翌日。
千媚一大早就把瑯川喊了過來。
瑯川打了個哈欠,就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里了:“姐,那么早你叫我干嘛?”
千媚從臥室里抱出來一大摞五顏六色的本子。
放在桌子上發(fā)出沉重的一聲“嘭”,然后女人高冷性感的聲音響起。
“房本。”
“不動產(chǎn)登記冊。”
“若水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p> “股票、基金、證券。”
“……”
千媚的動作把瑯川瞌睡蟲都嚇跑了,一臉驚恐。
“停停停,姐,你這是要和我分家???不對啊,你這分明是凈身出戶!”
千媚沒理他,繼續(xù)在混亂中翻找著。
“奇怪了,戶口本呢?”
瑯川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打哈哈到道。
“哎呀,姐,先別管戶口本了,你這是要干什么?是怕我的老婆本不夠嗎?大不了我給你找一個不要錢的弟媳啊!”
千媚索性放棄尋找戶口本,在他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雙手交叉,鳳眸輕挑。
“我要和小姨回苗疆,可能很長時間回不來,這些全部都要交給你打理?!?p> 瑯川一聽,著急的站了起來,揉了一把凌亂的紅發(fā)。
“哈?!你們回去為啥不帶我?我可是你弟!”
千媚不為所動,戲謔挑眉:“收養(yǎng)的。”
瑯川有些跳腳,氣急敗壞的反駁:“你說了不會丟下我的!”
千媚抿唇,站到比她高半個頭的弟弟面前,伸手把他的中長紅發(fā)用手梳理整齊。
“阿川,姐姐沒有要丟下你,爺現(xiàn)在剛剛站穩(wěn)腳跟,總得有一個我信得過的人留下來幫他,你明白嗎?”
瑯川郁悶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勢弱下來,小聲的嘟囔道。
“爺都要把你拐賣了還要我?guī)退麛?shù)錢……”
“什么?”千媚仰頭看他,沒聽清他剛才說的話。
瑯川反應(yīng)過來搖搖頭:“我知道了,我留下來,但是你答應(yīng)我,你必須回來,不然我就去找你!”
千媚鳳眸晃神,有絲明滅不定的光,回來?還會回得來嗎?
因為她身上還有傷,瑯川只是輕輕的戳了戳她的肩膀。
“姐,你說話啊!”
“嗯?好,我答應(yīng)?!?p> “拉鉤!”瑯川像小孩子一樣伸出小指。
千媚猶豫了兩秒還是勾上了弟弟的手指,拉鉤,蓋章。
最后瑯川抱著滿滿一摞本子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股腦的扔進保險柜鎖了起來就沒再管。
收拾妥當(dāng),千媚發(fā)了個消息就自己開車出了門,掉頭先去了古記買糕點又折了回來。
到了一處青石板小巷,停了車,千媚撐著一把黑傘獨自踱步。
剛下過雨,空氣清新,還夾雜著梔子花的清香。
木槿花已經(jīng)謝了,殘敗的落在青石板上,舊黃雜粉的花瓣被人們踩來踩去,混著雨水,剩下的只有糜爛的斑駁。
小巷很安靜,天空中小雨淅淅瀝瀝,不遠(yuǎn)處時不時傳來幾聲忽遠(yuǎn)忽近的狗吠。
走到小巷盡頭,薔薇花墻,木柵竹籬,院內(nèi)高大的玉蘭樹開始落葉了,青黃雜糅,在雨霧中緩緩飄落。
推開輕扣著的木門,檐上的風(fēng)鈴“叮咚”作響,頭上的招牌還亮著一閃一閃的暖色小燈,赫然寫著——蜜桔咖啡館。
一片貓薄荷田還是綠油油的,在這初秋亮眼極了。
小貓討厭雨,沒有出來嬉戲玩耍,可似乎主人也很懶,玻璃門上掛了今日歇業(yè)的木牌。
千媚收了傘,放在屋檐下長廊的雨傘收納箱里,又撣了撣身上的沾染的雨珠。
推開玻璃門,就響起了小貓的叫聲,不過大多都窩在娛樂區(qū)休息,大一點的貓咪懶懶的抬頭看了千媚幾眼又趴了下去。
千媚也不在意,徑自上了二樓。
溫婉的女子正在窗前煮茶,一舉一動都是一種視覺享受。
清麗婉轉(zhuǎn)的聲音傳來:“來了?坐吧,今天煮的老普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