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胡斌去而復返,沒等蘇毓轉身趕人,就被點了穴道……
不知為何,明明不能動彈,也不能睜眼,但她卻有清晰的意識。
她感覺到有人掀開被子將她一把扛起,然后跳窗離開了公主府。
那人扛著她起起落落卻沒發(fā)出半點聲響,要不是被硌得難受,她還真想睡一覺或者直接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不再飛高踩低,換疾步行走。
周圍有東西時不時拍一下蘇毓,雖然不痛,但也不勝其煩,總感覺有只咸豬手在占自己便宜。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人縱身一躍,感覺像下降,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接著他又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的走著。
沉默一會兒,有東西挪開的聲音,接著蘇毓就被扔在冰冷的地上。
那人并沒解開她的穴道,也沒開口說話,不知道在干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周圍靜的可怕,潮濕、冰冷,無一不在呼喚蘇毓的恐懼。
心中的恐懼不斷叫囂,夢中的場景慢慢變得清晰,就連氣味都如此相似。
無助
掙扎
就像被扼住喉嚨一樣
窒息,絕望
死亡…
星光,哪怕是一顆也好;
聲音,哪怕是一分貝也行;
活物,哪怕是…
可惜,這不是夢境……
掙扎與絕望交織的時間過得好慢,慢得蘇毓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眼前卻突然亮了。
入眼的是一個挺拔的蒙面黑色身影。
她噌的一下爬起來,一把抱住他,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她只想感受一下他的溫度。
因為此時的她只想要用別人的體溫來平息自己的無助。
被她抱住的人明顯一僵,隨即釋然,任她在自己懷里瑟瑟發(fā)抖。
直到趕走所有不適,蘇毓才敢放開手,順便說了聲謝謝。
此時她才看清自己的處境。
這里并不是暗無天日的黑洞,不潮濕,也沒氣味,更沒有她想象中的危險。
雖說這里不如公主府豪華氣派,但也干凈簡潔。
說不上溫馨,但也灑脫自在。
“這里少了幾分人氣?!碧K毓像跟老朋友談天一樣隨意,自來熟的坐在一旁的書桌旁。
實則是她的腿仍在發(fā)軟。
黑衣人回神,“你不怕?”
“怕什么?”
“這里是陵墓?!?p> “…………”
蘇毓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
她弱弱的指著亮如白晝的屋子,無聲詢問。
你確定這里是陵墓?而非尋常人家的書房?
黑衣人發(fā)出一聲輕笑,聽不出冷熱,“怕了?”
蘇毓一聽,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四處作揖,口中還念念有詞。
各種莫怪,無心打擾之類的話。
轉著轉著,她就停在一副畫前不動了,也不碎碎念了。
黑衣人本就一直看著她,見她停在畫前馬上閃身擋住她的視線,冷聲,“滾!”
蘇毓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為什么?”
她得到的答案是,“你不配?!?p> 黑衣人眼中的戾氣她不是沒看見,她只是想不明白,一幅畫而已,用得著這么緊張嗎?
再說了掛在這里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憑什么她不能看?
“切,莫名其妙?!碧K毓不再糾纏,假裝繼續(xù)欣賞其他畫作,邊看邊說,“這畫好是好,可畢竟在這地底下埋藏多時,失了本色不說,還讓畫中人失去了顏色。
可惜了,明明是個大美女,就因為某人保存不當,變成丑八怪夜羅剎不說,還褻瀆了她本尊。要是讓我來畫的話,肯定會……”
“夠了!”黑衣人直接打斷她的話,“若是不想死,就閉嘴!”
蘇毓收回摸畫的手,無視黑衣人的怒氣,繼續(xù)唐僧念,“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既然這畫中人對你那么重要,為什么還要任她變形?
既然想珍藏她的美好,那就好好對它不行嗎?我都說了我可以修復或者說重新畫一幅給你,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真不知道你是真喜歡還是假仁意?!?p> “你!”黑人拳頭握得咯咯直響,要不是剛才在她身上吃了苦口,也不至于不敢出手。
某人毫不自知的昂頭挑釁,“我怎么?”
“你!很好!”
“我知道我很好啊!哈哈哈~”蘇毓笑嘻嘻的繼續(xù)裝作欣賞畫作,還時不時的看兩眼那副人物圖。
雖然隔著面巾,她都能想象到黑衣人咬牙切齒的模樣,瞬間覺得心情大好,當即單方面宣布不再追究他擄走她的過錯。
黑衣人不再看她,轉身,想伸手撫摸這幅畫,卻又頓住。
確如蘇毓說的那樣,這幅畫已經壞了,畫中人沒了往日的風采,越看越覺得與他記憶中人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