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詮把新聞給章研看，有一張現(xiàn)場照片特寫，人的手骨赫然的放大在章研面前。只是通過躺在廢料桶里的手骨很難判斷原死者的遭遇，手骨已經(jīng)被煮爛指縫間還留有熟肉渣，遠看你會發(fā)現(xiàn)它與普通的畜類肉沒什么不同，但是近看簡直是說不出的惡心，令人毛骨悚然。
孫詮站在一邊觀察她的表情，見她沒有面容失色，稍感佩服，對于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學女教授頗為好奇。
對于他這個在刑警大隊工作了4年的老油條來說，除了迫不得已的技術分析，他都不敢觸碰這類案子，畢竟自己只是小小的技術員，并不是資深法醫(yī)。作為一個大男人有這樣的想法覺得有點丟人。再看這個女教授的反應幾乎跟他們組67歲嚴法醫(yī)一樣，面容淡定，一雙圓滾滾的眼睛不帶絲毫感情。這是孫詮對她的首次評價。
“他就是早期被一家自媒體平臺報道的肉摻假案的被害者，第二起、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沒有被報道出來，不過可以向你透露的是他們的身骨分別是被煮過拋骨”
“.......”
“開始接手案子的是陽市刑偵隊。他們調查了將近半年，一直沒有查出兇手是誰，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兩起拋骨案，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把案子上報省里，省里連夜成立特殊案件調查組，就是專門處理這類難案.......。剛才在課堂上問我，為什么那么篤定是操縱殺人，其實我們一開始也不相信有這樣的操作，你知道兇手是如何選擇拋骨地點的嗎？”
孫詮突然反問，讓章研稍微一愣。
“每次拋骨都會在有肉的廢料桶里，這是嚴法醫(yī)做出的鑒定結果”
直到現(xiàn)在，章研面無表情那張臉才閃過一絲的擔憂。
“第二次拋骨是在一家餐飲店的后廚，是一位廚房清洗肉類的打雜工發(fā)現(xiàn)的，人腿骨摻在一包豬骨里，是不是很匪夷所思？案發(fā)店面的監(jiān)控甚至拍到的更恐怖的畫面，雖然沒有拍到兇手的樣子，但是嫌疑人的走路姿勢還有身體特征被拍到了。跟正常人不一樣，嫌疑人左腿疑似裝了假肢，雙腿僵硬行走，只有一只手臂就是右手臂，手臂在行走時不擺動，行走速度通過我本人的技術分析是常人的一倍，他在店面里坐了整整一下午，同樣與第一起案子一樣挎著一個手提行李包。戴著手套，穿著暗綠色雨衣，監(jiān)控沒有拍到嫌疑人到后廚，但是拍到嫌疑人把行李包丟在了店里的收銀臺桌子底部，警方去搜查和詢問店員時，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里有個行李包，而且行李包就這樣從監(jiān)控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至今也不明白這個怪人為什么這樣做，他到底與案件有沒有聯(lián)系，或者說他是不是那個兇手”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想要我判斷他是不是兇手？或者是操縱犯罪”
“郭局長說你對人的行為頗有研究，而且鑒定能力絕不在嚴法醫(yī)之下。不知道你對這種案件怎么看?！?p> “實話實說，我接觸過性別錯亂犯案、精神失常導致行為失常而引起的案件，但從來沒有接觸過什么由肢體怪異而引起的“操縱案”?！?p> “那你覺得到底有沒有人操縱人犯案這種情況”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我剛才在課堂上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本著普通情形來看，人如果大腦處于半死亡狀態(tài)，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后來形成的意識混亂的白癡，那么他的行為很容易被控制，但是對于案件嫌疑人的詭異肢體方式，并不像是完全的行尸走肉的人，他的肢體僵硬程度倒是像是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連大腦也死亡，但行為又展現(xiàn)出像活體。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是活死人”
“難道沒有其他特例？”
“嚴肅來講，你所說的監(jiān)控里的那種情況，他就是一個死人，或許他反應出來的是人肢體拼接裝了馬達的肉身玩偶。你剛才也說過了美國好萊塢，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多看看好萊塢大片，不然像這種情況可以出演妖魔片?！?p> “你從什么方面看出他是個肉體人偶，還有拋骨是這個人？”
“人體是個極其復雜的構造，大腦控制行為，這個嫌疑人的行為木訥，肢體沒有擺動，唯一的特征是他的行走速度，但是由于是在監(jiān)控里看到的他的行走出來速度，很難看出他被弄了什么或者說身體被裝了什么。用普通常識都可以想到，這樣的行為在日常里是不存在的，所以監(jiān)控里的人不是人，也不是組裝肉體人偶，至于他是不是拋骨的人，這一點我看要你們特案組去查了，看是看不出來的?！?p> “那第三起案件呢，也能并案為操縱案？”孫詮指著手機里刑偵隊整理的第三起案件問章研。
“為什么不能并案，現(xiàn)在陽市發(fā)生的拋骨案你們都自作主張定為“操縱案”了，多一起又何妨？再說了你說的好萊塢有這種案件，那么不妨再發(fā)揮你們警方的想象力說服自己，偶爾出現(xiàn)這樣的操縱案也不算特例嘛”
章研話里有話輕蔑看著這個桃花男，她覺得現(xiàn)在警方太會天馬行空了，居然相信類似與美國好萊塢拍出的操縱人殺人案例。估摸著警方是無從下手，要不然也不會病急亂投醫(yī)，連大學教授都找。
孫詮聽出了諷刺的味道，沒有急著反駁她，他對章研說：“對了，第三起案件是今天發(fā)生的，監(jiān)控也沒有看，只是拷貝下來了，人體上半身骨頭也帶回了法醫(yī)室，你要不要去我們刑偵科看看？”
章研感到疑惑，心說，你們特案組既然把重要的尸骨丟失部分找到了，再加上法醫(yī)室里有大名鼎鼎的嚴法醫(yī)，你們還干嘛找我去分析，只要嚴法醫(yī)一驗證案子不就快真相大白了？
話說到嘴邊，卻沒有說完。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怪異的案子，不禁有些好奇。還是決定跟孫詮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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