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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江湖之異劍錄

第33章、過往

亂江湖之異劍錄 鍋包肉的范兒 2857 2019-05-27 22:23:02

  第二天一早,沈靈杰和陳一恒早早就出門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顧時風(fēng)曾經(jīng)所在的那個山洞。

  他們從斷崖齋一路下來,穿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來到供車馬行走的主路之上,復(fù)行三四十里地便到了當年顧時風(fēng)救下沈靈杰的地方,他們又沿著最近的一條山路,向山林的深處走去,很快便來到了山洞附近的村子。

  沈靈杰在這村子里買了幾壺好酒,心想道:

  “這么久了,又是寒冬,不知大師兄還在不在這山洞附近?!?p>  他們隨便吃了些東西,便繞過了村子向更遠的地方走去,眼下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在一處不均勻的突起之處,沈靈杰雙眼放光,激動的喊道:

  “就是這里了?!?p>  這一聲吶喊在山林間不停的回蕩著,卻無人應(yīng)答,顯示出一絲絲的悲涼之意。

  他提著酒率先走到前面引路,來到了顧時風(fēng)的墓碑之前,這墓碑是他之前親手制作的,可此時卻已經(jīng)被一整個寒冬所帶來的茫茫大雪給蓋上了厚厚的一層。

  沈靈杰用手撥開了蓋在上面的積雪,“陳一恒他哥之墓”幾個字便逐漸顯露了出來。陳一恒看到了這個墓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不知是笑得太開心,還是笑中帶著太多對過往的懷念,他的眼角不禁泛出幾道淚光。

  “我這師弟,向來如此頑皮,沒想到到老了,竟一點都沒變,哈哈哈?!?p>  沈靈杰此刻卻已單膝跪在師父的墓碑之前,打開了一壇好酒,向這墓碑之上澆了過去,酒水落在雪地之上,立刻融掉了一大片的積雪,看上去竟然向一張笑臉一般。

  沈靈杰看到眼前一番景象,笑了笑,轉(zhuǎn)身對陳一恒說道:

  “陳老先生,你要不要與我?guī)煾革嬌弦粔鼐???p>  說著他將一壺剛開封的好酒遞給了站在旁邊的陳一恒,他先是怔了怔,仿佛若有所思一般,隨即便伸手接住了這壺酒,徑自嘆息道:

  “若不是因為酒,也許我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不會變成這樣,唉,都是因為一次爛醉,讓我和他竟然在有生之年都未曾再見過一面?!?p>  說罷,他仰起頭,將這一壺烈酒一飲而盡,隨手將壇子丟在一邊,摔了個粉碎。

  “從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未曾碰過一滴酒。顧師弟啊,我今生這最后一壺酒,與你一飲而盡了,哈哈?!?p>  沈靈杰被這一對師兄弟的羈絆之情深深感動了,自己便也舉起酒壺,猛的喝上了幾大口,激動的說:

  “師父、陳老先生,今生能有幸遇見你們,見證到你們之間難能可貴的情誼,我也算三生有幸了,這酒我敬你們,哈哈?!?p>  說完,他一口將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也將壇子向旁邊一丟,眼睛中放出了熱烈的光芒。

  “哈哈,以后不要再叫我陳老先生了,你既已入了我?guī)煹艿拈T下,成了他的傳人,便應(yīng)該叫我?guī)煵攀?,雙桐門下也算是有了正式的傳人了。”

  “好的,師伯?!?p>  沈靈杰說完這話,又打開了帶來的最后的一壇酒,將蓋子揭開后,朝一塊巨石走去,將酒倒在了上面,又開口說道:

  “其實我們雙桐門下,還有一人,不是,應(yīng)該說我還有一位大師兄,哈哈。”

  “哦?他是何人,此時又在何處?”

  “哈哈,他不是人,是只白額吊睛大虎,師父收服了它,跟我說這就是我的大師兄,當時沒把我嚇個半死,我這大師兄也極好飲酒,此次前來便給它也帶了一壇,可惜沒能見到,唉?!?p>  聽了這些話,陳一恒笑著說:

  “哈哈,我看你倒也頗有些你師父年輕時的樣子,調(diào)皮的很,之前在我面前裝得挺不錯嘛。”

  沈靈杰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

  “我的本性并非如此,如果說我能有如此改變,也是被師父的個性感染了,人活一世,快快樂樂的多好。”

  “是啊,若能無憂無慮,終老一生才是真正的幸運啊?!?p>  陳一恒意味深長的嘆息了一聲,目光之中又有些許游離之意。

  “師伯,給我講講你們年輕時的故事吧,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放下的?!?p>  “曾經(jīng)嗎?”

  說這話時陳一恒眼睛中突然綻放出年輕時代的氣息來,他緩緩的搖了搖頭,說:

  “給你講講也好,若能讓你以后少走些彎路的話?!?p>  于是,他便將與顧時風(fēng)之間的過往一一講述出來。

  他們相識時他只有七歲,而顧時風(fēng)只有五歲,二人均是被雙桐劍法的創(chuàng)始人張之連收養(yǎng)下來的,早在收養(yǎng)之時,張之連便知道陳一恒的左側(cè)身體經(jīng)脈的缺陷,以及顧時風(fēng)右側(cè)經(jīng)脈也有缺陷,他之所以收養(yǎng)他們二人也是出于此考慮。

  二人入了雙桐門下之后,便在兩處別院分別學(xué)習(xí)了張之連的兩門絕技,即左桐劍法和右桐劍法,除了劍法之外,師父又分別教他們二人不同的內(nèi)功心法和其他的絕技,并囑咐他們,在一起時絕對不可以偷學(xué)或交換雙方的功夫,否則就會被逐出師門。

  除了功夫之外,這兩人卻是無話不談的,因為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們不僅是同門師兄弟那么簡單,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像是某種親情一般,一起嬉笑怒罵,一起犯錯,一起闖禍,一起偷酒喝,而他們唯一不能做的便是討論對方的功夫,一旦師父發(fā)現(xiàn)一點端倪,便會餓上他們好幾天,可不管怎樣,那段時光卻是他們最快樂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們都二十多歲了,所學(xué)的功夫也日漸精進。一天,張之連將他們二人叫到身邊,教給他們最后一樣本事,便是鑄劍。此時的他,已經(jīng)退出了江湖,便將手里的雙桐劍交給二人,分別交代了這兩把劍的回爐重煉之法,并如何讓這劍適應(yīng)自己體內(nèi)所練得的真氣。

  又過了不知多少時日,兩人的兵器均已熔煉完畢,二人手中拿著凝結(jié)自己心血與命格的寶劍興奮不已,晚上便出去盡情暢飲了一番,酩酊大罪之際約定明日一早太陽東升之時便用這寶劍比試比試。

  誰知,二人將內(nèi)力注入劍內(nèi),起承轉(zhuǎn)合,剛剛過了幾招的功夫,顧時風(fēng)手中的左桐劍竟硬生生斷成了幾節(jié),散落在身后的土地上。對此,二人都驚詫不已,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顧時風(fēng)冷冷的問道:

  “當時鑄劍的時候我問過你,最后的步驟是什么?你說要在最熱之時放入碧泉潭中輕淬方成是不是騙了我?”

  “師父確實是這樣跟我說的,我為何要騙你?”

  “為何?我倒是要問你呢,你莫不是怕出山之后我的左桐劍搶了你的風(fēng)頭才如此作為的吧?在淬火前我這劍用著已十分趁手,緣何會像現(xiàn)在這樣?!?p>  說話間,昨夜的酒勁上頭,他便拿著半截殘劍向陳一恒砍了過來,陳一恒左閃右躲,費了好多唇舌卻依舊無用,借著酒醉未消積攢的怒氣,竟一掌將顧時風(fēng)擊飛了出去。

  顧時風(fēng)落地之時,本能用左手撐地,卻剛好被左桐劍的殘骸將手生生刺穿。

  “??!??!?。。?!”

  他不禁痛苦的大叫了起來,而此刻的陳一恒卻已經(jīng)嚇呆了,他知道左手對師弟來說意味著什么,憤怒之情全消,此刻卻已經(jīng)自責到無法開口的程度。

  “陳一恒,從今日起,我顧時風(fēng)與你恩斷義絕?。?!”

  說罷,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甩著輕功飛的不知了蹤影。他的輕功陳一恒自是追不上的,無奈之下,只能只身一人回到師父面前,將一切說了個清楚。

  張之連聽了這話憤怒不已,卻束手無策,甩下了一句話,便也沒了蹤影。

  “我有我的宿命,你師弟也有他的宿命,你今后在這江湖中,也要凡事小心才是,罷了,罷了?!?p>  陳一恒講述完這一段往事,看向沈靈杰,默默說道:

  “后來,我參與你爺爺與別人的對決,右手卻也被刺穿了,想必也就是我的宿命吧?!?p>  沈靈杰看著他手上的疤痕,不知該說些什么好,畢竟以他這樣的年紀和閱歷,面對這樣一段往事,說不出話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握在手中,在他師父的墓碑上刻上了幾個字,墓碑上的文字變成了“陳一恒他哥顧時風(fēng)之墓”。

  他輕輕的拍了拍手,對陳一恒堅毅地說道:

  “師伯,我們回去吧,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我沈靈杰會用這雙手,代表你和師父,重新在這江湖之中書寫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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