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安原郡,邊境城外往北。
樹林深處的一個洞穴外。
徐正和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暗下來的天色,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怎么還沒有回來?”
他喃喃著,“不會是出事了吧?”
許云風(fēng)是正午前后離開的,此時,已經(jīng)過去大半天了,卻還不見回來,徐正和心里難免是有些擔(dān)心的。
原地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他便咬了咬牙,朝著邊境城而去。
片刻之后,在一處樹林之中,徐正和聽到了一陣沙沙之聲。
當(dāng)即,他迅速的躲了起來。
不多時,便是看到一道身影朝著這邊快速的跑來。
仔細(xì)看去,那人赫然正是許云風(fēng)。
刷!
他立馬跑了出去,“風(fēng)少爺?!?p> “徐叔,你怎么在這兒?”
從邊境跑出來的許云風(fēng)看到徐正和,不禁皺眉道,“不是讓你在山洞之中等著嗎?”
徐正和解釋道,“這都大半天了,我擔(dān)心你出事,所以,趁著入夜,出來看看情況?!?p> “記著,以后沒我的吩咐,不要擅自行動?!?p> 許云風(fēng)沉聲道,“這一次,也就是我們碰上了,若是沒碰上,你很有可能會出事?!?p> “好?!?p> 徐正和也沒問會出什么大事。
跟著蘇方將軍的時候,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聽從命令。
向來不怎么會反駁。
也不會多問。
“跟我來!”
說著,許云風(fēng)朝前而去,不過,才走了兩步,許云風(fēng)突然就停了下來。
然后,他回頭看了一眼。
“你回到剛才的位置去,順便,把你留下的印跡抹掉?!?p> 許云風(fēng)指了指另一邊,道,“然后,你從那邊往山洞方向趕,路上可以留下一些痕跡,不要太過明顯?!?p> “是!”
徐正和點點頭,按照許云風(fēng)的要求,退了回去,同時,將留下的足跡清理掉。
然后,往另一邊而去。
許云風(fēng)則繼續(xù)朝著前方而去。
……
片刻之后。
許云風(fēng)和徐正和在山洞前匯合了。
“風(fēng)少爺,將軍怎么樣了?”
徐正和心里一直記掛著蘇方,此時,回到了山洞前,他就迫不急怠的問道。
聽得此話,許云風(fēng)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緩緩的吐了出來,“走了。”
“……”
那一刻,徐正和仿佛中了邪,整個人呆愣了下來。
一動也不動了。
他本是邊境一個閑散的武修者。
有一個還算完美的家。
但,大半年前,這個家卻突然被一伙山賊毀了。
一怒之下,他單槍匹馬追上了山賊,與那伙山賊拼命。
最終,被打成了重傷。
幸好蘇方將軍剛剛打完勝仗歸來,正好路過,不僅幫他報了仇,更是將他帶在了身邊。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他在蘇方的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
實力進步了,視野開闊了,也走出了家庭被毀的陰影。
卻不曾想,還沒報答恩情,將軍便是走了。
那一刻,徐正和只覺得天塌了下來。
眼睛紅紅的,淚珠不斷的滾落而下。
“風(fēng)少爺,我要回去?!?p> 半晌之后,他抬起頭,看向許云風(fēng),堅定的說道。
“以后,你跟著我?!?p> 許云風(fēng)搖了搖頭,用無比堅定的口氣說道,“義父走了,你把我當(dāng)成義父便可?!?p> “……”
“這是義父的意思?!?p> “可是……”
“我知道你很想回去見義父最后一面,很想給他報仇,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不會太久的?!痹S云風(fēng)沉聲道,“徐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殺回去的。”
徐正和皺眉道,“就憑我們,能夠殺得回去嗎?”
“能!”
許云風(fēng)無比肯定的道,“我說能,就一定能!”
“這筆血債,我會討回來?!?p> “義父的尸體,我也會親手將其埋葬?!?p> 徐正和看著許云風(fēng)的身影,突然間就覺得眼前站著的人,分明就是蘇方將軍。
同樣的底氣十足,同樣的自信。
他說出來的話,仿佛就是金口玉言,給人一種,說到,就一定可以做到的感覺。
這真的是傳聞中那個窩囊且廢物的許云風(fēng)少爺嗎?
“風(fēng)少爺,我聽你的?!?p> 略一沉吟,徐正和便是認(rèn)真道。
許云風(fēng)手一揮,招呼道,“走,我們先去砍一些樹木回來?!?p> 聞言,徐正和皺眉道,“風(fēng)少爺,晚上升火恐怕不安全?!?p> 許云風(fēng)道,“誰說我要升火了?”
“那你是……”
“我自有用處?!痹S云風(fēng)說道,“走吧?!?p> 說著,就轉(zhuǎn)身而去。
徐正和依然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跟了上去。
……
樹林的另一端。
邊境軍監(jiān)軍左安雄帶著副監(jiān)軍左原,以及八名手下住扎了下來。
“大哥,我們今晚真的不去追擊了?”
副監(jiān)軍左原問道。
“這大晚上的追擊什么?”
左安雄冷冷的道,“真要追過去,黑燈瞎火的,搞不好我們得吃個大虧?!?p> 左原皺眉道,“可胡隊長……”
“他算個什么東西?”
左安雄不屑的道,“除了指揮我們干這些臟活累活之外,他還有什么用?”
“我們要真聽他的連夜追擊,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者說了,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徐正和路過此地留下的痕跡,明天一早,我們只要順著這些痕跡追過去,就不怕找不到人?!?p> “何必冒險?”
……
深夜,凌晨時分。
許云風(fēng)和徐正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山洞前。
“風(fēng)少爺,那些陷阱真的有用嗎?”
徐正和跟著許云風(fēng)忙了大半夜,總算是知道了許云風(fēng)的目的。
只是,對于許云風(fēng)布下的那些陷阱,徐正和總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畢竟,那只是一些木頭做成的木刃,就哪怕陷阱做得再好,殺傷力也是極其有限的。
“明天就知道了?!?p> 許云風(fēng)臉色微凝,道,“徐叔,你趕緊休息吧,明天可能還有一場惡戰(zhàn)等著我們?!?p> 見許云風(fēng)說得無比正重,徐正和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點點頭,便靠著山壁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徐正和睡著了。
許云風(fēng)卻沒有睡。
這一夜,對于他來說,注定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明天,可能就將迎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真正第一場戰(zhàn)斗。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三年多了。
戰(zhàn)爭,他見過了。
打斗,死亡,逃亡,殺戮,他都見過了。
雖然談不上多么熟悉,但,至少也算不上陌生了。
只是,在此之前,一直都有一個蘇方在上面扛著,他面臨的壓力一直很小。
而這一次,他要開始反擊,開始報復(fù),開始以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心中難免就會有一些忐忑。
還好,他現(xiàn)在擁有了一個寶箱系統(tǒng)。
因為這個系統(tǒng),他不再是廢物。
腦海之中……
姓名:許云風(fēng)。
種族:人族。
境界等級:一階內(nèi)勁武者。
功法:凝元訣上部:一層/九層。
武技:百疊勁:大成。
傳承:殘缺的玄武血脈,級別,普通下等。
武體:中級。
混沌值:4。
輔助技能:低級易容術(shù),低級藥道之術(shù),
知識能力:藥理大全,入門。
……
屬性面板調(diào)出來,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能力。
這些能力暫時還算不上多么出色。
但,用來對付追殺的那些人,應(yīng)該是勉強足夠了。
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胡千明和左安雄這兩個四階內(nèi)勁武者。
由于時間和資源有限,所以,布下的陷阱殺傷力也有限。
到底能不能對這兩個四階內(nèi)勁武者造成致命殺傷,他心中也有點沒底。
但,無論如何,這一步都是必須要走出去的。
殺人,開寶箱,強大,報仇!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這就是他的想法。
不走這一步,就永遠(yuǎn)只能當(dāng)縮頭烏龜。
且,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夠活下來。
相反,走出這一步,只要成功了,就是一本萬利。
所以,他必須冒險!
也只能冒險!
……
同樣的夜晚。
安原郡府內(nèi)。
一個房間之中。
朱厚德在看完手中的書信之后,便是遞給了一旁的女兒朱妍兒。
朱妍兒在看完書信之后,臉色也是猛的一變,“父親,海元雄把海東星給叫了出來,他這是打算將邊境城直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恩。”
朱厚德臉色凝得的點點頭,道,“現(xiàn)在,我基本上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那位小候爺在背后搞的鬼了。”
說著,眼睛也是微微一瞇,“我們都小看了那位小候爺?。 ?p> “他不僅算計了蘇方,也算計了我們?!?p> “更是把你我當(dāng)成了棋子?!?p>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他的計劃和掌控之中?!?p> “如果不出現(xiàn)了風(fēng)兒這個突然活過來的意外,也許,現(xiàn)在的蘇方已經(jīng)死了,我們安原郡也已經(jīng)徹底的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p> “而你,更是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了他的玩物?!?p> 新海國西北三郡之中,只有安原郡是沒有完全落在海東群這個王爺?shù)恼瓶刂械摹?p> 所以,一直以來,海東群這位三郡王爺,都在想辦法掌控安原郡。
可朱厚德始終都只忠誠于新海國皇帝,對于海東群也只是表面忠誠而已。
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現(xiàn)在,沒了蘇方坐鎮(zhèn)邊境城,海東星明正言順的出兵守城,只要守住邊境城。
拿住邊境城的掌控權(quán),就等于是掌控了安原郡。
他朱厚德就算再有能耐,也翻不出風(fēng)浪了。
而朱妍兒在聽得此話之后,臉色也是微微有些蒼白,目光之中更是多出了一抹陰冷的恨意。
她一直以來都很高傲,也自予聰明漂亮。
是難得的女中才子。
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玩弄于鼓掌之間,還不自知。
此時,朱厚德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這不禁又讓她想起了許云風(fēng)離開之前的最后一句話——給你一個提醒,嫁給都可以,千萬不要嫁海元雄。
他這是嘲諷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