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監(jiān)欄院的路上,錦瑟一直傻笑著。
一想到絲竹有救了,她臉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不過高興歸高興,她半點兒不敢耽擱,生怕絲竹撐不住了,腳步匆匆一路小跑回了監(jiān)欄院。
直到回了到屋子里,看到絲竹還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錦瑟才松了口氣,扶著門框大喘氣。
“錦瑟你回來了?”朱啟一直在屋子里照看絲竹,見錦瑟回來了,連忙上前扶住她。
“你真的拿到藥了?太好了,絲竹有救了!”朱啟看到錦瑟懷里的藥,頓時喜上眉梢。
“是?!卞\瑟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嘴角也掛著笑容。
朱啟激動的接過錦瑟手中的藥,拍了拍錦瑟的頭,“你先歇會吧,我去把藥煎了,等會兒趕緊給絲竹喂下。”
說完轉(zhuǎn)身就準備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壓低了聲音對著錦瑟說,“剛才內(nèi)廷監(jiān)過來選人了,福公公卻找不到你人,發(fā)了好大一通火,你等會記得小心點?!?p> 錦瑟知道朱啟是一片好心,對著朱啟點點頭,“謝謝朱啟哥,絲竹的藥就麻煩你啦!”
“放心吧,這個交給我沒問題的。”朱啟給了錦瑟一個安心的笑容,提著藥去了后院。
錦瑟看朱啟走遠后,趕緊跑到床邊,用手摸了摸絲竹的額頭,還是滾燙的,又探了探鼻息,還微弱的喘著氣。
錦瑟拍拍心口,還好還好,絲竹還有氣。
她之前真的怕極了,害怕絲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絲竹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縷溫暖,她絕不允許絲竹就這樣離開。
錦瑟走到床邊坐下,給絲竹換了個湯婆子,又掖了掖被角,端了杯熱水小口小口的喝著,卻見柳三慌慌張張的跑進屋來。
“錦瑟,你可算回來了?!绷贝掖业呐艿藉\瑟跟前,拉住錦瑟的手就往外面拽,“剛剛內(nèi)庭司過來挑人,你不在太可惜了,現(xiàn)在快跟我去福公公那里去,說不定還能把你加上?!?p> “我不去,絲竹還沒醒,就算內(nèi)庭司來選上我了我也不走?!卞\瑟甩開柳三的手,又走回床邊坐下。
“切,多少人擠破頭了都不能去服侍主子們,你倒好,居然這么說?!绷粷M意的撅著嘴,輕哼了一聲,“還選上了都不去,真能說大話。”
錦瑟不想和柳三爭執(zhí),此時絲竹的病才是頭等大事。
且錦瑟冷眼瞧著,柳三雖然年紀小,卻精明的很,此時不合時宜的往自己跟前湊,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柳三不屑的瞥了一眼錦瑟,拍拍衣袍,“我也不與你廢話了,是福公公吩咐我一見到你回來就帶你去找他,我怕你不去才編了個瞎話,你還真當福公公能把你塞進內(nèi)庭司里?。 ?p> 錦瑟聽后,皺起眉頭。
福公公專門找人來叫她?
呃,估計是把自己交過去責罰。
罷了罷了,責罰就責罰,總不可能把自己打死吧?
錦瑟站起身,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絲竹,這才跟著柳三走出去。
柳三本來因為沒有被選上而氣悶著呢,結(jié)果看到錦瑟后,突然心情舒暢了許多。
人就是這樣,看見比自己境遇還差的,總能寬慰自己一二,雖然自己并沒有因為別人的遭遇而改變分毫自己的現(xiàn)狀。
柳三覺著,這錦瑟不僅錯過了選人的機會,還很有可能會被福公公責罰,簡直倒霉到家了,這讓他心里平衡了不少,也不再因為錦瑟之前言語頂撞而生氣了。
他還專門放慢了步子,走在錦瑟旁邊。
“錦瑟,你是不知道,這次內(nèi)庭司在咱們這監(jiān)欄院選了好幾個人呢!”柳三仰著頭,繪聲繪色的給錦瑟描述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咱們隔壁房間的王明,被選去給三皇子那里當差了,現(xiàn)在估計那小子還在房里樂瘋著呢?!?p> 錦瑟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也懶得搭腔,此時正在思考福順要怎么罰她。
柳三此時可不在意錦瑟是否想聽,他只顧自己說的開心了。
“我差點也被選中了,可是內(nèi)庭司非要會識字的,你說服侍皇子們,為什么還要識字啊?我就不信識字還能把皇子的起居照顧的更好了?”
錦瑟聽完還是沒搭話。
“你知道嗎,我還看見有人給內(nèi)庭司的公公們?nèi)y子,你說我怎么就沒點銀子呢,要不然我肯定也能被選上?!?p> 柳三想到這里還憤憤不平的拍了下大腿。
錦瑟依然皺著眉頭,把柳三的話當耳旁風。
就這樣,柳三一路都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話,直到福順房間門口,他才閉上了嘴。
“錦瑟,你自己進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柳三也不多加停留,居然就丟下錦瑟,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