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三天之后,凌束和月笙終于在淮陽城外見到了安昱。
雖然還穿著行軍的盔甲,但安昱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清晰可見的外傷。
“連你都受傷了?”凌束的眼中閃過了嗜血的殺氣,安昱的來信中并沒有提及他受傷一事,如果連安昱都受了傷,可見這些人派出的殺手不容小覷。
“無礙,總歸要做做樣子?!?p> 聽了安昱這么說,凌束才放下了心,不過眼中的殺氣卻并未消失。
安昱倒是有些好奇的看著月笙,與剛出京城相比,這丫頭明顯更灑脫了些,可能是長期以男子裝扮行走,竟然沒有絲毫的扭捏之色,如果不是這張熟悉的面孔,只怕他也不會懷疑這是個女子。
“你最近白天不要出去,盡量不要讓人看到你?!闭f到這件事,安昱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為何?”
“我身邊跟著的那個侍從,傷得很重?!?p> 那個侍從雖然瘦小但卻是有些身手的親信,跟在安昱身邊,不過是為了幫月笙掩人耳目,可畢竟不比凌束身為“大皇子”被人保護的名正言順。
月笙驚訝的眨了眨眼,就是說要是真的自己在,此刻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不能喘氣了?
“顏品姝!”很好,自己的好妹妹,可是送了份大禮給自己呢,就這么希望弄死她?然后呢?她以為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你是說你那個庶妹?”安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月笙”會招來這么多殺手,不過看月笙的臉色,她似乎有些心理準備?
“我出門的事情除了你們,只有家里人知道,同在一個屋檐下怎么都瞞不過她的,而且,她最近跟二皇子走的很近?!?p> “可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安昱不懂,不過一個庶女,就是真的攀上了二皇子,不還是得背靠著丞相府這顆大樹,月笙也沒有對二皇子有意,真的傷了月笙對她有什么用?
“姐夫,如果顏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她的地位自然就不一樣了?!?p> 月笙的話如一記警鐘,瞬間敲醒了安昱,那顏品姝竟然有這么大的野心?
“那如笙?!”
“我已經(jīng)寫信回去過了,大姐有爹娘和大哥護著,不會有事的?!币姲灿谶€是不放心,月笙也只能嘆氣,真是家丑啊。
“她就是再蠢也不會一次動我們兩個,太明顯了,我出門在外被刺殺大皇子的刺客誤傷還說的過去,大姐好好的待在家里也出了事,爹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的。而且她應該已經(jīng)知道我在調(diào)查她跟二皇子的事情了,所以才會下此殺手,大姐目前是安全的?!?p> 安昱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緊張過度了,這才稍微安心,可他安心了,另一個人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
“當日就跟你說不該留的不要留,如今簡直是養(yǎng)虎為患。”想到竟然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凌束心底翻涌的殺氣更甚。
“怎么說都是顏家的血脈,怎么可能讓你隨意處置了。”這個人真的很愛殺人哦。
見兩人還是眉頭緊鎖,月笙到成了想的最開的人。
“我自己會注意的,這事最后還是得我爹定奪,我會寫信回去告訴大哥和大姐小心的?!?p> 見她已經(jīng)有了打算,凌束也沒有再逼迫。
“最近呢?”
“這幾天還算太平,可能是臨近淮陽了,那些人最近都沒有再出現(xiàn)。”
這些人簡直已經(jīng)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京里那位竟然已經(jīng)能夠這樣坐視不理了么?
“不用想了,不過是早晚而已?!绷枋嫔系闹S刺之意,在安昱面前連遮掩都沒有。
他們的對話月笙每個字都聽到了,但是卻沒聽懂,她知道凌束又很多秘密,而明顯姐夫是知道的,不過她也不想問,自己家里已經(jīng)夠煩的了,她還不想讓自己涉足太多,經(jīng)歷了鹽城的事,月笙恨不得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傻子才是活得最輕松的。
“明天我們就去拜見淮王,你準備一下?!币娫麦弦呀?jīng)開始打瞌睡,凌束只好先囑咐正事。
“準備什么?”
“睡好覺,因為明天沒有覺睡?!?p> 去見外公為什么沒覺睡?月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我們明天晚上要夜探淮王府!”什么?!
留下月笙一個人怔怔的不知所措,凌束已經(jīng)拉著安昱離開,討論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這些天趕路月笙也確實累了,不用凌束囑咐,月笙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午時了。簡單的收拾過后,等到日暮西沉,凌束和安昱果然同時出現(xiàn),三人從后門出去,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入了淮陽城。
明月高照,淮王府內(nèi)戒備森嚴,只除了老王爺?shù)呐P室。
“外公!”
淮王眉開眼笑的看著迎面過來的俊朗少年,嗯,這丫頭長得越來越像她娘了。
“月笙啊,快來讓外公看看,都長這么大了,也不知道?;貋砜纯赐夤?。”
“外公怎么知道我是月笙?”
“你姐姐自小穩(wěn)重,哪會像你?”
聽到外公調(diào)侃自己,月笙也不生氣,外公還是以前的樣子,神采奕奕的很,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六旬老人。
“束王?!笨匆娏枋哌M來,淮王蒼老的臉上竟露出了幾分惋惜,似乎在沉痛的悼念著什么。
“淮王不必拘禮?!绷枋p輕的攙扶著淮王略有些顫抖的身體,他知道這些年過的不容易的并非只有自己。
“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誰也不能多說什么,但淮王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束王啊,這孩子太不容易了。
“淮王,不說這些,您先給我們說說江南的情況吧。”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是聊的時候,而且月笙還在,他暫時還不想她知道的太多。
連著后面進來的安昱,在場四人各自就坐,淮王才講起了江南如今的情況。
“除了第一個被斬殺的守將和當時的江南知府外,后來并沒有斬殺官員,不知沒有,現(xiàn)任的江南主事因為沒有朝廷的監(jiān)管,倒是連新園子都建起來了。”
淮王一臉的不屑,在座幾人也都聽明白了,如今江南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根本沒人敢管,當時兵變是為因為不滿,如今卻與地方官蛇鼠一窩,劃地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