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潁川郡陽翟縣,大懷鄉(xiāng)云樹里,有一間茅草屋特立獨行,依山傍水而建,作離群索居狀。
“公子,家主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將您給請回去。”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拱手而立,目光十分恭敬的看向,那穿著深藍色直裾的青年。
“是嗎?你將老頭子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復述一遍?!鼻嗄晏嶂恍疲种改﹃鴫?。
小廝想必深知自家公子脾氣古怪,也顧不上行為是否會冒犯家主,開始模仿起家主說話:“小五,你去告訴那個逆子,如果再跟鄉(xiāng)野鄙夫為伍,永遠也別想回我郭家?!?p> 青年大飲一口酒道:“郭小五,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模仿家主,莫非是不把我郭嘉放在眼里?!?p> 郭小五聞言冷汗直流,趕忙跪在地上:“不是我要模仿家主的,是...”
“哈哈哈,郭小五你膽子也忒小?!惫翁嶂茐叱鲩T外,將酒壇放在一堆酒壇之上:“我郭奉孝已飲了四百七十八壇酒,何時才能遇到明主。”
“公子,那你到底回不回去?”郭小五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不回,此間逍遙!”郭嘉往腰間懸一毛筆,嘴中哼著自編的曲詞,消失在羊腸小路的盡頭。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瑯琊郡,陽都縣城,一輛馬車匆匆的駛出城門,車中有三人,大的約有二十歲,小的只有十歲。
十歲孩童開口問道:“大兄,我們?yōu)槭裁匆x開陽都?”
青年看向一名約有十三歲的少年:“小亮,你告訴弟弟,我們?yōu)槭裁匆x開?!?p> 被喚作小亮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書簡,用手揉了揉孩童的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因為徐州要打仗了,我們要去避禍?!?p> 青年目露贊許之意:“小亮,你是怎么知道徐州要打仗的。”
“其一、昨天來了一支軍隊駐扎在陽都城中,其二、城門只許出不許進,其三、市面上的糧價瘋漲,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徐州將有兵戈之禍,而且來犯之人還很強大?!敝T葛亮分析的頭頭是道。
“小亮,你說的沒錯,徐州確實要打仗了。我有一位好友在縣令府當功曹,他告訴我,陶安東帳下的都尉張闿,眼紅曹家的財物,謀財害命不成,反而被曹家五公子用計所殺,張闿這般行徑惹惱了曹公,所以兗州遲早會出兵攻打徐州。”諸葛瑾長嘆一口氣,他實在不愿看到家鄉(xiāng)遭到兵戈之禍,可在這亂世中,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原來是曹操,我說城中的士兵怎么士氣低落。”諸葛亮眉清目秀的臉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唉,那張闿也是一混人,無端給徐州帶來一場兵禍?!敝T葛瑾嘆息道。
諸葛亮沉吟道:“大兄,即使沒有這件事,曹操也會攻打徐州?!?p> “小亮,何出此言。”諸葛瑾詫異的看著少年早慧的弟弟。
“徐州乃是戰(zhàn)略要地,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徐州雖然是四戰(zhàn)之地,但是彭城、徐州城、小沛互為掎角之勢,易守難攻。戰(zhàn)略家之所以會爭奪徐州,其一、是地理位置,地處南北方交界,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不管北上幽燕、西進中原、南下荊襄都十分便利。
其二、是經濟與人口,陶安東采取偏安政策,沒有加入中原諸侯大混戰(zhàn)中。所以徐州算得上是亂世中的凈土,用陶安東的原話說,“徐州戶口百萬”,這在白骨遍于野,千里無雞鳴的亂世中,簡直就是一座大糧倉。
其三、丹陽山險,民多果勁,好武習戰(zhàn),高尚氣力,乃是精兵之地,如果能夠占領徐州,可以得到一支強悍的軍隊,在亂世中有一支強兵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了吧。”
諸葛瑾想起叔父諸葛玄所說的話:“你們兄弟三人,長者為虎、次者為龍、幼者為狗?!?p> “小誕睡了,討論到此為止吧。”諸葛亮再次捧起書簡,怡然自得的研讀,你且看諸葛亮所看之書,并不是什么兵法韜略,而是一本記載音律的書。
待大雨驟歇,地面上沒有積水后,曹銘正準備去領這個月的月錢,老管家曹?;爬锘艔埖呐苓^來,奉上一百貫五銖錢,曹福在看曹銘時,那目光躲躲閃閃的。
曹銘將手放在五銖錢上,雙眸微微下撇,淡淡說道:“管家,這是何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月錢是五十貫,你給我百貫是為何?”
曹福趕忙抬起頭,臉上堆笑道:“上個月的月錢,五公子沒有去領,所以這次一起送過來了?!?p> 曹銘拿起一貫錢,在眼前晃一晃,冷聲道:“恐怕不止上個月吧,自從我搬離老宅之后,可沒有領過一分月錢呢?!?p> “五公子,仆之前豬油蒙了心,還請公子不要怪罪。”曹福額頭上不斷涌出冷汗,天知道統領兗州的曹孟德,怎么突然會關心起五公子的月錢,相比起家中的其他公子,曹孟德才是這個家中的定海神針,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五公子,還請你大人有大量。”曹福伏地不起,身體不停的顫抖。
曹銘現在沒興趣跟一個老仆計較,他話鋒一轉道:“我且問你,可知我母親蕓夫人的事?!?p> 曹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惶恐的說道:“蕓夫人,是...是因為生公子,難產而死。”
曹銘加重語氣道:“我沒有問你此事,我是問你,我母親生前的事跡。”
“仆不知,蕓夫人嫁入曹府時,仆尚未進曹家?!辈芨喩眍澏?,頭一直深深的低著,眼神中閃爍著不安。
“算了,你走吧?!辈茔懼缽倪@老狐貍嘴中,問不出來有用的線索。
待曹福離開之后,曹銘陷入沉思中:“曹家的人都在避諱母親的事,還有那個兩次暗殺我的幕后主使,這兩者到底有什么聯系?!?p> 曹銘揉揉腦袋,這兩件事困擾了他很久,偏偏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卻總是避而不答,想起曹嵩,曹銘便感覺頭大。
“泰安,你這是作甚?”徐盛進門,看見曹銘將扶椅拆的七零八落,手中正在擺弄一根橫木。
曹銘扔下橫木,拍了拍手道:“想做個搖椅來著,奈何不懂木工之術?!?p> “搖椅,那是什么東西?泰安,木工乃是不入流的技法,你學他作甚?!毙焓⒛樕厦黠@有一絲輕蔑之意,這也不能怪他,自從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除了儒學之外,其他學說技法要么就此衰落,要么成為旁門左道。
“木工可是一門高深的技法,在無法造精密...微小部件之前,木工是極為吃香的行業(yè)?!辈茔懸膊还苄焓⒙牄]聽懂,拿起手帕擦擦手道:“文向來此,可是向我顯擺,獲得了軍職?!?p> 徐盛錯愕道:“泰安,你是怎么知道?!?p> “我得周文王真?zhèn)?,能掐會算?!辈茔懶南耄耗憧墒菤v史上,被譽為江表之虎臣的存在,能文能武,還懂得水戰(zhàn)之法,以識人著稱的曹孟德,豈會讓你做一名小兵。
“泰安,我真是猜不透你,你簡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天我去應募士卒,展現武藝時,恰好曹公在場,當即提拔我為曲長,我如今在妙才將軍手下當值?!毙焓莶茔憺橹鞴?,所以稱曹操為曹公。
“曲長,統率五屯之兵,那可是軍中要職,在此恭喜文向了?!辈茔懴蛐焓⒈б槐南耄骸按笮诌@是想做什么?以徐盛現在的資歷,是無法擔任曲長的?!?p> “泰安,咱們同喜?!毙焓⑿男月手?,藏不住話。
“我何來的喜?”曹銘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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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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