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洛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走到她家時都中午了,在小區(qū)門口,她看見楊升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問他:“楊大哥,你怎么來了?”
楊升手里還拿著行李箱:“出差回來鑰匙忘帶了,我爸說在沈叔叔房里有一把,我來看看,打你電話又打不通。”
沈楚洛說:“哦,我電話壞了,那我去給你找找吧。”
言瑾找了半天沒找到沈楚洛,就到她家樓下等她,不料看到的就是沈楚洛跟楊升一起上去的場景,兩人手里都拿著行李箱,他們住在一起了?沈楚洛辭職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言瑾又等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看到楊升下來,看來沈楚洛真的跟他在一起了,所以才要辭職吧。
言瑾的心好像被掏空了。
其實只是沈楚洛不知道放哪了,找了半天而已,在言瑾走后楊升就走了。
言瑾這才領(lǐng)悟到什么叫心痛,比刀插入身體疼,比子彈沖破皮膚痛,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扔掉。
回到別墅,他在沈楚洛的房間待了半天,為什么一聲不吭就走,她是覺得給他一份辭職信就可以了嗎,就這么就了結(jié)了?
難道沈楚洛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以至于親口說聲再見都沒必要嗎?
公司里還有事忙,言瑾一直沒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方哲了,方哲一時也顧不上問他,晚上還有應(yīng)酬,等方哲忙完給言瑾打電話時他沒接,方哲到言瑾家敲門也沒反應(yīng),那大概已經(jīng)找到沈楚洛了吧,可能兩人吵架了,這時候他還是不要去摻和了,明天再問問。
第二天直到中午了,言瑾還沒有來,電話也一直不接,阿澤倒是來了,一個人來的,方哲問:“言瑾呢?”
阿澤說:“不知道阿,言總說早上不用我接?!?p> 方哲突然覺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說:“快去看看他在不在家。”
兩人一出公司門口就看見程啟桓了,程啟桓說:“你要去哪里?”
方哲來不及多解釋,只說:“上車再說。”
三人很快到了言瑾家,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門,在他們快要放棄的時候言瑾從樓上按下了遙控開關(guān),門開了。
方哲幾人趕緊過來,一進屋子里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煙酒味,三人皺皺眉,在一樓沒有發(fā)現(xiàn)言瑾,他們上了二樓。
言瑾在他房間,坐在地上,滿屋子的煙頭,酒瓶,言瑾一臉的傷神,讓人看了好心疼。
他嘴里正抽著一根煙,言瑾一般不抽煙,這到底是抽了多少,好幾包了吧,他瘋了嗎?
方哲從他手里奪過煙,扔在地上:“言瑾,你這是在干什么?”
言瑾沒有說話。
程啟桓說:“你真是瘋了,你是想把自己喝死嗎?”程啟桓數(shù)了數(shù),不下十瓶。
“楚洛呢?她在哪?”程啟桓問。
“辭職了?!毖澡偹汩_口了,但聲音已經(jīng)嘶啞了,聽的出來他很疲倦,也許是煙抽多了,也許是他哭了。
方哲說:“我去找她?!?p> 言瑾叫住他:“站住,誰都不許去?!?p> 方哲問:“這是為什么,她為什么辭職?”
“辭職就辭職了,一個保鏢而已,我不需要了?!?p> 好簡單的一句話,一個保鏢而已,我不需要了,只是說話的人傷心,聽這話的人更是揪心,你不需要了,那這一切又是為什么。
言瑾又重新點燃一根煙,無聲的吸著,他就是這么勸自己的,他不需要,只是怎么勸都勸不住,沈楚洛在他腦子里,在他心里揮之不去,那種痛苦遍布全身,深入骨髓。
程啟桓又上前掐掉他的煙,“別抽了,你看看你都抽了多少了?”
言瑾到底是有多愛沈楚洛,才會這么的失去理智,他一向是最睿智的,最冷靜的,是他們的主心骨,領(lǐng)頭羊,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言瑾,總覺得沒有什么事能把他打倒,程啟桓真是好心疼啊,果然最傷人的還是情傷。
看來他昨天也是一夜都沒睡的了,方哲邊撿起他喝空的酒瓶邊說:“阿澤,把他的酒全部收起來?!?p> 程啟桓也拿來了掃把掃掉地上的煙頭:“言瑾,我明白你現(xiàn)在的感受,你記得你當(dāng)初怎么勸我的嗎?振作起來啊?!?p> 言瑾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了,方哲說:“你好好休息一會,我晚上再來。”
公司里還有事,方哲也不能在這里待著,程啟桓偷偷說:“我去找楚洛吧”
方哲點頭,又囑咐阿澤說:“阿澤,你在這里看著他,不要讓他在喝酒抽煙了?!?p> 阿澤點頭。
第二天,言瑾照常起來跑步,上班,他本來話就不多,現(xiàn)在更惜字如金,一天下來,沒有聽他說一個字,他一直望著外面,沈楚洛坐的位置,他多么希望沈楚洛又坐在那里撐著腦袋看著他。
可以說他來也不是工作的,因為他什么文件都不看,什么會都不開,只呆呆的坐著。
方哲好擔(dān)心,進來說:“言瑾,你不要這樣,我們很擔(dān)心你。”
“你是不是跟楚洛吵架了,是因為你沒有回去的事嗎?她氣兩天就好了。”
“言瑾,你倒是說話啊……不說話,你總不能飯都不吃吧?!?p> 言瑾就像個木頭人一樣,沒有一點反應(yīng)。
“言瑾,你是仙還是佛,你不食人間煙火嗎?你想餓死自己是不是,你就要看著姐姐這么難受是不是?!毖藻呎f邊哭,方哲真是心疼壞了。
言瑾看了言妍一眼,有了反應(yīng),把桌子上的飯菜吃了幾口,言妍這才放心了些。
“楚洛走了,他的魂也丟了。”程啟桓說。
方哲把程啟桓拉到一邊問:“找到楚洛了嗎?”
程啟桓說:“沒有,家里敲門沒人開。”
“那問問秦雨柔?”
程啟桓早問過了:“秦雨柔在外地,過兩天才能回來?!?p> 方哲一臉擔(dān)心:“那現(xiàn)在怎么辦啊?”
程啟桓也沒有辦法,兩人一起看向言瑾,言瑾又在抽煙,一天不知道要抽多少。
晚上,A市近年最著名的娛樂場所,幾個男人在一間歌房喝酒,每人懷里都摟著女人,言瑾帶著阿澤跟程啟桓走來,后面還跟著幾個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上前為言瑾開門。
言瑾一進來,幾個男生就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瑾少來了?!?p> 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并沒有站起來,而是翹著二郎腿坐著,言瑾坐到他旁邊,他讓那些女的先出去。
然后他問:“瑾少有何貴干?”
言瑾直接問:“你就是黑豹?
黑豹很狂傲:“沒錯?!?p> “我聽說昨晚你們的人跟我的人打起來了?”
黑豹說:“怎么,小弟吵了兩句,這么一點小沖突就要勞煩瑾少出手了?”
言瑾說:“沒有,大家都是在社會上混的,小摩擦肯定是有的?!?p> 黑豹一副得意的樣子:“瑾少能這么想就最好了?!?p> 言瑾跟程啟桓說:“拿個蘋果來。”
程啟桓扔給他一個蘋果,言瑾從身上拿出一把水果刀,很利索的去掉蘋果皮,黑豹的手就在桌子上敲著桌面,還說言瑾很厲害,不能惹,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嘛,他昨晚上就是故意叫人去他的酒吧找麻煩的,看看,挨了打還要在這里討好他,黑豹一副很拽的樣子。
言瑾把蘋果放在桌上,問黑豹:“你喜歡吃蘋果嗎?”
黑豹輕蔑一笑:“還可以”
言瑾說:“其實切蘋果也是個技術(shù)活,因為如果分寸沒把握好的話,就很容易……”言瑾突然刀鋒一轉(zhuǎn),直插黑豹手心,黑豹疼的哇哇大叫,他幾個手下沖上來,都被阿澤跟其他幾人一一打飛。
言瑾若無其事的把刀又拔出來,接著切他的蘋果,這是一個血蘋果:“真是不好意思,刀偏了,看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把握好分寸才行,不然很容易受傷,”他又抓著那男人的肩膀,眼睛凌厲,輕聲問:“是不是?”
他的手掐的黑豹的肩膀生疼,仿佛骨頭都錯亂了一樣,黑豹一直嚎叫著,言瑾又問一句:“你說對不對?”
“對對對,瑾少說的對。”黑豹點頭哈腰的說著。
言瑾這才放開他,“這種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p> “是是是,我會跟手下打好招呼的?!焙诒纯嗟奈罩?。
言瑾把水果刀插在蘋果上,把血蘋果放到黑豹手上:“看起來你身體不是很好,多吃點水果?!?p> 言瑾很囂張的帶著人走了。
黑豹對剛爬起來的手下怒吼:“還不快送我去醫(yī)院?!?p> 這時又有另一個人過來說:“豹哥,我們的場子都被砸了,弟兄們都受了傷,都在醫(yī)院呢?!?p> 黑豹立馬緊張起來:“誰干的?”
“昨天那些人?!笔窒抡f。
黑豹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另外一個男人說:“都跟你說了,不要惹他,你不信?!?p> 黑豹罵了兩句街,到醫(yī)院縫傷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