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跟著沈楚洛一起走,沈楚洛在車上就睡了,她的頭很痛,她今天想的太多了,她就這么睡了一夜,晚飯也沒起來吃,言瑾也沒吃,陪了她一夜。
他在她床頭坐了一夜,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神色憔悴,更是顯得蒼白,沈楚洛睜開眼的剎那,心就跟刀割一樣,痛的她無法呼吸,想起云楚涵的話,沈楚洛冷靜了一下,問他:“言總,你在這里干什么?”
聽到她的聲音,言瑾的目光看向她,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我……”
“言總,我想辭職?!?p> 沈楚洛覺得,她應(yīng)該跟言瑾斷了聯(lián)系才行,既然忘了,就要徹底的忘了。
“言總,你看,我現(xiàn)在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做你的保鏢,我好累?!?p> 言瑾沉默了,沈楚洛不敢去看他,半晌,才聽的言瑾開口,“好。”
他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無奈與疲憊。
說完這個好字,言瑾就走了,言瑾走后,沈楚洛又哭了好久,才起來刷牙洗臉,吃早餐,這個早餐,是言瑾做的,沈楚洛吃的出來。
“爸,這是言總做的嗎?”
沈勵點頭,“是阿”
“他呢?”
“他說有事,走了?!?p> “嗯……”沈楚洛想,他應(yīng)該是回到云楚洛身邊去了。
沈楚洛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陸遲給她打過電話,沈勵接的,說她這兩天比較累,睡了,陸遲也只打過一個電話過來,怕影響沈楚洛休息。
沈楚洛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嗎?她討厭這么虛弱的自己。
她洗漱了一番,沈勵給她煮了面條,沈楚洛經(jīng)過言瑾房間時,看到門是開著的,里面沒人,這么晚了,他還沒回來,他大概不會再住在自己這里了吧,云楚洛都過來了,他們肯定要住一起的了。
她吃了點東西,想著出去透透氣,沈勵問她:“楚洛,這么晚了,去哪里啊?”
“爸,我不出門,我就在院子里看看?!?p> “嗯,你不要出去了,聽到?jīng)]?”
“聽到了?!?p> 沈楚洛只是想出來看看星星,吹吹風,言瑾,這個人,以前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以后都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陪伴在云楚洛身邊了吧,沈楚洛輕嘆一口氣,準備進屋。
突然,她瞥到門口停著一輛車,陸遲的車,沈楚洛跑了出去,果然是陸遲的車,陸遲在車上,沈楚洛敲了敲車窗,陸遲從車里下來,沈楚洛問他:“陸遲,你怎么在這里?”
“我……我想來看看你?!?p> “那你為什么不進去?”
“我給你打過電話,沈叔叔說你睡了,我怕打擾你休息,想著在外面等你?!?p> 沈楚洛鼻頭一酸,好感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多了,他在這里等了多久,“陸遲,你怎么這么傻?!?p> 陸遲只是淡淡的微微一笑,沈楚洛說:“陸遲,我沒事,我只是太累了,我才起來,吃了東西了,你放心?!?p> “那就好。”
“陸遲,你快回去睡覺吧,很晚了。”
“嗯,那,你也快回去?!?p> “好,慢點開車?!?p> 陸遲點頭,沈楚洛跟他揮手再見,陸遲眼里滿是不舍,看的沈楚洛都不忍心,她走到門口,回頭一看,陸遲還是站在原地,看著她,沈楚洛突然想起,那時候,他也是這么送她回家,看著她走,沈楚洛的腦子里,那時候穿校服的陸遲,現(xiàn)在長大的陸遲,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還是他,他說的沒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始終是他,那個站在背后保護她的他,沈楚洛紅了眼眶。
“楚洛……”
陸遲上前一步,喊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不知道沈楚洛會不會原諒他。
沈楚洛笑笑說,“陸遲,我睡不著了,你回家了,給我打電話,陪我聊天,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以前。沈楚洛一個人在家,陸遲都會給她打電話,跟她說話,直到她睡著,基本上,沈楚洛每天都是握著電話睡著的。
陸遲笑了,很釋懷的笑了,她說像以前一樣,她原諒他了,“好,像以前一樣,我陪著你?!?p> 陸遲很速度的奔回家,洗澡,然后給沈楚洛打電話,聽著她的聲音,陸遲毫無睡意,就這么一直陪她聊下去,不管聊多久,他都愿意。
還是沈楚洛先睡著的,陸遲見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音,想她應(yīng)該睡著了,陸遲才掛了電話,四點了呀,陸遲這才關(guān)燈,睡覺。
言瑾也是睡不著,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想著喝醉了,他就能少想她一點,他就沒這么痛,可他越喝,心里就越痛,就越是想她。
云楚洛過來看他,心都碎了,言瑾怎么會有這么落寞的時候,她奪過他的酒瓶,“言瑾,別喝了”
“你別管我了,你回去吧。”
“我怎么能不管你,你能不能別喝了,你去找她吧?!?p> 言瑾沒說話,云楚洛說:“我去找她,我跟她解釋,我跟她道歉,我跟她認錯。”
“不用了,她不會在乎的。”
她不會生氣,因為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因為現(xiàn)在的她,不愛他。
“言瑾,她已經(jīng)忘了你了,你也忘了她吧,言瑾,我對你的愛,不會比她少,你為什么不能試著放下她?!?p> “我的心里,從來只有她。”
“真的,半分都沒我嗎?”
言瑾搖頭。
“以前沒有沒關(guān)系,以后可以有的,我們,我們相處久了,你心里會有我的?!?p> 言瑾推開她:“不會,我的心里,永遠只有她,云楚洛,她是我的妻子?!?p> 云楚洛坐在地上,無聲的落著淚,“可她忘了你,她喜歡那個叫陸遲的,她愛上別人了?!?p> 這是言瑾心里最痛的地方,他又拿著酒杯,接著喝。
云楚洛看他這樣,真的很難受,她問,“言瑾,你是不是恨我?”
言瑾沒說話。
“你恨我為什么在你們結(jié)婚那天醒來,你恨我為什么你醒來就纏著你不放,是不是?”
言瑾說:“我只恨我自己?!?p> 他能不能在結(jié)婚那天跟沈楚洛說說呢,告訴她,云楚洛的事,告訴她,他需要去看看她,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展成這樣。
如果第一天晚上他回去看沈楚洛,他跟她把事情說清楚,他相信,沈楚洛會理解的,他為什么不回去?
如果那天,他沒有說出不是那兩個字,沈楚洛就不會這么傷心,孩子就不會沒有,言瑾恨自己,這都是他的錯。
“你恨自己,可你也恨我,我就不該醒過來,我為什么要醒過來,我還不如死了?!?p> 云楚洛蜷縮著身子,痛哭流涕,早知道一醒來,她愛的人就成了別人的老公,她還不如死了,她愛言瑾,早已無法自拔,當她知道言瑾結(jié)婚了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再次暈過去,永遠都不要醒。
“我真的不想這么痛苦的清醒著?!?p> 云楚洛也喝起了酒,言瑾拉住她:“你不要這樣,不怪你?!?p> “言瑾,你這樣愛著她,可我也同樣這么愛著你,你為什么不能回過頭來看看我,為什么?”
“我不會回頭,我也不想回頭?!?p> 從他愛上沈楚洛那天開始,就沒有后退,沒有回頭,他只會愛她,牽著她一起,往前走,如果她離開了,那就剩他一人,帶著對她滿滿的愛,繼續(xù)往前走。
如果前路是孤獨,我愿意孤獨至死。
言瑾起身回了房間,剩云楚洛在大廳傷心的哭著,阿澤過來說,“云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言瑾沒心思理她,阿澤不一樣,如果讓云楚洛在這里過夜,那就更加說不清楚了,必須把她送回去。
阿澤把哭的梨花帶雨的云楚洛送到酒店去了,還挨了云楚涵一頓罵,這女人,絕對更年期,還是楚洛在好啊,沈楚洛在,家里都是一片歡聲笑語,哪里像現(xiàn)在,阿澤早已把言瑾當成了親兄弟,看到他難過,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默默的掃掉地上的煙頭,收拾一團糟的家,唉,地板臟了可以掃,言瑾的心傷了,該怎么治。
阿澤把情況告訴了裴勉他們。
沈勵回了B市,若水沒跟著去,她有工作了,裴勉問她想干嘛,她說想當警察,她現(xiàn)在是一名人民警察,最近有案子,她沒時間回沈正那里,今天,她抓到了罪犯,她很開心。
她這段日子都住在裴勉這里。
“綿綿,你猜我今天干嘛了?”
若水一進門就一臉興奮,坐到裴勉腿上去了,剛好方便了裴勉動手動腳。
裴勉把她壓在沙發(fā)上,“我知道,你抓了一個詐騙案的頭目,你們局里的領(lǐng)導說了,我的水水既英勇,又聰明,是個人才?!?p> 若水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了,她摟著他問:“那,我厲不厲害,這是我親手抓的第一個罪犯。”
“厲害,我要好好獎勵你。”
“什么獎勵呀,你要給我送什么東西?”
“我打算把自己送給你?!?p> 若水害羞了,“討厭,你起來,我要洗澡了?!?p> 洗澡……洗澡很好,裴勉起身讓她去洗澡,若水從浴室一出來就被裴勉抱走了……
一番運動過后,若水問他:“綿綿,我這兩天沒給楚洛打電話了,她怎么樣?”
裴勉還沒說話,手機就來了消息,他打開來看,是阿澤的消息,他說:“她跟言瑾,不太好?!?p> “阿?怎么了,綿綿,我們明天去看看楚洛好不好?”
裴勉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有他們能解決,我們過去了,只會添堵,我們在這里等他們回來,楚洛應(yīng)該快回來了。”
主要是,裴勉知道,言瑾不會想讓他們看到他頹廢的一面,他不會想讓他們擔心他,在這個時候,他們這些安慰的話,其實一點都派不上用場的。
再有,他們都成雙成對的,讓言瑾看了不是更傷心,那還不如早點治好沈楚洛,讓他們兩個能在一起。
若水覺得好像也有道理,裴勉說什么她都覺得有道理,若水暗暗鄙視自己。
“好,那聽你的,我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