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yī)給夏侯嬋媛包扎完,抬起頭,就看到夏侯嬋媛的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少師大人……”
夏侯嬋媛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本想用手擦一下淚水,卻發(fā)現(xiàn)兩只手都被上了藥,還都包扎好了。
夏侯嬋媛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一笑:“我沒事?!?p> 包扎好傷口,藥也熬的差不多了,夏侯嬋媛端著藥,回了營帳。
第二日開始,凌越皇也會加入狩獵,所以除了太醫(yī)之外,整個營地中,就只剩下夏侯嬋媛和長孫棲遲這兩個閑人了。
夏侯嬋媛端著藥回來的時候,長孫棲遲已經(jīng)掙扎著坐起了身子,只是他滿頭大汗,連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殿下,你怎么自己起來了?”
夏侯嬋媛蹩眉,將藥先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扶著長孫棲遲躺下。
“孤剛坐起來?!?p> 長孫棲遲乜斜著夏侯嬋媛,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是你現(xiàn)在不能坐?!?p> 夏侯嬋媛完全無視了長孫棲遲的眼神。
“不坐,孤怎么喝藥?”
“……”
夏侯嬋媛一頓,只好又悶著頭,將長孫棲遲扶起一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殿下嫌棄我,不過這里沒有床柱,只能委屈殿下靠著我了,反正待會兒我也得給殿下重新?lián)Q藥,殿下就將就著點吧。”
夏侯嬋媛說完,微微側身,去拿一旁桌案上的藥碗。
長孫棲遲微微抬眸,他這個角度,只稍微比夏侯嬋媛低了一點,這樣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濃密又卷翹的睫毛。
男子的睫毛,有這么長的嗎?
長孫棲遲心里暗暗的想著。
夏侯嬋媛拿起藥碗,將藥碗遞給長孫棲遲:“殿下,你自己來吧?!?p> “孤的手抬不起來?!?p> “殿下,你傷的是左胸口,右手是可以用的?!?p> “不能用,就是抬不起來?!?p> “……”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習慣了夏侯嬋媛的觸碰,這一刻,長孫棲遲靠在她的身上,竟然沒有了原先那般的反感。
“殿下,我這個姿勢,不好喂你,要不然我讓寒笙或是景陽來幫你吧?”
聽到這話,暗處的寒笙和景陽正準備出現(xiàn),就聽長孫棲遲淡然的聲音開口:“他們不在。”
寒笙:“……”
景陽:“……”
二人的動作一頓,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不在嗎?”
夏侯嬋媛的模樣有些茫然。
不該啊,她和長孫棲遲都在這兒,寒笙和景陽能去哪兒?
難不成是長孫棲遲派他們出去了?
“嗯。”
長孫棲遲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他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夏侯嬋媛沒辦法,只能騰出手,左手端著藥,右手拿起勺子,將長孫棲遲圈在懷里,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
長孫棲遲沉默不語,一口一口的喝著。
一時間,營帳中安靜的不像話,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
可對于夏侯嬋媛來說,她的耳邊,卻是一直重復著一個聲音。
“咚——咚——咚——”
心跳聲如雷貫耳,她一邊喂著藥,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長孫棲遲,見后者面色如常,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