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
想到在那酒肉池林之中游刃有余的長孫棲遲,周澤霖目中快速的劃過一抹厭惡:“我與太子殿下未有任何牽扯,何來的誤解?”
回答的倒是模凌兩可。
夏侯嬋媛斂目想著。
她心中措辭一番,抬眸面色認真地開口:“大人是聰明人,我也不愿與大人兜圈子,便直言了?!?p> “太子殿下今日種種舉動,我不敢妄言,只想告訴大人,任何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還望大人仔細斟酌,莫要被小人蒙蔽?!?p> 說完,便深深一躬身:“下官言至于此,如何決然全看大人自己?!?p> 周澤霖微微一怔,在想說什么之時,夏侯嬋媛已然起身告退了。
回去之途,夏侯嬋媛面上神情輕松了許多。
這周澤霖是個如何的人,她今日在宴會上已經(jīng)觀察的清清楚楚,是個可用之才,她現(xiàn)在這番話只是先給他一個提醒,讓他好好看個清楚。
如此一來,待到日后想要招攬,恐也簡單許多。
看周澤霖方才的神情,應(yīng)當也是聽進去了的。
想到這里,夏侯嬋媛心情不免好了起來,宴上多飲了幾杯酒。
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開始倒還算是清醒,待一下了馬車,就晃晃悠悠站不穩(wěn)腳步了。
長孫棲遲連忙伸手扶了一把,眉頭輕輕皺起,險些沒控制住把她扔出去。
“該死,不會喝就少喝,誰許你喝這么多的?!?p> 夏侯嬋媛巴掌大的面頰紅彤彤一片,聞言抬起頭來,嘿嘿傻笑了兩下。
長孫棲遲:“……”
他眉頭狠狠跳了一下,面色不佳的揚聲道:“甘單!”
“來了來了,奴才在。”
甘單立刻奔了出來,還沒多說,長孫棲遲手頭一松,夏侯嬋媛身子就軟軟的朝他倒了過來。
甘單嚇了一跳,勉強扶住夏侯嬋媛,欲哭無淚看著自家主子:“殿下,您這是做什么?夏少師身量比奴才還高,您這,這……”
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醉酒的人身子極沉,甘單自己也頗有些站不住腳。
長孫棲遲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口水,面孔有些扭曲:“爺管不了那么多,你想辦法讓人把她洗涮一下?!?p> 交代完,便腳步飛快的進了自己的寢殿。
甘單:“……”
他悲憤交加的扶著夏侯嬋媛,口中小聲抱怨道:“沒想到夏少師那么瘦小,竟然那么重。”
發(fā)完了牢騷,他才叫了兩個內(nèi)侍過來一起幫忙,將夏侯嬋媛扶回了自己的房間。
按照長孫棲遲說得,應(yīng)當再給她洗個澡才是。
這般想著,甘單猶豫了一下,讓人打了熱水,自己則去解夏侯嬋媛的衣服。
沒想到,原本昏昏沉沉的夏侯嬋媛突然像是被鬼追一樣,猛地竄了起來,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
甘單撓了撓頭,試著道:“夏少師,您渾身的酒氣,殿下吩咐讓奴才幫您沐浴?!?p> 夏侯嬋媛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不,不行,我不脫,不能脫?!?p> 話雖如此說,但那靈秀的眼眸此時一片混沌,明顯還未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