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嬋媛雖然沒有抬頭,可只聽聲音,便覺生盛氣凌人。
大公主與二公主具都是如今的皇后所生,是嫡出的公主,可也不該如此跋扈。
三公主長孫問雪被兩人這般數(shù)落,眼眶略微一紅,辯解道:“我也是公主,如何穿不得紅色?”
“你是庶出,有什么資格來穿?”長孫問芙不屑的掃了她一眼,滿臉的理所當(dāng)然。
夏侯嬋媛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抬起頭來,揚(yáng)聲道:“三公主是陛下的女兒,是我凌越朝的身份最尊貴的公主,并非他人妾室,如何穿不得這大紅色?”
他身材纖瘦,身姿也算不得挺拔,在男人之中算是矮小了,一張面孔更是平淡無奇,可嗓音卻格外的清冽有力,話語之中沒有絲毫的膽怯偏頗。
長孫問雪眼眶內(nèi)已經(jīng)包了一層晶瑩的淚水,欲落不落,此時(shí)聽了他的話,驟然抬頭,有些怔然的看著他。
長孫問芙長孫問蓉也愣了一下,而后臉上雙雙浮起怒容。
“大膽,你敢在本公主面前詭辯,你算是什么東西?來人,速速將他給本公主拖回去!”長孫問芙當(dāng)即怒聲呵斥。
宮女內(nèi)侍們頓時(sh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言語。
夏侯嬋媛卻仍舊不卑不亢:“公主,臣是太子身邊之人,雖算不上什么大官,卻也隸屬朝廷命官,且不說臣所說不錯(cuò),即便有錯(cuò),也只能陛下親自處置?!?p> 長孫問芙一張白皙的臉?biāo)查g因?yàn)閼嵟瓭q得通紅:“你竟敢這般對本公主說話!好,你等著,本公主這就讓父皇好好收拾你!”
夏侯嬋媛半分不懼,忽而道:“公主可還記得自己之前所言?”
“什么?”長孫問芙反射性的回答。
夏侯嬋媛微笑著提醒:“公主先前曾說,三公主是庶出,不能穿大紅色,豈非在暗指皇貴妃只是妾室,視皇貴妃為奴為婢?”
雖說皇貴妃嚴(yán)格來說,的確只是一個(gè)妾室,而妾室在尋常富貴人家,的確只能算是奴婢。可如今是在后宮,皇貴妃是凌越皇親封,身份地位尊貴異常,僅次于皇后,何人敢將妾室宣之于口?
長孫問芙先前的確是這個(gè)意思,可被夏侯嬋媛這般一說,頓時(shí)面色大變,急忙辯解:“你胡說,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夏侯嬋媛輕嘆一聲,滿臉同情:“大公主,方才的那些話,這里的每一個(gè)內(nèi)侍宮女可都挺的清清楚楚,還有,公主在御書房外言行無狀,欺辱胞妹,侮辱朝廷命官,不知陛下知道了到底會作何處置?!?p> 長孫問芙臉色徹底變了,握緊了身側(cè)長孫問蓉的手臂:“你,你少妖言惑眾!”
夏侯嬋媛只是搖頭嘆氣,仿佛在為她可惜一樣。
“皇姐,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
長孫問蓉目中已經(jīng)生了怯意,拉著她便要走。
長孫問芙慌亂的點(diǎn)頭,咬牙瞪了夏侯嬋媛一眼,才不甘心的離開。
夏侯嬋媛挺直了身子,眉梢微微揚(yáng)起,一副大獲全勝,心情極好的樣子。
長孫問雪胡亂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一雙滴溜溜的大眼亮的幾乎放光:“我認(rèn)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