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寒煙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萬一寶蘭毫無使用價值,她也不會留她在身邊。
千顏的神色分明在告訴寶蘭,她說得出,做得到,寶蘭立馬打了個冷顫,咬咬牙,“奴婢是擔心…”
“你放心!”千顏一口截斷她的話,“有人保護我!”
寶蘭左右看了看,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但又不敢質(zhì)疑千顏的話,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是!”
雖說千顏說有人保護,但寶蘭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天色也越來越暗,還是忍不住不寒而栗。
山路越來越難走,千顏開始氣喘吁吁,不過比以前一陣風就能吹倒已經(jīng)大有進步了,這得虧天機訣的功勞。
寶蘭走在最前面,千顏在中間,青黛和沉香緊隨其后,巍峨的山峰在黃昏的微曦中顯得越發(fā)挺拔,好一派壯麗河山,難怪孫婉如會看得入迷。
孫婉如畫功師從大家,尤喜山水畫,奈何身為大家閨秀,不能常常出來游山玩水,定然是被這里的風景迷住了,所以回去晚了些,卻不幸遭了歹人之手。
一陣山風吹來,青黛打了個寒顫,見左右無人,越想越害怕,“小姐,我們趕快回去吧?!?p> 千顏充耳不聞,望向抖抖索索的寶蘭,“在哪里?”
重溫猙獰可怕的舊夢絕不是一件溫馨美好的事情,寶蘭不敢看,手指著前面一座聳立嶙峋的山峰,“就是在這里,突然出來一個官兵,然后…”
她后面說的話和孫夫人告訴千顏的差不多,被踢暈之后,后面發(fā)生什么事情已經(jīng)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衣冠不整的小姐形容呆滯,慘不忍睹。
千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你仔細想想,那人身上還有什么特別之處?”
帶寶蘭回到案發(fā)之地,就是為了幫她盡可能地回憶起案發(fā)經(jīng)過,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種經(jīng)歷雖然對寶蘭極為痛苦,但人求生的本能總是占了上風,寶蘭死死地抱住頭,努力回憶。
見她皺眉的樣子,千顏懊惱地想,如果天機訣練到第五重,就可以直接進她識海了,還用得著這么麻煩?
雖然寶蘭極度不愿意回憶,但沒有什么比活下去的愿望更加強烈了,這也得歸功于千顏讓她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激活了她強行封存的記憶,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那人腰間有一塊刻著龍頭的腰牌?!?p> 龍頭令牌?
千顏身子一僵,細瘦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寶蘭,眼神迸發(fā)出兩道寒光,“你說清楚,是什么樣的令牌?”
寶蘭被千顏的反應(yīng)嚇壞了,虛弱的小姐竟有這么大的力氣?“我記得那應(yīng)該是一塊腰牌,上面有龍頭的形狀,是龍頭的形狀?!?p> “你確定?”千顏咬牙道。
“確定!”寶蘭很肯定,雖說當時光線不好,但被那人踢暈之前,她剛好瞄到了那個腰牌,張牙舞爪的龍頭形狀。
龍騎禁軍?
千顏的眼神頓時變得如冰封般徹骨寒冷,她永遠不會忘記,徐寒煙就是死于龍騎禁軍之手,萬箭穿心,摧心痛骨,連山間的寒氣都不及此刻她身上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