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一聲,那個大帆布包被扔在了眾人面前。一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向剛剛那個國字臉年輕人耳語了一番,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地上蹲著的趙岐山一行人。
國字臉的年輕人聽完之后,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再看阿來時眼神里已經(jīng)多了一絲冷峻。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那帆布包跟前,轉(zhuǎn)頭又問道:“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這包里的東西是誰的?你們從哪里弄來的?”
孔天成使勁兒咽了口唾沫,答道:“這包里的東西是我的,和其他人無關(guān)?!?p> 那國字臉的年輕人又問道:“現(xiàn)在坦白還不算晚,不要總想著耍滑頭,就算不為了你,為了那三個孩子你們兩個大人也要好好想想。快點說,剩下的東XZ在哪里?”
“剩下的東西?什么剩下的東西?”孔天成詫異道。
“現(xiàn)在還裝蒜?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年輕人一邊說,一邊拉開了帆布包的拉鏈。
只見那綠色的大帆布包里,赫然露出幾把油黑發(fā)亮的手槍,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彈藥和彈夾。
這下孔天成真的傻眼了,大張著嘴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不知道自己的鎮(zhèn)海猴何時被人掉了包,掉包就掉包吧,還換成了槍,這是要借刀殺人嗎?
趙岐山看到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時,心中的謎團(tuán)瞬間解開了。這一切,多半是“那個人”搗的鬼?!澳莻€人”并不是簡單地救了他們,而是要讓他們幾個背黑鍋。或者說,“那個人”在布置一個局,他們幾個被迫當(dāng)了棋子。
阿來和趙氏兄弟更是直接傻眼了,這是哪兒跟哪兒???難道孔天成是特務(wù)分子?
國字臉的年輕人接著問道:“林城前幾天發(fā)生了丟槍案,現(xiàn)在從你們這兒找到了失竊槍支的一部分,還有另外的那些被你們的同伙藏到哪里了?快點如實交代!”
趙岐山一行人此刻真的是百口莫辯了,這等于是人贓俱獲了。本以為從南池死里逃生應(yīng)該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了,可是眼下卻是禍不單行,眾人又陷入了一個更加難以控制的局面。
見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國字臉大手一揮,派人將趙岐山一行五人押上了汽車,而且給他們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銬。為了防止他們幾個串口供,還特意將他們分別押上了五輛車,每輛車?yán)锒加兴膫€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看守。
這下,阿來他們幾個真的提前坐了吉普車,只不過沒想到是以這種被押解的方式坐上車的。
經(jīng)歷了這么一頓折騰,又遭遇了突變,阿來此刻竟然還是勁頭十足,坐在車?yán)镆膊婚e著。
他總是有話沒話地東拉西扯,可是坐在他左右兩側(cè)的年輕人卻一聲不吭,只是冷冷地盯著他,注意力好像都用在了防止其逃跑之上。
此時,趙岐山等人的情況也差不多,只有老老實實地坐在車?yán)铮却磳⒌絹淼奈粗?p> 好在林城不大,又是開著汽車,不到一個小時,車就停在了一所大院子前面。院門口兩側(cè)分別站著兩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平頭年輕人,他們的身體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
雖然現(xiàn)在還是深夜,可這院子里卻燈火通明,院內(nèi)的三層小樓上,每個房間的燈都亮著。
趙岐山五人剛一下車,就被幾束強(qiáng)光晃得睜不開眼,奈何胳膊被綁著,手被銬著,只能拼命閉上眼睛。即便如此,隔著眼皮也能感覺到那種逼人的亮光。
“就是這幾個玩意嗎?都帶到二樓的會議室里去?!敝宦犚粋€粗獷的聲音喊道。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穿著一襲灰色中山裝的李大力,他一邊命令其他人,一邊朝著趙岐山幾人走了過來。
他先是狠狠地瞪了瞪趙岐山和孔天成,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一樣,接著又望了望趙氏兄弟和阿來三個,眼神里卻多了一絲猶疑。他可能不太清楚,為什么會有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幾人都被押到了二樓那間最大的會議室,里面赫然站著兩排精神抖擻的黑衣青年,在那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前,坐著兩個人。一位是身材發(fā)福的林城保安隊隊長王博罕,一位則是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的孫大哥。
就在趙岐山一行人進(jìn)門的那一刻,王博罕的表情發(fā)生了一個微妙的變化。這些天來他一直被盜槍案困擾,已經(jīng)好久沒睡過踏實覺了。之前聽說抓到了竊賊,心想終于能松一口氣了,最起碼能交差了??墒?,他從一行人里面認(rèn)出了趙岐山父子,但卻不認(rèn)識孔天成和阿來。他知道趙岐山不可能會偷槍,可另外兩個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卻不敢保證,如果趙岐山父子也卷入其中,他該怎么辦才好呢?
趙岐山對于郭家有著大恩,郭槐又對他王博罕有著大恩,再說王博罕也是十分疼愛那侄兒郭懷璧,對于曾經(jīng)救過郭懷璧的趙岐山,他說什么也不能見死不救。
不過,此刻的情況的確太特殊了,他還得盡量表現(xiàn)出不認(rèn)得趙岐山父子,要不然,恐怕連坐在這里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你們是從哪里來的?還有沒有同伙?快點如實交代!”王博罕厲聲問道,可能是熬夜上了火,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趙岐山是個聰明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博罕的用意,自然也沒有戳破。趙氏兄弟雖然不清楚情況,但他們知道有爹在就不亂說話。
孔天成不明就里,卻也不想連累了其他人,他在車?yán)镆呀?jīng)打定了主意,準(zhǔn)備把所有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
孔天成挺身答道:“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其他人無關(guān),他們幾個都不知情,你們要罰就罰我好了?!?p> “罰?你覺得僅僅是罰就夠了嗎?老實告訴你,別在這兒裝什么英雄好漢,如果其它失竊的槍支找不回來,你們幾個誰也別想活著出去!”李大力一拍桌子怒吼道。
“大力,消消火,不要著急嗎,先問清楚再說,我們是靠證據(jù)破案又不是靠嚇唬人破案的。”孫大哥慢條斯理地勸說道。
夜雨如書
趙岐山一行人陷入盜槍事件,等待著他們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