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吃的起勁,冥月夾了菜嘗一口,點頭,還不錯,順勢又往花剎碗中夾了些。
盛洺棋仔細嘗過后贊嘆,比之他吃的御膳更多了分煙火氣,很是美味,這便是他喜歡四處游歷的原因。比之規(guī)矩森嚴,高高在上的皇宮,他更喜帶著這煙火之氣的真實。
竹風端起酒仰頭一飲而盡贊道:“好酒!”
冥月聞到酒香動作頓了下,又若無其事的夾菜。
竹風極愛美食,也不知一個青竹妖為何愛食肉。冥月也是一個貪饞之人,有時他會想竹風這貪吃勁是否學了自己。想到此冥月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夾了口菜。
竹風舉起酒杯對二人道:“生而有幸,對坐同飲,我們滿飲此杯,我先干為敬?!?p> 竹風豪氣的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看向幾人。
盛洺棋一下生出了江湖快意,舉杯道:“干!”
說罷也是一飲而盡。
二人看向未有動作的夫妻兩個,卻見冥月在花剎耳邊不知說了什么,花剎就一直看著他們,嘴上勾著名為笑的弧度。
“你們在笑什么?”
盛洺棋奇怪的問。
“沒什么”
冥月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舉起酒杯呡一口便放下了。
“
“嘖嘖,你這酒量著實叫人不恥”
竹風口中嘖嘖嘲諷道。
冥月是三杯倒這件事,竹風一直拿來當做嘲笑他的把柄,畢竟這也是冥月唯一可以讓他嘲諷之處了。
冥月挑眉,與花剎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笑意,不作聲給她夾菜。
因了方才的酒,竹風和盛洺棋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杯一杯相飲甚歡。
冥月坐在一邊看了一會,在竹風喝下又一杯酒后開口:“這酒是好酒,上好的竹葉青,味道還不錯?!?p> 花剎:“噗……哈哈哈”
花剎沒忍住,靠在冥月懷里笑出聲來。
自他們進來后,就有幾個人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現(xiàn)下看到花剎的笑不禁有些愣,直直看向這邊。
她自是感覺到了,只是她動作之前,冥月已經(jīng)一甩袍袖將她拉的更近一些,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x不動聲色的笑笑,指尖凝結(jié)靈力,輕輕一彈,幾只小蟲便飛了出去……
冥月的話說罷,竹風的動作便一下頓住,如石化了一般,動作間都像要發(fā)出咔吧的聲響,脖子僵硬的轉(zhuǎn)動眼睛盯著冥月問:“你說這是什么酒?”
冥月似笑非笑,張口一字一頓的說道:“竹、葉、青?!?p> “竹……竹葉……青?”
竹風呆愣的重復
“啊啊啊……!”
冥月點頭后他大叫一聲,酒樓中人紛紛側(cè)目回頭看向他們的方向。
竹風咆哮著拍桌而起,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將空酒杯倒上酒,站在桌前嘴里念念叨叨“罪過罪過,罪過……”
樓中之人看他舉動,眼神皆像看到瘋子一般,盛洺棋坐在他身邊好不尷尬。
念叨半天竹風一拍桌子:
“小二!”
本忙的團團轉(zhuǎn)的小二被他嚇一跳,忙跑過來問道:“公子可有吩咐?”
竹風轉(zhuǎn)身質(zhì)問:“誰讓你上竹葉青的?你可是叫我犯了殺戒了!”
小二聽的一愣一愣的,語氣有些飄
“這……竹葉青是本樓的名酒,……是否……不合公子口味?”
他沒有問一壺竹葉青怎的讓他犯了殺戒,雖聽來怪異,但多年經(jīng)驗讓他覺得還是不問的妥當。
竹風仍黑著臉,冥月看那小二手足無措,無辜的很,也不想為難他,站起來將竹風拉到自己身后,對小二笑笑,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兄臺莫怪,我這兄弟這兒有些不清明,說的話莫要放在心上?!?p> 竹風黑著臉站在冥月身后,聽到這脫口而出“你才有問題!”只是話方說出口他便怔住了——沒有聲音!
驚詫的瞪向冥月,又對他用法術(shù)?看到花剎笑盈盈放下的手時,他像被人澆了水似的,有火也憋回去了。
小二看他一臉猙獰,神色極是古怪,只想離他遠一點,看這公子相貌俊秀誰知竟神志不清,可惜了。
小二一臉惋惜的樣子讓竹風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只是口不能言無法說什么,只能陰著張臉在心里狠狠的罵著冥月。
將人打發(fā)走后冥月轉(zhuǎn)身,看到的便是一張黑到滴墨的臉,竹風的眼滴溜溜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示意冥月給他解開法術(shù)。
冥月挑眉,看花剎一眼,袖袍揮動一下,竹風便覺喉間的滯悶感消去,方可以出聲張口對著冥月便罵:“你腦子才有問題!你一開始就知道,為何待我喝完才說?”
冥月坐回去搖頭笑道:“自己嘗不出來,我好心提醒反倒怪我了?”
竹風說也說不過,打更是打不過,吭哧半天只將自己鬧得滿臉通紅。
冥月見花剎心情倒是不錯,聳了聳肩繼續(xù)夾菜。
盛洺棋再看那酒也說不出什么感覺,身邊還有一個一臉苦大仇深的竹風瞪著那酒,一副要給自己幾巴掌的樣子,不由好笑,總之他是不會再喝了……雖說味道不錯。
竹風在很久之后,每逢喝酒必要先多一句“不要竹葉青?!?p> 在那段沒有那個喜歡拿他取樂之人的日子,他保持這個習慣許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究竟他的這個舉動的意義,或許他明白,那是他對唯一的主人的思念。
當然,這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