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晨跟著梓寒出去了,可是,沒一會兒,梓寒就獨自回來了。鎖茵見少晨沒有跟回來,問道:“少晨怎么沒跟你回來?他人呢?”顧先生說道:“你今天是回不來的,明天早上,我會親自帶你們?nèi)タ此??!辨i茵雖然不太理解顧先生是何用意,可是不好再問。幾人在顧先生的屋子里搜些古怪玩意開始打發(fā)時間。落棠和如雪拿著顧先生的筆紙隨意地畫著,蔣瑞和芽子一邊欣賞顧先生的兵器一邊探討著,似乎對這些稀奇兵器很是喜愛。長楓和長景跑到屋前的花架下不知在談論什么。鎖茵在書架上隨意翻出一本名為《太合謀術(shù)》的書,鎖茵打開一看,只見封面下大一面寫道:運籌帷幄,不分男女,能力者居之。顧先生不知何時來到鎖茵的身后,說道:“這本書是由我的師娘寫的,是關(guān)于女人如何運用權(quán)術(shù)的書,你若喜愛,只管拿去?!辨i茵心道:女人需要學權(quán)術(shù)嗎?這不該是男人的事嗎?想到這里,鎖茵笑了笑,將書放回了原處,說道:“這種書,我可不感興趣?!闭f完后,鎖茵覺得單獨和顧先生說話,有些尷尬,雖然落棠和如雪他們都在屋子里,可是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便指著落棠她們笑著說:“她們好像在畫什么東西,我過去看看。”顧先生說道:“怎么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這么害怕與別人交談?”鎖茵不解地看著顧先生。顧先生說道:“聽聞貴祖父生前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你好像沒有絲毫繼承到他的本事?!辨i茵一愣,她沒出出世之前,她的祖父就死了,她雖聽聞了不少關(guān)于祖父的英勇事跡,可是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提到祖父,她不禁想到那個常年吃藥臥病在床的恐怖祖母。她的祖父能娶這樣可怕的祖母,想必也是個可怕恐怖的人,說不定他在世,又會像祖母那樣教導她呢。顧先生說道:“馬小姐的事情,我有些耳聞,只是好奇,榮府王爺已經(jīng)對外宣稱,您已經(jīng)死亡,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呢?”鎖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顧先生看了看門外,繼續(xù)道:“想必是什么特殊的原因,門外的兩個人救了你吧?!辨i茵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沒想到剛認識的人會說出這些話,心里困惑震驚之余,又對其能力有些佩服,邢將軍先前談論起顧先生時,滿眼贊嘆佩服之情,如今見他,年紀不大,身材也不算出眾,但是一臉堅毅,想必是個能人。
“哎呀,好疼啊?!毖孔右宦暭饨?,顧先生看向了正在把玩兵器的兩個男人,芽子蹲在地上叫痛不止,蔣瑞一臉驚愕地看著芽子。芽子凄慘地叫道:“四哥,好疼呀?!鳖櫹壬娛Y瑞手中抱這一個盒子,解釋道:“那是如意珠,一個禪師送給我的,共八十一顆,皆用難得的玄鐵制得。”芽子痛苦地站起來叫道:“那個和尚送你這個做什么?”顧先生笑道:“那個和尚可是個不守清規(guī)的酒肉和尚,原是地痞流氓一類,不知在哪里學的幾招,就在一方為非作歹,后因犯了事,才去了寺中做了和尚,躲了幾年,可是仍舊不該昔日所為,特意將寺中君主所賜玄鐵偷了出來做了佛珠,后來遇見一禪師教化,這才改了劣性。我那時剛好在場,他便將這些殺人珠子給了我?!?p> 落棠聽了,跑去仔細看看了珠子,見它們黑紅,顏色暗沉,沒什么出眾的地方,便看了看其它兵器,見其不過二三十件,都是粗笨之物。落棠一臉失意:“不過是些鐵制物,有什么好玩?我見顧先生文質(zhì)彬彬,不像習武之人,為什么有這些兵器在這里呢?”顧先生沒有說話,他轉(zhuǎn)身對鎖茵說道:“你弟弟今晚暫時不會回來,一會兒,我讓梓寒將東屋打掃出來,你們幾個女的將就一下吧?!?p> 芽子揉著腦袋問道:“那我們呢?你不會讓我們和她們同住一個屋子吧?!边@里統(tǒng)共就四間屋子,加上外面一個只蓋著頂?shù)暮喡獜N房,而且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坐北朝南的屋子是吃飯的正廳,西屋兩個房子,一間是顧先生的書房加臥室,另外一間是那個叫梓寒的房間。芽子突然壞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闭f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落棠往他腦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說道:“你這個人滿腦子裝的什么?我告訴你們,你們趕緊回骕山,不要再跟著我們了!這段時間,你們吃我們的,喝我們的,花了我們不少銀子了,該走了。”蔣瑞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如雪也同意落棠,對那兩個人說道:“我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不要臉的,跟著我們混吃混喝,還覺得無所謂?!毖孔硬凰卣f道:“我們還沒報仇呢!什么時候走得看我們的心情!”
長楓走進來說道:“那我們就和那位梓寒小兄弟擠擠吧?!鳖櫹壬Φ溃骸斑@樣的話,也可以。
”梓寒耳朵靈,待在廚房的他聽了個明白,一股勁地沖進來喊道:“不行,不行,我不習慣和別人睡,后面林子里還有一個屋子,讓他們睡去吧。”顧先生說道:“這是什么話?那里哪里是住人的地方?”鎖茵問道:“那屋子如何不能住人?”顧先生笑道:“那屋子先前是關(guān)牛的地方,屋子倒是不小,如今里面雖然不養(yǎng)牛了,可是最近幾年放任不管,屋子難免漏水。”
落棠說道:“讓他們?nèi)プ?!”手指著蔣瑞二人,“他們既不是來求師,也不是來拜訪的,為什么待在這里?”長景是跟在長楓身后進來的,聽到落棠的建議,不禁叫好:“對,你們二人跟我們很久了,怎么也趕不走,如今住的地方不夠,你們二人若還是不走,就該去后面的屋子住著?!辨i茵想起此前二人救過他們,知道這兩人嘴是臭了點,脾氣不甚討人喜歡之外,倒沒有做過什么毒事。
那二人聽罷,也沒有說什么,過了一會兒,蔣瑞才緩緩地問顧先生:“不知這里有沒有多余的茅草?”顧先生知道他是何意,笑道:“應該有?!彼戳艘谎坭骱骱f道:“有的,就在后面牛屋的旁邊?!笔Y瑞說道:“勞煩這位兄弟帶我們?nèi)タ纯础!辫骱荒橌@愕,隨即反應過來,說道:“請跟我來?!边€未等鎖茵他們反應過來,蔣瑞他們已經(jīng)走了。落棠十分困惑:“他......他們怎么不和我吵了?”如雪猜測道:“估計是落棠小姐您說話太傷人了吧?!甭涮捻艘谎廴缪瑲獾溃骸澳阏f的也不少呀!”如雪咕囔道:“可是我剛才不是沒說話了嘛?不都是您和景公子說的嗎?”落棠把嘴一鼓,不知是懊惱還是生氣。鎖茵見落棠不悅,責怪如雪道:“如雪,你多大?她多大?竟然說起她來?這平時你可沒少說!你二人如此內(nèi)疚,互相牽扯,不如現(xiàn)在去看看他們,瞧瞧你們兩個能幫上什么忙!”落棠低著頭說道:“我不去,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都跟著咱幾個月了,叫他滾也不滾,也就你和長楓哥哥好心,每日餐食少不得他們,住宿費用也替他們出。每日拿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盯著你看,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看他八成就是見你不順眼,想著法要捉弄你呢。先時你說好好招待,讓他自覺不好意思就會離去,誰知竟然跟了咱一路。你是菩薩好人,我又不是?!辨i茵說道:“你這是什么話,原先我的確想讓他走,可是旭日鎮(zhèn)外,他們總歸是救了咱們,咱總不能明著趕人走吧?”
顧先生見她二人言語有些激烈,不免好奇:“你們難道不是一起的嗎?那兩個人是什么情況?”長楓一五一十地將那兩人和他們之間的事說了。顧先生聽了,說道:“那二人倒不像什么壞人,只是好奇,若是為報你們捉弄他的仇恨,遇見你們打一頓、罵一頓就罷了,何必跟了你們這么久?”顧先生忽然想到落棠剛才的話,不禁看了鎖茵一眼,心中忽然明白幾分,笑道:“既然他們是跟你們來的,也沒什么,而且他二人已經(jīng)提議去后面屋子住了,也不會添什么麻煩的?!?p> 幾人隨意打發(fā)了時間,第二天一早,梓寒便準備了一桌飯菜,鎖茵見少晨一夜未歸,卻見顧先生神色無異。猶豫了一會兒,鎖茵才決定開口:“顧......顧先生,我弟弟他......”顧先生夾了一口小菜,放進嘴里,沒等鎖茵說完,開口說道:“我們吃過飯,就會去見你弟弟,你看見他就會明白了。”鎖茵只好閉上了嘴。顧先生忽然笑道:“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呀?!北娙瞬唤猓瑓s沒有人說什么。吃完早飯,顧先生果然帶他們?nèi)ヒ娚俪苛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