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渝本來是為了陸一菲坐在這兒,現(xiàn)在人家來提親的對象是陸一寧,這讓陸景渝留在這里也不是,離開這里也不是。
陸景淮看了一眼梁禹卿,又看向梁國忠笑道:“寧國候,您這可就為難陸某了,陛下才下了圣旨,小女的婚事只能由她自己坐主。”
“即便是陸某這個做父親的,以及陛下,都是沒有權(quán)利干涉小女的婚事,所一寧國候不妨等一等,讓陸某問過小女的意見之后再說,如何?”
寧國候還能怎么說,當(dāng)然只能同意了,畢竟他可不想抗旨不尊,而且陸一寧最好是不答應(yīng)。
因為陸一寧本身就是個笑話,若是讓梁禹卿娶了,他們梁家也會成為茶余飯后的笑話的。
梁國忠可不想因為忠于慕容燁霖,就讓自己,也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成為笑話。
所以梁國忠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即使梁禹卿有些意見,這會兒也不會發(fā)表出來,更重要的是,說不定現(xiàn)在還有機會見一面陸一寧。
陸一寧知道有人來府里提親,卻不知道被提親的人居然會是自己,也不知道誰那么有眼光。
陸一寧疑惑的看著來傳信的人,“來提親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小廝回道:“是寧國候梁國忠的世子梁禹卿,這會兒父子二人正巴巴的等著郡主去呢?!?p> 陸一寧仔細(xì)的想了想,確定自己和這寧國候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個寧國候世子也的確不認(rèn)識。
而且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以前可從未聽說過什么寧國候世子,只知道寧國候梁國忠一直都在努力生兒子,所以這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但是既然現(xiàn)在要自己出面了,那就勉為其難的去一趟吧,更何況他們也不認(rèn)識自己。
所以陸一寧看向忍冬,笑瞇瞇的說道:“忍冬,你在我身邊那么些年了,我的一舉一動你都很熟悉,不如你替我去?”
忍冬詫異的看著陸一寧,遲疑道:“別人不知道小姐長什么樣子,但是老爺知道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陸一寧沉吟著想了想,“不如,你戴上面紗去,他們不會知道的,而且就算是爹爹看出來了,也不會說的?!?p> 忍冬嘆了口氣,雖然有些不太愿意,但還是答應(yīng)了。
換好衣服以后,忍冬看著陸一寧問道:“那忍冬一會兒是答應(yīng)啊,還是拒絕啊?”
陸一寧認(rèn)真的想了想,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臉,微微笑道:“除了阿漓以外,不管外面那人是誰,你都拒絕就是了?!?p> 忍冬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陸一寧對那個什么阿漓是認(rèn)真的,也不知道這什么情愛到底是什么,但還是懵懂的點點頭。
陸一寧給忍冬戴上面紗,讓忍冬出去應(yīng)付,自己則一起跟上,找了個能聽清楚聲音也看見他們的地方,安靜的觀察里面人的一舉一動。
陸景淮和陸景渝一看見來人是忍冬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但是誰都沒有當(dāng)眾指出來。
畢竟陸一寧是陸景淮的心頭肉,自然是不會把真實面容展現(xiàn)在外人面前,這一點陸景渝是知道的,也不敢說什么。
陸景淮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梁禹卿站了起來,直直的看著忍冬,表情嚴(yán)肅的問道:“你真的是長寧郡主?”
忍冬不卑不亢的看著梁禹卿,面帶微笑禮貌的說道:“正是本郡主,世子可有什么疑問?”
當(dāng)日梁禹卿出現(xiàn)在陸一寧和忍冬面前的時候,是蒙著面的,所以現(xiàn)在忍冬根本沒有認(rèn)出來。
梁禹卿冷哼了一聲,直接說道:“長寧郡主昔日救過禹卿一命,禹卿這些年一直不敢忘記長寧郡主的容顏?!?p> “即使長寧郡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可是長寧郡主從小就是桃花眼,前些日子有幸遠(yuǎn)遠(yuǎn)一見,與這位姑娘比起來,長寧郡主更加高挑纖細(xì)白皙?!?p> 忍冬懵了,她根本不知道今日遇見的人,居然知道陸一寧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求助的看著陸景淮。
在暗處的陸一寧聽梁禹卿這么一說,倒是隱約有些印象。
只是在陸一寧看來,她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救命之恩,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
畢竟當(dāng)初自己被人綁架,在被陸景淮救出來的時候,順手救了幾個同樣落難的孩子罷了。
雖然那些孩子沒有顯赫的家室,但是照樣可以賣些錢的,誰又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所以當(dāng)時梁禹卿也在那幾個孩子當(dāng)中,并且當(dāng)時也看到了自己,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再加上陸一寧長大以后,便可以自由出入了,即使不戴面紗,所以被梁禹卿看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剛才梁禹卿對陸一寧的描述,陸景淮也覺得梁禹卿或許真的見過陸一寧,要不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既然人家見過陸一寧,那就不必讓忍冬繼續(xù)冒充了,揮了揮手讓忍冬出去,這才對梁禹卿微笑說道:“既然世子見過小女,那么定然知道陸某為何不讓小女親自出面了?!?p> “之前就算是陛下,陸某也不會讓小女出來,但今日情況特殊,陸某就破裂一回,讓小女出來見一見。”
說到這里,陸景淮突然表情嚴(yán)肅,不容拒絕地說道:“但是還請二位記住,今日你們誰都沒有見過小女!”
話音剛剛落下,陸一寧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只不過他們只能看見陸一寧的身形,卻看不見陸一寧的樣貌。
因為只要家里一有外人,就連忍冬都必須要戴上面紗,更何況是陸一寧這個正主兒了。
但是梁禹卿知道,這就是陸一寧,真正的陸一寧。
陸一寧走到大廳中央,朝陸景淮微微福身行了一禮,又側(cè)身向梁國忠福身行了一禮,輕啟朱唇道:“見過寧國候,世子。”
若不是陸一寧喚了一聲梁禹卿,這會兒梁禹卿只怕還癡癡的看著陸一寧。
自陸一寧進(jìn)來以后,不光梁禹卿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陸一寧,陸景淮也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陸一寧的身上。
但是陸景淮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看梁禹卿的眼神,整個人仿佛都癡傻了一般,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讓陸景淮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