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4E21】空權(quán)危機

　　楊北辰再次凝視了一會，那些的確是鳥？

　　可是，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有鳥？

　　雖說鳥類中不乏企鵝這種耐寒品種，但問題是企鵝不會飛??！

　　鳥群的身影又近了一些，已經(jīng)能比較清楚地看到形體外表。楊北辰瞇著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忽然認出那些是荒漠雕鸮。

　　荒漠雕鸮是廣泛分布于艾菲里加大陸，是薩哈拉沙漠中的常見鳥類之一。但是，一種常駐于艾菲里加大陸熱帶區(qū)域的鳥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埃細亞大陸東部沿海區(qū)域，而且在如此低溫的環(huán)境下還生龍活虎的？

　　等一下，薩哈拉沙漠？

　　楊北辰回想起金啟明回憶的細節(jié)，忽然臉色就變了！

　　“緊急狀態(tài)！”楊北辰喊道，“準備戰(zhàn)斗！”

　　亞歷克斯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堆，楊北辰轉(zhuǎn)向金啟明：“他說什么？”

　　“他說你為什么突然這么緊張，下面的感染者不是都消滅了嗎？”金啟明翻譯道。

　　“那些鳥也是感染者！”楊北辰喊道，環(huán)顧四周看看還有沒有能做燃燒瓶的東西。

　　“怎……怎么可能！”張韻一臉震驚。

　　“感染源的隕石本體就位于薩哈拉沙漠，感染蟲蘇醒后，難道不會寄生到附近的蛇、蝎、鼠類身上？這些生物是荒漠雕鸮的主要食物，如果哪怕一只雕鸮吃了感染的生物呢？”楊北辰又轉(zhuǎn)而去翻醫(yī)用物資。

　　其他人一聽，立刻變得不淡定了。

　　張韻、柳依云和辛玉衡記得很清楚，先前遇襲的路人就說過，他們其中一個人就是吃了生魚后被感染，由此可見寄生蟲可以通過攝食行為傳播。既然人吃感染魚會感染，那鳥吃感染蛇鼠憑什么就能相安無事呢？

　　“那……怎……怎么辦？”金啟明說話都不利索了。

　　楊北辰看了金啟明一眼，深知他為什么會這么恐慌。

　　鳥類感染者的出現(xiàn)，意味著人類的制空權(quán)出現(xiàn)危機。

　　縱觀歷史，自飛機出現(xiàn)后，制空權(quán)一直是人類戰(zhàn)爭中重點爭奪的目標。哪方掌握了制空權(quán)，就能限制另一方空中武裝力量與防空力量的活動，為己方陸上與海上勢力提供掩護，幫助己方更快取得勝利。

　　如今，人類與感染者之間，何嘗又不是一場戰(zhàn)爭？

　　如果感染者只是在海陸活動，人類可以利用戰(zhàn)機空投航空汽油彈，大范圍大規(guī)模集中殲滅感染者。但現(xiàn)在鳥類感染者出現(xiàn)，嚴重威脅了人類的空中武裝力量。

　　普通的航空機關(guān)炮根本殺不死鳥群，導彈的話由于目標體型小機動高難以鎖定，哪怕有幸命中目標，也無法保證有效擊殺。感染鳥群則沒那么多套路，直接莽過來和戰(zhàn)機對沖就夠了。由于二者的相對高速運動，飛機一旦被鳥撞上，，不亞于被一枚炮彈命中。

　　一方火力猛，但致命率打了折扣，而且戰(zhàn)損減員后難以及時補充戰(zhàn)力；另一方幾乎無敵，幾乎不存在戰(zhàn)損，而且本身數(shù)量龐大。誰是優(yōu)勢，誰是劣勢，一目凜然。

　　荒漠雕鸮已經(jīng)十分接近直升機，很明顯它們就是被直升機引擎聲吸引過來的。

　　楊北辰忽然發(fā)現(xiàn)醫(yī)療物資里有一箱醫(yī)用酒精。

　　酒精也是易燃物，但是僅憑一箱酒精，怎么消滅后面的鳥群呢？

　　手擲燃燒瓶？

　　可憑人力又能拋多遠？

　　以現(xiàn)有物資，楊北辰在空戰(zhàn)中處于完全劣勢。

　　“先引開它們，不能讓它們靠近避難所！”楊北辰道。

　　直升機轉(zhuǎn)了個彎，往南邊飛離。

　　鳥群緊追不舍，劃出一道弧線，追上直升機的尾舵。

　　兩只雕鸮率先撞擊尾舵，機尾的小螺旋槳絞斷了它們的翅膀。失去翅膀的雕鸮立刻向下墜落，傷口處不斷有寄生蟲往外掉。

　　“這樣不行，感染范圍會擴大的！”楊北辰道。

　　“北辰，我們?nèi)|面！”柳依云盯著屏幕的地圖，忽然建議道。

　　“東面？”楊北辰反問道。

　　張韻忽然若有所思：“畢秋妤的老家就在東面，嶺南省東部有很多山……”

　　“我懂了，”楊北辰點點頭，“辛玉衡，燃料夠嗎？”

　　“夠，”辛玉衡道，“但是返回就難了。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嶺南省東部多山地，山地多意味著公路上有很多隧道。你把鳥群引到隧道里，然后想辦法將其一把燒了?！睏畋背降?。

　　“行?！毙劣窈飧纱嗬涞卮饝?。

　　辛玉衡調(diào)整方向，飛往浮橋市。楊北辰朝后面扔了兩個燃燒瓶，兩團凌空爆發(fā)的火焰暫時逼退了鳥群。辛玉衡則抓住時機加速，拉大與鳥群的距離。

　　鳥群和直升機就這么互相僵持，一個甩不開，一個追不上。在楊北辰的指引下，辛玉衡盡量避開建筑，以免把感染生物引入可能存在的避難所。

　　“你們誰背包還有空的，盡量把直升機上的物資裝進去?！睏畋背降溃约洪_始往背包里塞硝酸甘油注射液、硝酸甘油片、醫(yī)用氫氧化鈉、繃帶和棉簽。

　　柳依云立刻開始裝食物，金啟明問道：“我……我沒有背包……不過你這么急收拾物資干什么？”

　　“隨時棄機?！睏畋背降溃_認背包裝不下后，把背包反背在身前，隨后把一個降落傘包背在身后。

　　柳依云和張韻也收拾好了，同樣背了一個降落傘包。

　　貝蒂和亞歷克斯雖然語言不通，但也猜出楊北辰想做什么，盡可能地往戰(zhàn)術(shù)背心里塞東西。

　　當每個人都收拾完畢、背上降落傘包后，楊北辰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條冰凍的公路。

　　其實瀝青路面連著兩側(cè)低洼的盆地河流都已經(jīng)埋在了冰層下，只有兩側(cè)的山麓還能體現(xiàn)出道路的模樣。

　　楊北辰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大部分隧道被冰層全埋或半埋，半埋的洞口高度不足以讓直升機通過。

　　“提升高度，看看還有沒有殘存的隧道?！睏畋背降馈?p>　　嶺南省東部地區(qū)多山地，楊北辰曾經(jīng)有一次出游，先去了浮橋市然后坐車到五羊市，期間通過一座橫跨水庫的大橋，離下方水平面有近八十米。如果是這個高度的話，應該能避免海嘯的襲擊。

　　“北辰，那邊！”柳依云指著前方喊道。

　　楊北辰抬頭一看，前方由于海拔較高，兩側(cè)山上全是積雪，中間是一條凍住的瀝青公路。公路橫穿了山體，自然有了隧道。隧道出入口保存完好，沒有被冰雪掩埋。

　　“就決定是那里了，”楊北辰拍了拍辛玉衡的肩，“沒有問題吧？”

　　“當然?！毙劣窈庾孕艥M滿，瞬間降低高度。

　　直升機和鳥群，一前一后，沖進了隧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