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然亮,風依然吹,層層綠水依然歡脫,湖中,一座優(yōu)美的小亭如窈窕女子一般,點立在綠水藍天之間,青山環(huán)繞,清風輕拂,只覺得是哪家的明珠。
一道清幽的笛聲從中傳來,其音悅耳動聽,勾人心魂,聞?wù)邿o不嘆息,回味者無不悲從中來,感時濺淚。
回神來,朝亭內(nèi)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手持玉笛,面上脈脈含情,蔥指靈動,吹出了如此這般六批的曲子,真真是技藝非凡。
“砰!??!咔擦咔擦咔擦……”,一陣轟天蜜汁雜音突兀響起,打斷了白衣男子的裝逼行徑。只見那男子眉峰輕蹙,額頭有青筋一鼓,一鼓,再一鼓。
終于俊美的容顏扭曲起來,轉(zhuǎn)頭目光幽幽的看著那正在打架的兩名弟子,指頭帶著怒氣一彈,兩顆水珠瞬間化作了兩顆圓滾滾的冰珠子,其上靈氣,渾厚至極,其之目標,上接腰,下接胯,狀半圓者也!
“?。∥业钠ü?!”。
“?。±献泳栈?!”。
兩道慘叫應(yīng)時響起。而罪魁禍首則勾了勾唇,滿意地哼著小曲兒腳下生風,溜了。
剛剛回到門內(nèi)的白星月看著眼前捂著屁股在地上翻滾的兩個不知山弟子,嘴角狠狠地抽了一抽。
他們身上還有未消散的冰寒之氣,熟悉的人只需打眼兒一瞥,就知道是誰的杰作了。
回到不知山大殿后。
“老師,我回來了?!卑仔窃聸_那坐在主座上的白衣老者恭敬道。
“回來了?回來了就去休息吧,李全,去,幫你師兄把宿舍收拾一下,你師兄舟車勞頓,想必累壞了”老者慈祥地看著白星月,少年膚白如雪,丹鳳眼一開一合,似有神光乍現(xiàn),比三年前她剛進入不知山那會兒還要俊美三分。
白星月看著眼前的老人,心底是滿滿的暖意和感激。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白星月身受重傷,體質(zhì)羸弱,盡管她有千般手段,萬般能耐,也無處發(fā)揮。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她,只能在路上爬,殷紅的血跡在身后浸染了一路的亂石黃土,雙手早已被路上的石頭磨破,路人見了無不退避三舍,直罵晦氣,直到遇到了眼前的這個老人,是他救了她,收留了她,并且傳授她修煉之法,老者對她來說是,恩重如山。
李安是個有些小聰明的人,是山主座下弟子高芷晴的徒弟,平日里很樂呵,白星月進大殿之時,早擠眉弄眼地跟她打招呼了,這會兒,聽到山主的吩咐,便說了聲:
“是,師公?!北銖澭辛藗€禮就退下了。
白星月剛要說話,不想突然進來兩個外門弟子,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兩個屁股慘遭毒手的,此時兩人捂著屁股極其不雅地走了進來,一見到山主,就啪嘰一聲跪在地上,嘶了一聲,哭道:“山主,我二人本在清亭湖附近比試,不想被三師兄偷襲打傷,請您為我們做主啊?!?p> 白星月看著圍繞著他們屁股上的冰寒之氣,有些好笑,不知老者默契地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無奈,那位三師兄就是山門內(nèi)最肆無忌憚的主,姓張名恒皿,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偏偏不是個翩翩公子,稍微有些不快,就要出手整人,而且修為到了修靈期三段,內(nèi)門中少有能敵,更何況這兩個外門弟子。這廝向來出手也很有分寸,因為司邢五長老對于傷勢較輕的故意傷人不予理睬,畢竟修煉有競爭才能進步的快,他倆這種傷勢一般等到第三天寒氣消失就好了。
新生大會十日前才結(jié)束,白星月猜測這二人怕是新進門的弟子,不然不會傻到來告狀,而且是向山主而不是向五長老告狀。
不過張恒皿那小子……畢竟是她的人。
白星月走上前去,催動靈氣將他們身上的寒氣揮散,跟老者說:“晚上請老師不知閣一見,有要事相報?!?p> “好”。
白星月作了一禮便頭不回的走了。
弟子二人只覺得屁股突然溫熱起來,再沒有那種又冷又痛的感覺,看著相繼離開的少年和山主,面面相覷。那少年,是誰?竟然能一掌治好了他倆的屁股?
回去宿舍的路上。
“二師兄?二師兄回來了!!啊,好帥啊。”幾個穿著白衣宗門服飾的女竊竊私語著。
“不虧是我門第一美男子!不知道哪位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是啊,而且他的天賦也很高!不過入門三年,就到了修靈期!”
“不過,為什么他三年前才開始修煉,當初他來的時候還一絲修為都沒有呢?!?p> “?。咳昵埃控M不是說三年就達到修靈期嗎,這天賦真是……”
“妖孽啊……”
少女們這些討論一字不落得飄到了白星月的耳朵里,少年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走著,然而心里,卻已經(jīng)滿是涼意,三年了,距離她來這世界已經(jīng)三年了,答應(yīng)下來的仇不僅還沒報,而且連那個人的一絲消息都沒有查到。每次想到這事的時候,原主殘留下來的怨氣都會影響到她的心境,讓她不由自主的惱火。
白星月壓下心中的火氣,繼續(xù)走著,突然一個白色的東西向她飛撲而來,她面色不改,直接抬起一腳抵住了那白色的東西。
一陣靜默――
“噗嗤”不知是誰笑了一下。
“嘩,哈哈”路過的人皆是捧腹大笑,定睛一看,只見白星月長腿劈叉抬起,白白的鞋子下抵著一張扭曲的俊臉的下顎,正是張恒皿,這廝手還直直地伸向前,似乎要抓住些什么。
“老……老大……”張恒皿哭喪著臉,用袖子擦著自己印著紅鞋印的下顎,“老大你終于回來了,你消失地這十天,我真的好無聊啊?!?p> 白星月沒好氣的看著這個家伙?!澳阌惺裁纯蔁o聊的,每天欺負欺負小學弟多好玩兒啊?!?p> “我可沒有,你知道我一向?qū)W弟們很好的,”某人瞪大眼睛。
白星月看著這廝,
“那那兩個新弟子怎么回事?”
“新弟子?什么新弟子?”張恒皿困惑不已。
“清亭湖?!?p> “哦~他們呀,我們那是在玩兒呢?!蹦橙舜蛩啦怀姓J,心里卻在想著什么時候把那兩個告狀的再教訓一頓。
白星月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哎~老大,等等我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