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楞了一下,微微一思索,打了個響指,說道“這個比喻很生動?!?p> “靠!吃屎吧你!”忘川一甩手,徹底對鐵柱無語了。
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爛泥扶不上墻,簡直一點(diǎn)兒都不為過。
鐵柱靠在沙發(fā)上,忘川也靠在沙發(fā)上,兩個人一時間都不說話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
“那東西,說的簡單一點(diǎn),就是個虛影,是虛空投射到這里的時空影像。對我們來說那只是一種由空間粒子構(gòu)建出來的畫面,但對于它,監(jiān)視者,還有隱藏在后面的厄道老祖來說,那就是一個次元口袋,就好像一個單方面打開的黑洞,只要監(jiān)視者想,或是厄道老祖脾氣不好,隨時都會可能從里面伸出來一腳,發(fā)泄一下?!?p> “是么,你的意思是,就好像……一個實(shí)驗(yàn)倉鼠的小實(shí)驗(yàn)倉?冷酷又戴著口罩的白衣人帶著橡膠手套,可以毫無感情的注視著我們,同時隨時都可以用手撥動我們,而我們只能瑟瑟發(fā)抖的看著?”
“不錯的比喻,很生動?!?p> 說著,忘川試圖用手指打一個響指,但是他之前從來沒打過,試了幾次都沒有打響。
鐵柱干笑了兩聲,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它打回去,或是把這個洞堵上?呃……你知道的,這個洞,不是那個洞,這個堵不是那個堵……”
“我在堵啊兄弟!”
忘川顫抖著雙手,幾近崩潰。
“我一直在堵??!從我做到這里到剛才,我一直都在用神力拼盡全力的拉扯時空裂縫,你沒看到我翔都快憋出來的表情么?”
鐵柱搖搖頭,說道“你臉太白,沒注意?!?p> “fack you!”
忘川狠狠咬了咬下嘴唇。
忘川做了一個深呼吸,強(qiáng)行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盡量平靜的說道“不然呢,你以為那個東西憑空就能消失么?拜托,它是來監(jiān)視我們的,監(jiān)視,懂?我們要裝作不知道,就像……就像小倉鼠一樣,該吃橡子就吃橡子,不要讓科學(xué)家注意到,你在看他!幸虧厄道老祖不在監(jiān)視者身邊,不然的話,就憑你剛才那一股子的殺氣,他立馬就得過來給咱們點(diǎn)兒教訓(xùn)!”
“你怎么知道厄道老祖不在旁邊?難道你還能看過去?哦……我知道了,最近報紙上那個偷看大媽洗澡的變態(tài)就是你吧?”
忘川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丫的我是什么人?時空管理者!這種小把戲?qū)ξ襾碚f就好像開門進(jìn)臥室一樣簡單!不是……你TM在說什么?我TM再說什么?不是,在你看來,那只是一個極度狹小,黑暗,扭曲的孔洞,但對我來說,那就是一本書,想看,直接翻開看就行了?!?p> “什么臥室?想看就看?你個臭流氓又在說什么?整天花花嘴,就沒一會兒是正經(jīng)的!”
不遠(yuǎn)處的樓梯口,陸琪琪穿著紅斑條紋睡衣,手上抱著一筐洗漱用品,噘著嘴,老遠(yuǎn)就朝著忘川喊道。
“大姐,你丫捕風(fēng)捉影技能是不是點(diǎn)滿了?這也太……你對我沒好感可以,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不好?我用在座各位的人品發(fā)誓,我東方忘川,一生當(dāng)中只有一半的時間在打花花!”
“花花是誰?”
鐵柱突然問了一句。
“哈哈!”
遠(yuǎn)處的陸琪琪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很快,陸琪琪又把臉板了起來,他狠狠的把一團(tuán)毛巾飛到忘川臉上,吼道“老娘要洗澡!你可別打什么歪主意!還有,你們兩個一會兒也上去洗一洗!尤其是你忘川,身上一股子燒木頭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糞堆里爬出來的呢!”
說完,陸琪琪踏著拖鞋噼里啪啦的跑上樓,遠(yuǎn)遠(yuǎn)的,還傳來招呼團(tuán)子和看好門,尤其提防一個白頭發(fā)猥瑣青年的只字片語。
聽到這些‘片語’,忘川開始渾身顫抖,氣的連反駁都無力反駁。
“搞笑,一個平板,我會看?靠!我寧愿對著墻打飛機(jī)!”
“哦,那你厲害?。 ?p> 鐵柱說著向著忘川比了一個大拇指。
“你別來勁我跟你說!你說你怎么就和這么一個傻子認(rèn)識呢?什么燒木頭?那是南國檀香好不好?商朝的時候那玩意兒一克就能換50匹馬!”
“呦,原來你是從商朝活到現(xiàn)在的老怪物?”
鐵柱一邊起身一邊調(diào)侃道。
鐵柱心里倒是不想承認(rèn),忘川這么年輕,卻是個已經(jīng)享受了千年時光的老怪物。
忘川一翻白眼,說道“什么老怪物?我只是去過商朝好不好?說來我也就比你大個一兩歲而已。”
“呵呵,那更糟。年紀(jì)輕輕就見識過商朝的50匹馬,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遠(yuǎn)遠(yuǎn)的,鐵柱充滿諷刺的話傳來,伴隨的還有一陣金屬的碰撞聲,和水流聲。
“什么60匹馬?你這家伙……”
廚房傳來一陣陣的滾水聲,鐵柱搓著手溜達(dá)到客廳翻找出一包茶葉,在掂量了兩下,問忘川“你喝什么茶?白的?黑色?紅的?”
“隨便吧,誒?你一個華僑怎么也喝茶?”
“前幾天一直喝,感覺還不錯,別說,陸琪琪的茶有種很濃郁的香味,和我喝過的任何飲料感覺都不是一個檔次的?!?p> “哦是么,怕是在你眼里陸琪琪用過的什么東西都是香的。”忘川打趣道。
話剛說完,忘川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異常的香味,只是剛一聞,忘川就知道那是以前天庭特供的太平猴魁。
“我靠!”
忘川渾身一個機(jī)靈,這種神仙茶怎么會跑到陸琪琪家里?
要知道,就連玉帝,不管哪一任玉帝,沒坐滿100年的班都沒資格喝這茶!
而且自打第二任玉帝登基以前,這種茶種就消失了,別說玉帝,就連種茶的人自己都喝不到了!
“這茶……啊,我知道了……又是陸天道那老家伙……沒想到??!論偷我竟然會輸給一個老家伙……”
忘川眼角跳了跳,一臉的心不甘情不愿。
以前,忘川曾有過從天庭順點(diǎn)兒東西的想法,什么金壺妙藥全都手到擒來,唯獨(dú)傳說中的太平猴魁他沒有搞到。
千算萬算,不是天災(zāi),而是有人比他先到了一步。
“可惜啊……神仙的茶,卻用鐵壺煮,自來水泡……暴殘?zhí)煳铩?p> 廚房的水聲越來越大,老舊的錫鐵壺逐漸發(fā)出一種尖銳的哨聲。
在有經(jīng)驗(yàn)的人聽來,這就是一種提醒,一種帶著時間記號的提醒,再過2分鐘,水就開了。
鐵柱坐到沙發(fā)上隨手摘下面罩,他腦袋上的頭發(fā)有些潮濕,魔都悶熱的天氣,讓鐵柱不得不有時間就‘出來透透氣’。
只要陸琪琪不在,身邊又沒有別人的,鐵柱就會摘下面罩透透氣。
一方面,這是死侍的面子標(biāo)配,如果不戴,總覺得不正式,但一直戴著,確實(shí)影響視線,而且悶得要死,鐵柱覺得他有必要找屎大坨改進(jìn)一下,加個呼吸器和空調(diào),最好還能內(nèi)置冰鎮(zhèn)可樂。
對面的忘川看著鐵柱滿是瘡痍的腦袋,頓時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忘川猶豫了一下,對鐵柱說道“其實(shí),你可以考慮一下?lián)Q個形象,比如半面罩,或是干脆帶個眼睛,敷個面膜,這樣……”
“不是因?yàn)槲业哪?。”鐵柱扭頭說道,鐵柱臉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看的忘川心里愈加不舒服。
“是因?yàn)槲沂撬朗?,所以就要這樣。我是小賤賤在其他宇宙的投影,所以,生活方式,行為習(xí)慣,不得不跟他一樣。雖然這樣說,很……那個,但,這就是事實(shí)。”
鐵柱聳聳肩,有些無奈。
拋開別的不說,單就因?yàn)檫@個面罩而言確實(shí)很不方便。
鐵柱從來沒有抱怨過,或是感嘆,甚至有扔掉它的想法。在他的心里,也許,這個面罩已經(jīng)是他的一部分了。
“就當(dāng)我沒說?!?p> 忘川沒有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涉及到投影,主世界,次世界這方面,忘川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一方面,他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他也不是當(dāng)事人,不好做評價。另一方面他看的出,鐵柱對于這件事,有的只是是順服,順服。
“你回木葉是要還眼睛吧?我算算……呦,不多不少,正好5天,你這個借,時間還真短……我猜猜,是像卡卡西那么好脾氣的人,現(xiàn)在估計也在罵罵咧咧的磨刀了吧?話說你拿眼睛就拿吧,為什么還要塞個棒棒糖?”
“裸露的內(nèi)神經(jīng)會加大細(xì)菌感染的風(fēng)險,最穩(wěn)妥的方法就是采取物品阻隔?!?p> “不錯!厲害!標(biāo)準(zhǔn)的軍隊回答!看來我們的趙鐵柱先生以前也是一個鐵血男兒啊!”
“是那個組織,不是軍隊,這你應(yīng)該知道的。殺人,自救,我熟悉人體每一處關(guān)節(jié),所有的經(jīng)絡(luò),呼吸的通道,還有所有的迅速致死的方式……當(dāng)然,還有怎么緊急處理自己的傷勢……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機(jī)會……”
“嗯……”忘川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問鐵柱“那你擋子彈是從哪學(xué)的?某個……變態(tài)教官?”
“不”鐵柱搖了搖頭,說道“那只是因?yàn)樾≠v賤愛耍帥,所以我會?!?p> “哦~我明白,量子糾纏!量子糾纏!這跟你愛耍帥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
鐵柱看著忘川幾乎都要笑出來了,說道愛耍帥,忘川似乎沒資格說別人吧?
“也行,你回去,呃……‘和平’的歸還眼睛之后就趕緊回來……哦不對,你還有升階,對了,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把刀?你看什么種類的比較適合你?長的?粗的?”說著忘川比了一個水桶的模樣,笑著說道“黑的?”
“說實(shí)話,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覺得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屬實(shí)拿不出什么我配得上的神兵利器,所以,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做一把比較好。”
“自己做?”忘川好像聽到了什么極其不可思議的話。
“這有什么?振金這種廉價,爛大街的東西都沒有,你拿什么做?基巖?哈哈!要不要我聯(lián)系史蒂夫,給你開個傳送門什么的?”
“那道沒必要。你也知道的,我呢,平時就負(fù)責(zé)砍一些嘴花花的白色的什么流氓,這種小事情,我覺得一把純鋼的刀差不多就夠了。”
“……不錯的比喻,非常生動,而且……非常深刻……”忘川一挑眉毛,低著頭搓了搓手,想了想,又說道“也許你可以去陳列室,那個陸天道的戰(zhàn)利品館看看,那里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刀的話,應(yīng)該也有。”
“嗯,這個建議很生動,在陸天道沒回來之前,我倒是可以借用一下?!?p> “借用,這個詞不錯,我學(xué)會了?!?p> 尖銳的哨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無聊的扯皮,鐵柱關(guān)了火,拎著茶壺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給忘川倒了一杯。
忘川看著鐵柱顫抖著手,給自己把茶滿上,嘴角很快從微微揚(yáng)起,變成了90°下垂。
“說來,你是雙刀流?還是三刀流?也是叼在嘴上?還是,用什么柔軟的器官卷著?”
“Wow!你尺度太大了!”鐵柱皺了皺眉頭,朝著忘川比了個國際手勢。
“什么流都可以,看情況。要是對面人不多,我就可以十幾把刀玩了命的耍,要是對面人多,我會……”
“一把,我太了解你了!”
“我會用槍,biubiu?!?p> 忘川一時語塞,舉著手指狠狠指了指鐵柱,一口唾沫差點(diǎn)兒沒嗆到自己。
duang duang duang
“我洗完了!水還熱著呢!誰先洗?……還是一起洗?”
陸琪琪的聲音飄過來,然后就一陣腳步,砰的一聲,落到床上。
陸琪琪洗完澡就是漫長的‘夜晚床上苦讀時間’,這一點(diǎn),鐵柱還是比較了解的。
鐵柱朝著忘川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他不喜歡洗熱水澡,尤其是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