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已經(jīng)兩天沒下雨了。
也許北方人不能理解,南方那么潮濕,不下雨也不會怎么樣吧?再說我們這邊一個月都難得下一次雨,你幾天不下,叫什么?知足吧。
南方,尤其是魔都,靠海,空氣潮濕,這不用說。但是南方的太陽不比北方,一天下來的日照量充足異常,導致如果不下點兒雨,植物就會朽蔫。
這會兒又是夏季,兩天的暴曬,就已經(jīng)讓魔都的人覺得痛不欲生了。他們巴不得在大雨中淋個痛快,這樣,總比臣服在烈日下舒服。
大雨如約而至。
下午四點,JS區(qū),魔都,乃至整個華南剎那間變得陰暗起來,從氣象圖上看,一團堪比熱帶氣旋的集雨云出現(xiàn)在華南上空。氣象臺的磚家并不太清楚它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不僅出現(xiàn)的神秘,還非常迅速。沒有任何預兆,也不是從對流環(huán)境中產(chǎn)生,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樣?,F(xiàn)代的計算機經(jīng)過復雜的模擬,得出結論,接下來的時間里將會有持續(xù)10~12小時的暴雨,每小時降雨量可能會突破歷史新高。
濃厚的烏云低垂在城市上空,些許摩天大樓已經(jīng)被攔腰包裹起來,街道上的行人匆匆,似乎是想早一點兒回家,裹著毛毯看著這一場久違的雨。
也許是行人太匆忙,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暴雨來臨之前,地面上變得格外寧靜,一絲絲的微風都沒有,而云層卻在激烈的翻滾,似乎是在醞釀著什么狂風暴雨。
“氣象局臨時播報,今夜可能會有暴雨至大暴雨,請居民外出時注意安全……”
一輛亮藍色的帕加尼高調的疾馳在街區(qū)中,車身上過于炫耀的顏色讓人炫目,以至于都沒有注意到,這是號稱‘風之子’的Pagani Zonda最新款,Tricolore,2011年才首次在日內瓦展出的‘未來’車。
駕駛座上一個白發(fā)少年囂張的靠著車窗,肆意放飛他那飄逸的長發(fā)。
相反,副駕駛上的緊身衣很是嚴肅,又或者或有點兒害怕,不僅乖乖的系著安全帶,甚至還緊握著把手。
東方忘川,一個自稱穿越者的神秘人,不僅了解鐵柱的未來,還能憑空變出一輛車,一輛貴到不能呼吸的車。
最令鐵柱感到無語的就是,這車竟然還有滬A字頭的車牌,這讓他不又開始懷疑,這家伙是不是什么富豪的私生子。
鐵柱強忍著肚子里的翻江倒海,眼見著忘川擦過一輛五菱宏光,便再也忍不住了“你他喵的到底會不會開車?你有沒有駕駛證?”
“有啊,老司機,放心、”
鐵柱嘟囔了兩句,再沒說什么。
鐵柱一開始并不想和忘川在一起,但是忘川似乎有個必須要加入的理由,不僅用神秘的力量戲耍了一下鐵柱,還直言不諱的告訴他,我忘川是道協(xié)的老大,但我和他們不同,我想投資你!想知道為什么嗎?他們開的工資太低了!低到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公務員!
關于道協(xié),在經(jīng)過忘川一番答非所問并且一路開車的解釋后,鐵柱大概了解了。
道協(xié)就和婦聯(lián)差不多,不過一個是公立,一個是私立;一個收容,一個毀滅。
按忘川的話來說,道協(xié)不允許華夏有一點點的‘意外’,任何外來者不是拘捕,就是剿滅,再沒有第三個選擇。同時不光是修真,所有例如穿越,靈異,或是外交,其實都在他們的管轄范圍內。
最為致命的是,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地球上道協(xié)一家獨大。
據(jù)忘川透露,華夏有沒有殘存的修真者,忘川不清楚,他只知道明面上,整個華夏就只有道協(xié)。而國外,米國,只有幾個茍延殘喘的狼人,吸血人,少得可憐。另一邊的埃及似乎有神明的后代,不過為人很低調,知道的人不多。還有一些小國,甚至戰(zhàn)爭區(qū)域或是無人區(qū),還有深海,都潛藏著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勢力。
無論他們在哪里,說著什么語言,都有著一個共同性,就是收到過道協(xié)的警告:低調做人,不然死啦死啦地。
從近50年來,舉世太平,并無成精的報道來看,道協(xié)這事兒做的很成功,同時從側面來說,道協(xié)很NB,以一己之力,愣是把地球壓回了后石器時代。
這里要多說一嘴。
在地球和人類的歷史上,只有后石器時代和寒武紀兩個時間點上沒有修真這一類的東西,剩余的期間,各種妖魔鬼怪不是四處橫行就是在橫行的路上。這樣的情況在近現(xiàn)代也一直持續(xù)著,只不過因為一戰(zhàn)二戰(zhàn),很多報道都還沒有公之于眾就消失了。
落后的媒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道協(xié)的成立。
道協(xié)的歷史和其創(chuàng)始人無法考證,忘川提到的,只有其雷厲風行的作風,和堅持一貫原則的態(tài)度。
忘川之前在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里不斷勸阻鐵柱,哪怕他去自殺,都不要找道協(xié)的麻煩。
眼下因為陸天道,陸琪琪已經(jīng)是道協(xié)的重點看護對象,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就別插手。
但鐵柱并不這么認為,他覺得凡事都有個商量的余地。道協(xié)盯上陸琪琪,作為房客或者小弟,鐵柱有必要了解其目的,如果只是調查這么簡單,鐵柱就不會反對。但若還有其它的目的,那鐵柱第一個不答應。
之前還在X教授那授課的時候,鐵柱就經(jīng)歷過很多變種人被逮捕,做實驗,或是當街射殺的事情,他很難相信,道協(xié)只是想簡單的讓陸琪琪和他們回去喝茶這么簡單。
“嘿!”鐵柱一聲驚呼,差點兒沒從座位上跳起來。
忘川剛才闖了一個紅燈。路口的交警就在那站著,忘川就那么光明正大的開過去了。
“沒事,他看不見我”忘川淡定的說到,同時還不忘打開近光燈,因為天氣的問題,忘川覺得現(xiàn)在不像是下午,更像是午夜。
“呵呵,你當這兒的警察都是吃干飯的?”
“差不多”
鐵柱冷哼一聲,不想再和忘川廢話。
比起道協(xié),鐵柱在意的是忘川。
忘川有時候很厲害,渾身上下會散發(fā)出一股很壓迫人的氣息;但更多時候,他就是個都比。不管是腦回路還是所作所為,都那么清新脫俗。
但是忘川沒有惡意,至少是對鐵柱。
鐵柱死不了,很多熟悉鐵柱的敵人在面對他時更多的是無奈和抱怨,看到他,只想趕緊溜掉。正因為如此,鐵柱對于忘川的沒有惡意非常理解。
也是是真的沒有惡意,也許是暫時沒有什么惡意。
忘川對其他人是個什么態(tài)度,鐵柱不知道。尤其是眼下忘川這么急著去陸琪琪那里,可以說動機很不單純。
鐵柱有心拒絕,但是忘川保證過,他真的只是想和鐵柱合作,對于那個飛機場,忘川沒有一絲欲望。
這一點鐵柱比較認可,至少他們兩個人在審美這方面還是有共同點的。
哦,還有,話癆。
忘川滿嘴放炮,其嘴功比起鐵柱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單就這一點來說,鐵柱覺得,即使忘川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不會壞到哪去。
因為愛廢話的人,沒多少工夫使壞。
鐵柱抬頭看著天上異樣的黑云,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你看這云,它這樣的我從來沒見過,按理說這個時候并不會產(chǎn)生這么大面積的集雨云,而且……而且這像極了反派登場的劇情鋪墊……”
“沒問題。我已經(jīng)用我的24K寶石藍黛大眼看過了,只是普通的烏云?!?p> “哇哦,大眼?你那瞇瞇眼看紅綠燈都費勁吧?”
“哦,玩笑歸玩笑,不要笑我小眼睛?!?p> “其實我有點兒懷疑,你現(xiàn)在眼睛是睜還是閉?”
“我看到你在向我比國際手勢?!?p> “厲害!你這眼睛雖然看著沒用,但其實是聲東擊西,假裝閉著卻還能看見!是偽裝對不對?”
“那個100萬的投資我看……”
“大眼睛兄弟,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還麻煩你把車速再提一提?!?p> 忘川點了點頭,說道“前面怎么走?”
“左拐,順著國道一路向北?!?p> “對了,我看你那個大石頭兄弟骨骼驚奇,你為什么不和他一起行動呢?”
“太招搖,而且我喜歡一個人,你懂得?!?p> “我這有一款熱銷隱身藥水,你要不要?”
“不感興趣?!?p> “也行。誒,你的腰帶呢?我可以把他改裝一下,加個……”
“那是616的,我沒有。”
鐵柱說著從身后掏出一把小刀,自嘲道“我現(xiàn)在就只能用這個,方天戟丟了,之前做的砍刀也斷了,不過對付那些染頭發(fā)的不良少年,還是沒問題的。”
忘川瞟了鐵柱一眼,沒說話。
“其實像你這樣的小強,應該做個刺客,而且,你需要趁手的武器?!?p> “所以,你送我的見面禮是一把砍刀?”
忘川嘿嘿一笑,說道“我沒那么低俗,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要是缺武器的話,陸天道的地下室里有不少寶貝,你可以去找找,沒準有趁手的兵器也說不定。”
“地下室……”鐵柱喃喃道,關于那個地下室,他從忘川那里得到了一個很驚人的消息。
那里面的東西都是真的。
忘川描述,陸天道一生愛好撿破爛,他穿越無數(shù)世界,搜刮了數(shù)不盡數(shù)的戰(zhàn)利品,其中一部分存放在陸琪琪的下面,而更多地,都還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點明了鐵柱之前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真的,包括那幾本漫畫書。
但是,火影忍者的手寫稿為什么能穿越?
對此忘川說的很模糊,他對于陸天道這樣能夠隨意穿梭世界的人的未來根本看不透,陸天道對他來說就是隱形的。但忘川推測,可能真正的情況就是鐵柱猜測的那樣,陸天道用法術把火影世界搞成了補給站,偶爾去補充一下靈氣。
陸天道把稿子作為傳送的媒介,在特定的情況下就會把人傳送到其他世界去。
之前,鐵柱因為忙亂,一時沒有仔細去想這個問題。現(xiàn)在又提起來,鐵柱有了一個想法。
那些漫畫書只有陸琪琪能打開,也只有她在場的時候才會穿越,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但鐵柱想不明白的是穿越的附加條件是什么?陸琪琪確實能打開書,但她打開書后并沒有第一時間消失,而是等到鐵柱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兩個人才穿越到火影世界的。話句話說,穿越開啟的條件并非只有陸琪琪這個人,可能還有其他的條件。
“壞了!”鐵柱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件事情。
到現(xiàn)在為止,火影世界那邊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而那扇時空穿梭門就那么開在龍馬先生的家里,雖然這邊被鐵柱堵上了,但若是真有什么有心人,時候不定就會趁著短短的幾分鐘穿越到這里來。
如果有人來了,第一個遭殃的會是誰?毫無疑問會是陸琪琪。
好在現(xiàn)在陸琪琪還沒有回家,即使不幸有人來了,她也不會有危險。
鐵柱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鼓勵忘川油門踩到底,鐵柱得趕緊回去查看一下傳送門,再用忘川給的‘夜壺’組裝一個新的傳送門,繼續(xù)放著那扇關不上的門在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之前鐵柱并不會考慮用所謂的‘夜壺’,也就是乾坤壺,但忘川憑空招來一輛帕加尼后,鐵柱信了。
開得起帕加尼的人,應該不會說謊。
同時,就因為夜壺的亂入,一時間鐵柱把龍馬的地圖這事兒就給忘了。
有了乾坤壺,時空門就可以建立了,也就不需要鐵柱再去什么墓里冒險了。
但愿吧,要是忘川敢耍鐵柱,恐怕拼上老命,鐵柱也得把忘川腦袋打開花。
不多時,流線型的超跑來到了鄉(xiāng)村之間的公路上。相比繁華的都市,這里人不多,而且也不會有功夫去關注路上飛過的豪華跑車。
天更黑了,烏云越來越濃厚,越來越低,有經(jīng)驗的老人推測,不出一個小時,馬上就會下大暴雨,甚至雷暴雨。
雷雨天,在凡人看來無非就是一種天氣,但在道協(xié)或是鐵柱看來,這樣的天氣之下,必定會發(fā)生大事情。
還在妖魔當?shù)赖哪甏?,雷是至陽的代名詞,自然發(fā)生的雷雨天中,一多半都是修真人士在作怪。也許是在斗法,也許是在修煉。更多的是修士在煉化妖物。
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修真者便能引動,甚至駕馭雷電,更高級的,則可以創(chuàng)造雷電。當然,這樣的雷電并不是天空中閃過的那種‘小火花’,也不是實驗室中偽劣的球形模仿品,如果非要說的科學一點,那就是百萬量級的雷電。修真者凝練出來的雷雖然不及天道之雷,但比起一般的雷電來說,就好像核電站和南孚電池一般。
同樣的粗細,同樣的響聲,劈在同樣一個生物上,結果完全不同。
雷雨天中,無論牲畜或是人,被雷劈中無外乎都會燒焦,命好的甚至毫發(fā)無傷。但若被修真者飽含靈力的神雷劈中,必然不會‘死’。
煉化妖物時,諸如豬羊馬這類即將成為坐騎的生物,它們會得到雷電中的靈氣,一步登天。類似于灌頂,將百年甚至千年的修為直接灌注到目標體內。
而作為攻擊手段時,神雷便會直接破開目標的肉體和靈魂,運用自身強大的破壞力,直接將目標打成虛無。
換句話說,就是灰都不剩,魂都沒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是以前,現(xiàn)在,打雷就是打雷。
“你說,男人的第六感準不準?”鐵柱喃喃道,他看著天上翻滾的烏云,心中的不詳預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