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芳一聽這話,欣喜異常道:“審訊鬼方細作可是本公子的拿手好戲,你們兩個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秦牧心想這家伙倒是為人爽利,去瞧瞧這鬼方一族到底是什么鬼樣子也沒壞處。于是點頭道:“小侯爺安頓好這孩子,我們這就走吧!”
段芳使了個眼神,立馬有幾名衛(wèi)士出來拉著天兒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玩的,不一會兒就把他哄得開開心心的。
眼見四下無事,段天凌苦笑一聲,任由這些家伙去折騰,腳尖一點消失無蹤。
秦牧見天兒跟著衛(wèi)士去了營房,也算放下了一顆懸在心上的石頭。
秦牧和尚兩人緊跟著段芳,一路穿行,不多時就到了一處幽暗冷寂之地。
這一路走來至少有七八層守衛(wèi),但那些衛(wèi)士見了段芳視若無睹。
行進越深,地牢越暗,不多時走廊里已是燈火通明。
一間丈許見方的石室里跌坐著一名渾身是傷的黑甲漢子,顯然這里的獄卒已經給他吃過一頓殺威棒了!
兩條粗如兒臂的鐵鏈將他的手腳死死地捆在一起,那人面色蒼白,似乎失血過多,好在神智清醒。
段芳冷冷地掃了那漢子一眼道:“有問出什么消息嗎?”
走廊外立馬有人笑道:“小侯爺,這人嘴硬的狠,弟兄們挨個試了一遍什么也沒問出來!”
段芳嘿嘿一聲怪笑道:“嘴硬在我這里可沒用,我前幾日剛在連云驛淘了幾顆吐真丹,賞他一顆,只怕不用咱們細問,他就得連幾歲尿的床都會說出來!”
那黑衣漢子一聽吐真丹三個字,臉色大變,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點點頭道:“有什么要問的我說就是!”
段芳點點頭道:“這才識相!我只問一個問題,你答的滿意了,我便放了你,不滿意我就自己找讓我滿意的答案!”
那漢子一聽還有活路,立馬應聲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姬如燁現(xiàn)在在哪里?”
那漢子本以為他會問什么機密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盡人皆知事,立刻脫口而出道:“少主正在奔流島圍獵!”
段芳聽了這話似乎頗為滿意,對著身后的衛(wèi)士道:“放了!把他從城墻丟下去!”
幾名衛(wèi)士雖心里滿腹狐疑,就這么放了?但手上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兩名衛(wèi)士把那漢子往中間一架,就要往出走。
秦牧從進了這牢房,心里一直有一股莫名的激動,他目不轉睛地大量著周遭的一切。
直到那黑衣漢子被架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那漢子的脖子上赫然掛著一枚漆黑的玉簡。那玉簡上烏光流轉,字跡斑駁,正是他苦苦尋覓的諸天墨玉簡之一。
秦牧急忙堵在了兩名衛(wèi)士身前,抓住那漢子,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玉簡,笑道:“兄弟,這東西你是從哪弄到的?”
那漢子似乎已被吐真丹嚇破了膽,見秦牧堵在身前,以為這伙人要反悔,立時聲淚俱下道:“大哥,這就是我在奔流島上撿的,不值什么錢,你喜歡送你好了!求求你,千萬別讓我吃吐真丹好么?”
秦牧一直不清楚這鬼方的人為何對吐真丹如此恐懼,但見他這幅模樣也有些于心不忍,點點頭就讓開了身子。
那漢子被衛(wèi)士拖了出去,段芳對秦牧的表現(xiàn)頗為好奇,但見他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好細問。
和尚跟著兩人身后走了半晌,突然開口道:“他受傷那么重,從城墻上丟下去不會摔死嗎?”
段芳高深莫測道:“我也有這個疑問,不如我們跟著他去奔流島走上一遭如何?”
和尚這才緩過勁來道:“原來你們打的這個注意,怪不得就那樣將他放了!只是他要是逃出去卻不回奔流島呢?”
段芳一臉陰森道:“他必須去奔流島!”
這下連秦牧也是一臉懵逼,皺眉道:“這你如何能夠確定?”
段芳嘿嘿一笑道:“因為他是個信差,在他被抓到之前他就將那密信吞下肚去了!我爹掃了一眼就知道他胸腹之間有一塊異物,那上面還蓋著一枚加了龍涎香的印戳!”
“這印戳正是鬼方王族之間通信的憑證,此次奔流島的事只怕和我們云霄城脫不了干系!”說著他眉頭緊皺,一點兒也不像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倒像是一位老成謀國的將軍。
“你們兩位可愿跟我走一遭?”
和尚正要答應,卻聽秦牧笑道:“你不是還有師門任務要做么?只怕這云霄城里就有你想要的線索!”
他立時會意道:“小侯爺,我本是般若寺一脈的再傳弟子,下山前恩師囑托我來云霄城尋找山門線索。眼下多有不便,還請見諒!”
段芳聽了不以為意道:“沒事,我與秦大俠一起去也無不可!”
秦牧點點頭,將領子里扇子和腰間的短劍一起交給和尚。又取下籠子里神火飛鴉遞給和尚,笑道:“我這幾樣寶貝可給我照顧好了,說不定關鍵時刻對你會有大用!”
和尚點點頭,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三人正說著,就聽一名衛(wèi)士氣喘吁吁道:“主子,事兒辦妥了!”
段芳微微一笑道:“我與秦大俠打頭陣,你們遠遠跟著,等到時機成熟,我發(fā)信號,你等率我云霄城水師將那姬如燁一干人等一網打盡!”
那衛(wèi)士聽了這話,神色頗為激動,小聲道:“這個……這件事要不要知會城主大人?”
段芳傲然一笑道:“過幾日就是爹爹大壽,等我取了姬如燁的人頭來給爹爹做壽禮!這事兒我們得做的隱秘一些,要不然城主大人的謹慎你是知道的!只要沒人攻城,你們永遠也出不去城門一步!”
那衛(wèi)士聽了連連點頭道:“我去和兄弟們通知一聲,主子放心,定叫那姬如燁有去無回!”
段芳掃了一眼秦牧道:“我們該走了,再晚只怕魚餌要跑了!”
秦牧點點頭,緊隨其后提氣飛縱。這一路他腦海中始終有一道詭異的聲音在嗡嗡作響,無數(shù)的謎團在他腦海里翻滾。
火龍真人到底是誰?那《炎火真訣》又是什么東西?難道他們是火虛云老前輩的后人?可是聽老前輩的意思他這套自創(chuàng)的劍法并沒有其他傳承,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許只有他真正掌握了這套劍法才有弄明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