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亞洲一號”衛(wèi)星成功發(fā)射?(求收藏,求推薦,求評論)
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雨從天上落下,冰冷的風(fēng)刮過來,凍得路上的行人瑟瑟發(fā)抖。
樊梔裹著肥厚的羽絨站在天臺的邊沿上,風(fēng)刮過來,凍得她臉頰發(fā)痛。她紅著眼睛,嘴唇哆嗦著,臉色蒼白。
可站在她面前的那三兩個兇神惡煞,滿臉壞笑的男人一點也不同情她。
他們一步步逼過來,嘴上帶著淫笑,眼里都是欲望,其中一個開了口說道,“小妞,你別怕。我們只是來要錢的,根本就不會傷害你,你過來,我們有話好好說?!?p> 另一個又接著說道,“你要是實在沒錢還我們,我們也可以教你快速掙錢的方法,你真的不必死,你聽我們的話乖乖去掙錢,對我們而言是雙贏的好事。”
他們口中所說快速掙錢的方法指的是什么,樊梔心里清楚得很。
樊梔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她若是想要靠這種手段掙錢的話,她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人上人了。
但她做不到。她愛惜自己的身體,也愛惜自己的聲譽。
哪怕再窮再苦,她都沒有動過這種歪念頭。
可她自尊自重又怎樣?上天并不憐愛她。繼她媽媽兩年前患乳腺癌去世后,現(xiàn)在的她又患上了漸凍人癥。
她那善良卻又無能的爸爸樊耘為了治她和媽媽的病,自兩年前以來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小額貸款公司借錢,卻又一直沒還上,以致于現(xiàn)在利滾利,他們連本帶利一共欠了五百多萬的債。
錢是沒有辦法還的。
樊梔爸爸樊耘走投無路,過海去了澳門,想以小博大,贏回一次機會。
結(jié)果卻是又再欠下巨債,被人扣留住了。
于是,這些所謂的小額貸款公司的員工找不到樊耘,便找上樊梔。天天找,天天催。各種淋紅油,丟蛇蟲鼠蟻。
直至今天,他們再來。
樊梔沒有多想,直接上了天臺。
她仰著漂亮卻沒有血色的臉蛋,冷聲道,“你們再逼我,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到時你們不但錢收不到,還會成為殺人嫌疑犯?!?p> 三個男人互相看一眼,卻是一點也不在乎樊梔的威脅,反而都笑了,“嘿,你跳啊,我們就看你有沒有膽子跳?!?p> “小妞,跳樓自殺這事我們見多了,錢沒收到?jīng)]關(guān)系,你人死了也沒關(guān)系,五百萬而已,我們公司不缺那五百萬?!?p> “跳下去是你吃虧,懂不。你長得這么漂亮,要是肯聽我們的話,乖乖去掙錢,以后會有大把精彩的人生?!?p> 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樊梔。
樊梔抬頭看一眼那灰蒙蒙的天,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涼的笑。
“以后……”
她低聲喃喃道,一雙清湛的眼忽地望向其中一個男人,那是他們的頭兒,她柔聲對他說,“好,我聽你的,我站久了,沒力氣了,你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見樊梔妥協(xié),男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眼角眉梢卻掛著一絲陰險。他心想,只要她肯就范,到時他先玩了她,再推她出去掙錢。
男人一邊得意地想著,一邊向樊梔走去。他朝她伸出手,笑著說,“樊小姐,來,把手給我?!?p> 說到“小姐”這兩個字時,他的語氣特別的曖昧。
樊梔眼神冷了冷。
她把手遞過去,男人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她卻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面色微變。
樊梔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久違的,難得的,真心的笑容。
她說,“歡迎你,我們一起入地獄吧?!?p> 說時遲那時快,等男人意識到樊梔想要做什么的時候,樊梔已經(jīng)用雙手緊緊捉住了他的手,然后她整個人向后倒,一下子就把同樣站在天臺邊沿的男人拉倒,兩個人一起從15層樓高的天臺掉下。
身體做著自由落體運動,樊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耳邊是那男人憤怒的辱罵聲,還有呼呼的風(fēng)聲。
然而她已經(jīng)不再在乎了……
人若真的有下輩子,她希望,她可以做個富二代,不用再為錢而跳樓。
這是窩囊的死法,卻又是無可奈何的唯一死法。只是她就這么死去,她爸爸恐怕要傷心很長的時間。又或許渾身債務(wù)的他,根本沒時間為她傷心。
身體觸碰到地面的瞬間,樊梔感覺到渾身的痛,但這痛只有一瞬,因為她立刻失去了意識。
——
“你不是說想要華dee的那輛超酷的鈴木RG500嗎?RG500咱是買不起的了,但我可以買一輛三手嘉陵125。”
樊梔隱隱約約聽到一把略沙啞的年輕男聲在和她說話。她便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內(nèi)的是翠綠的葡萄藤,上面掛滿了小小的葡萄,還未長大,卻粒粒飽滿。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就又聽到旁邊那把年輕的男聲再度響起,“你怎么不說話呀?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錢買不起嘉陵摩托車?
以前的我是買不起,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掙錢的門路了。我不打算考高考了,下個星期,我就靠我遠房表姨的關(guān)系進廠里打工,簽了約,我能拿每月一百七十元的工資。
你可別瞧不起我這一百七十元工資,廠里的很多老員工每月拿的工資都不一定有我拿的高。
我上兩個月的班,再加上之前寒暑假做小生意掙的錢,剛好能趕在你參加完高考后買那輛嘉陵125。
到時,我請假開車載你去海邊玩,我們?nèi)ビ斡?,去坐船,還要吃讓人嘴饞的海鮮。”
那個男孩子一直不停地自說自話。
樊梔卻是越聽越糊涂,一個月工資一百七十多,上兩個月的班就能買一輛三手的嘉陵摩托車?
還有她不是帶著那高利貸的頭兒一起跳樓了嗎,怎么這會卻是躺在葡萄藤架下?
她轉(zhuǎn)頭望向和他一起并排躺在葡萄藤架下的男孩子,臉上卻瞬間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男孩……分明長著一張她爸爸的臉!
她看過爸爸年輕時候的照片,他十七八歲那會拍的照片,長著的就是這樣一張臉。
英挺的濃眉,漆黑的大眼睛,筆挺的鼻子,微厚的唇,線條分明的輪廓。簡直和眼前的這張臉一摸一樣。
她頓時從長長的石椅上坐起,映入她眼里的不是熟悉的高樓大廈,而是破舊低矮的小居民樓,不遠處的街道上還掛著一條顯眼的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慶祝我國成功發(fā)射“亞洲一號”衛(wèi)星!
發(fā)射“亞洲一號”衛(wèi)星?那不是九十年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