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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行八方

第十一章 混亂

善行八方 木辛止驪 3501 2019-06-02 16:21:21

  “既然皇兄無事,我倒不擔心,慢慢找尋即可?!惫聸Q道。

  “倒是另一件事,不得不引起重視?!?p>  風夜皇朝與安逸的墨王朝截然不同,除去人情風俗外。

  墨王朝由凡人掌握主權,因為土地壤質,不夠養(yǎng)靈肥厚,于妖魔用處不大,是以安逸無此隱患。

  風夜皇朝就大為不同了,地質潤澤萬物,靈氣濃厚,地貌多有茂盛樹木林地,瀑布海洋,疆域遼闊。

  這里有人,有妖,有魔,有仙,有神。雖仍是由人掌握主權,但妖邪眾多,是以居民凡人,多有抵御之法,每個人都能辯識妖魔。

  正是這個隱患內因,所以墨王朝戰(zhàn)王墨凋和國師闕離南聯(lián)手,方贏得五五開的守疆機會。

  妖魔不敢妄動,與風夜皇朝成對峙狀態(tài),風夜皇朝是以停止對外擴張領土。

  再加上三年前風夜燼萌下落不明,兩國相安。

  可是今日在墨王朝,孤決和長陽卻只能感知異數(shù),不能看見。

  “如果此妖邪為變異體,便要查清楚其他妖邪成功有幾成。少,對付不難,多,危及社稷?!惫聸Q道。

  長陽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對著風夜孤決長揖道:“我這就趕回皇都,處理此事。主上的下落就拜托小少爺了?!?p>  風夜孤決回以時揖道:“我會找到皇兄,你放心。”

  “是?!遍L陽隨即離開。

  而此時聽玉院之內,一名橙衣男子在一間廂房持壺飲酒,勁裝青衣侍從抱劍從旁侍立。

  房門打開,一打扮妖冶,美貌惑人女子一身薄衣紅衫,身姿曼妙,面覆橙紗,款款行來。

  尾隨的是一名裝扮丫鬟女子,與院中女子服裝風格殊異,較為保守。雙丫髻,粉紅絲帶,眉清目秀,眼神伶俐,青色襦裙綠色半臂,手中抱著一把古琴。

  紅杉女子啟朱唇,嬌笑地靠近橙衣男子,“敢問這位公子貴姓?”

  勁裝青衣侍從上前以劍阻隔,橙衣男子并未斥退,只朗聲道:“在下公孫,名云紫?!?p>  紅杉女子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勁裝青衣侍從,又看了看不為所動的橙衣男子,咬唇委屈道:“小女子閨名紅杉。公孫公子,想聽什么曲子呢?”

  公孫云紫面若春風,眉清目朗,玉樹臨風,氣質高雅,貴氣由然自生,客氣道:“客隨主便,紅杉姑娘擅長什么便彈奏何曲?!?p>  紅杉聞得公孫云紫喚自己名字,咯咯嬌笑不再糾纏,身體轉一圈,回到案臺邊,丫鬟已擺放好古琴,默默侍立一旁。

  勁裝青衣侍從亦退回公孫云紫身后,橙衣男子對著其微微一笑:“丹蹤,無須如此緊張?!?p>  “是?!钡ほ櫟?,仍是很警惕地看著兩個女子。

  紅杉女子毫不在意,丫鬟似乎未能察覺屋內氣氛怪異。

  公孫云紫之名,公孫仕家家主,如雷貫耳,如能得其青眼。區(qū)區(qū)一個聽玉院,算得了什么。

  紅杉鮮紅圓潤的長指甲,輕撫琴弦,“既然如此,奴家便為公子彈奏一曲‘春宵’吧。”

  說著紅杉,一手撫下橙色面紗,傾城容顏全然浮現(xiàn),媚眼如絲看向公孫云紫,公孫云紫微愣,紅杉滿意笑了,專注彈琴。

  不愧是聽玉院花魁之首,顏值和琴意皆是極品。若自己是男子,早就把持不住了,那一眼,真是風情萬種。藏在房梁偷看的洛鳳卿女扮男裝一襲白衣,姿容亦是不凡。

  洛燚在一旁提醒道:“你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知道?!甭屮P卿不是傻子,當然這一屋子都不是。

  紅杉彈的靡靡之音,帶著撩撥意圖,迷人迷心,香爐之內催情香白煙繚繚,搭配琴音,雙劍合璧,十分厲害。

  若不是洛燚提醒在先,洛鳳卿服下了解藥,恐怕此時先失態(tài)的便是她了,談何英雄救美。

  紅杉似乎自身受到影響,琴聲尾音一顫,她起身再次向公孫云紫靠近,口中似吐情人私話呢喃:“云紫公子?!?p>  公孫云紫亦起身,一襲橙衣,風姿折人,勁裝青衣侍從丹蹤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面前情景,額鬢淌汗,持劍手指緊握,手背青筋騰起。

  反觀那侍立的青衣襦裙綠色半臂丫鬟,區(qū)別冷靜甚大。

  “她果然就是久銘姑娘?!甭屮P卿亦精神集中,等待時機,心語對話道,“只是容貌一般,令人失望。倒是這位紅杉,人間絕色?!?p>  洛燚:“嗯。金手指給你開了,仍需謹慎。”

  洛鳳卿無聲勾起嘴角,很好。

  紅杉與公孫云紫只一步之遙,眼看紅杉要軟倒躺入公孫云紫去扶的懷抱,銀芒一閃,橙色衣袍一角被削破,公孫云紫迅疾與丹蹤錯身而過,主仆二人配合默契。

  丹蹤劍出冷氣,咄咄逼人,指向紅杉短匕,紅杉微驚,反應迅速,揮擋而后,毫不猶豫朝背對著的公孫云紫投擲匕首。

  公孫云紫不閃不避,恍若未覺,丹蹤快速揮劍弛援,彈開匕首,紅杉懊惱卻不再戀戰(zhàn),破窗而逃。

  洛燚道:“洛鳳卿,就是現(xiàn)在?!?p>  洛鳳卿即時躍下房梁,腳一蹬房梁木,借重力加速下降,手中骨扇亦朝公孫云紫而去。

  恰在此時,侍立丫鬟突然沖向公孫云紫,身形迅捷,手中長劍寒芒熠熠,眼中殺意盈恨。

  卻見——

  一白衣公子從上面落下,持骨扇架住了丫鬟的長劍,二人對視一眼,長劍挑、刺、斜劈,角度刁鉆,縱洛鳳卿金手指傍身,亦是靈活舞動骨扇堪堪抵御。

  丹蹤回防護在公孫云紫前面,不解:“這是怎么回事?”

  公孫云紫收起云淡風輕的表情,未做解釋,皺眉看著兩個女子打架。

  久防必有失。洛鳳卿破綻露出,丫鬟瞅準時機,長劍即將劃破她的脖頸時,公孫云紫手中數(shù)支銀針迸射而去,一根彈開長劍,其余封住丫鬟幾大要穴。

  那丫鬟知道大勢已去,可嘆功虧一簣。挽出劍花擋開襲來的銀針,一旁洛鳳卿見狀,知曉方才這女子是真要置自己于死地,當下以直報怨,骨扇趁機襲擊丫鬟背后。

  饒是那丫鬟反應過人避過要害,也不免被洛鳳卿這一擊傷重肩胛骨。鮮血染紅了衣袖,她雖疼痛卻咬牙未吭一聲。

  洛鳳卿欲再出手,卻見一枚銀針劃過自己眼前釘入門窗,心中暗嘆公孫云紫太過迂腐。

  如果有人要殺她洛鳳卿,必定加倍奉還。

  公孫云紫眼中波瀾不驚,語氣不可拒絕道:“住手!”

  丫鬟點了自己的穴位止血,對公孫云紫道:“我們之間的仇怨,不會就此結束?!?p>  放下狠話后,丫鬟亦跳窗離開,只留公孫云紫身后一句:

  “久銘姑娘,何須如此。”

  公孫云紫原地思索一會兒,沒有理會丹蹤和洛鳳卿,丹蹤不以為意,沒有別的想法。

  若是平時,洛鳳卿不會花心思等待,如今幫了人還不被當事人認同感謝,她早就不發(fā)一言抬腿離開,嘆自己多管閑事。

  如今有求于人,自然要忍平常不能忍。

  洛鳳卿心語對話道:“洛燚,你不是說事情發(fā)展,公孫云紫對洛鳳卿印象不錯嗎?”

  洛燚翻了個白眼:“原來的洛鳳卿是俠女,正義即白,心思單純,不做偷襲之事,自然深得公孫云紫這個正派大boss好感?!?p>  “現(xiàn)今你卻做了和久銘相反的事情,原本這里是久銘無意重傷了你,公孫云紫愧疚照顧你好一陣子,了解你的性格,愛慕漸生?!?p>  洛鳳卿嗤笑:“就為這個好感,我還得自己受傷吃苦,算了吧。原主像白蓮花,果然像是一般小說套路。我沒興趣?!?p>  洛燚道:“那宿主,你想怎樣?”

  “既然不能收公孫云紫為己用,那以此恩情讓他幫忙找孤決的哥哥,想來他不會拒絕?!甭屮P卿想了想道:“自然,不能太明顯有所圖謀表現(xiàn)?!?p>  洛燚道:“亦無不可?!?p>  隨后洛燚沉默,只要任務完成,它與宿主雙贏,何種手段無所謂。

  洛燚之名是洛鳳卿為系統(tǒng)取的名字,含義很簡單,洛鳳卿本身也是這個名字,姓洛。她的系統(tǒng),自然姓洛,燚是因為洛燚系統(tǒng)在火屬性方面尤為突出。

  洛燚對這個名字還是很滿意的,它機械地幫助宿主完成任務,就像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睡覺吃飯工作生活一般,完成任務,升級,保證有用不被淘汰。

  雖然沒有成就感沒有特別的意義,但作為一個沒有生命的系統(tǒng),除了完成主人給的任務,為宿主服務,沒有別的選擇。

  公孫云紫回神,看向洛鳳卿道:“姑娘可有受傷?”

  為了搭話,洛鳳卿不得不問,雖然她知道原因:“公子因何認為在下是女兒之身?”

  公孫云紫淡淡道:“此地是聽玉院。姑娘若不作男裝打扮,如何光明正大進來?!?p>  洛鳳卿亦是神情淡淡,這是在諷刺她剛剛偷襲久銘姑娘了。

  即便洛鳳卿不作男裝打扮憑借金手指輕功,如何進不來這聽玉院。只是她的確未想過要欺騙誰,所以未曾裹胸。身材很明顯,證明她是女子。

  洛鳳卿道:“呵呵?!?p>  公孫云紫的確不滿眼前這位姑娘偷襲重傷久銘姑娘,也的確是沒有她的插手自身也能安全無虞度過今晚。

  要說意外,也有,便是眼前女子,打斷了他和久銘姑娘和談的契機,至少能弄清事實真相。

  掌握知息軒的公孫云紫,也無法全然知曉當年的真相,被他的父親刻意抹消了。

  若當年的恩怨真是公孫家犯的錯誤,他公孫云紫承擔又有何不可。

  在不知情客觀看來,這位姑娘的確是以自己性命救了自己,公孫云紫道:“今日得姑娘相救,可否告知姓名,也好回報一二?!?p>  洛鳳卿聞言臉色好看了些,轉眼一想,如果就此告知,豈非證明自己是個施恩求報之人,可是風夜孤決的皇兄之事…

  洛燚此時道:“公孫云紫和王室有來往,是以他和墨凋交情匪淺。”

  洛鳳卿更加確定了,今日只是擔心久銘姑娘殺了此人,既然有墨凋這個后期保障,今日不妨將自己的格調升高,補上因偷襲使公孫云紫掉的好感度,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想通了,于是洛鳳卿展顏輕笑道:“閣下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聞聽公子江湖事跡慕名而來,正好遇上今夜之事便插手了,在下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方才唐突,還請閣下不必在意,告辭?!?p>  一句話先拍了公孫云紫的馬屁,而后申明自己的個性,再禮貌性致歉,道別,可以說很人情世故了。

  遠方窺到這一幕的紅菊,贊道:“此女心計,不差?!?p>  茶白在試自己設計的羅衣,興奮不已,對紅菊道的什么心啊計啊,人情世故啊不感興趣,沒有理會他。

  而紅菊看了看茶白,搖頭嘆氣。

  除了善,還多了一個評價,容易滿足。

  說白了就是傻和天真,想到被關在云地出不來,紅菊屈服強威,委婉用詞形容。

  茶白似不經(jīng)意間再問,“紅菊,你去聽玉院,到底是為了什么?”

  紅菊看了她一眼,倒未再隱瞞,也許他知道如果不和茶白說清楚,就會發(fā)生之前計劃被她打破的事情:“因為任務,關于公孫云紫。事已至此,時機錯過,待汝至小善者,再說?!?p>  “是什么任務?”

  “殺他?!奔t菊淡淡道。

  茶白頓?。骸啊猩迫蝿赵趺催€要求害別人性命。紅菊,你是不是看錯了?!?p>  紅菊道:“沒有,任務如此。”

  茶白道:“那公孫云紫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紅菊道:“不是。此人行過不少善事?!?p>  茶白好奇了:“這什么破任務…那我什么時候能到小善者級別,才能看的到任務?”

  紅菊道:“目前毫無進展,你的經(jīng)驗條一動不動。”

  茶白:“……這么慘?!?p>  “此任務既然擱淺,我還是穿我的衣服吧?!?p>  要說茶白這些天在古代的收獲,大概是終于能自己獨自完成穿衣服端正整潔了。

  聽玉院。公孫云紫看著白衣女扮男裝之人離開,對旁邊摸不著頭腦的勁裝青衣侍從道:“丹蹤,我們也走吧。”

  丹蹤點頭道:“哦哦。”

  “稍后,你將此地損壞所需賠償付銀兩予聽玉院。再將那名紅杉女子告訴知息軒,我要她的全部資料?!?p>  丹蹤認真道:“是?!?p>  “家主,那名白衣女子…”

  公孫云紫衣袂飄飛:“無需在意,有所企圖之人自會再見。”

  “是?!钡ほ欘I命。

  再說那青衣襦裙綠色半臂丫鬟,負傷進入聽玉院暗道,暗道內別有洞天,床桌衣柜,生活用具齊全,只是光線略暗,以眾多紅燭照明。

  暗道內一紅杉女子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嫵媚姿勢等待,看到來人,冷笑:“失敗了,你也不過如此嘛?!?p>  久銘也不生氣,早知此人是何性格,在桌上隨意取了兩個瓶子,一瓶內服,一瓶外敷。

  久銘吃下丹藥,盤坐調息緩緩道:“紅杉姑娘,藝高人膽大,竟敢以真名真容示人,久銘不及矣?!?p>  “哈哈哈?!奔t杉不再聲音矯情嬌笑,而是縱情開懷,音色中性清泠。

  “任何人在公孫云紫面前,多余的掩飾皆是白費,知息軒名聲遠揚,偽裝不過笑話?!?p>  紅杉十指交叉道:“但久銘姑娘不同,他似乎對你很是遷就呢,你說去哪他就去哪,哪怕一路上你對公孫云紫諸多算計,雖未成功,他卻對你放縱寬容,令我好奇不已啊?!?p>  調息完畢,久銘走至桌邊坐下,自己倒了杯冷茶飲下,“所以,你是因為好奇,才答應幫助我一起刺殺公孫云紫。”

  紅杉點頭:“一半。另一半當然是因為你出手闊綽,五千兩銀子的面子。”

  久銘翻了個白眼,轉到屏風后,木盆有準備好的熱水,沐浴,清理傷口。

  紅杉毫不避諱跟了過去,饒有興趣:“你早就料到了計劃會失敗,還讓人特意準備好了木盆沐浴?!?p>  久銘也不介意紅杉觀看,承認:“是,想殺公孫云紫,有這么輕易嗎?不過是抱著僥幸心理。”

  紅杉接過話頭道:“隨便試探公孫云紫對你的容忍程度,對吧。”

  久銘邊清洗身體邊點頭:“你很聰明。只是沒想到出現(xiàn)了一個女扮男裝之人,偷襲重傷了我?!?p>  屏風后,熱氣騰騰,白煙繚繚。久銘欲把外敷藥瓶敷在肩胛處,夠不著。

  紅杉見狀,青蔥玉指取過藥瓶,替久銘敷藥,久銘咬牙忍痛堅持。

  “多謝。”

  一會兒,敷好了,久銘穿好衣物道謝。

  紅杉坐在暗道內的床沿,手指一撩額發(fā),不以為意:“客氣什么,你可是我的金主,衣食來源,期待我們以后的合作。老規(guī)矩,雖然是熟人了,但我在價錢方面從不打折,而且物超所值。相信聽玉院的主人也不缺錢?!?p>  久銘亦走到床邊坐下,自信道:“自然?!?p>  “嘖嘖。”紅杉有些羨慕了:“聽玉院是京都第一的風月之地,這里出入客人無不是達官顯貴,高流名仕,一擲千金,揮金如土?!?p>  久銘戲謔道:“你若有意,聽玉院的花魁之首名副其實?!?p>  紅杉想也不想拒絕:“還是算了,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自由,隨心所欲??慈四樕?,我可做不來?!?p>  “如此,我也不強求了。”久銘道。

  紅杉好奇道:“說起來,我還未見過聽玉院的花魁之首長什么樣,當真美艷無雙嗎?”

  “今日既然由我頂替了她刺殺公孫云紫,那么她現(xiàn)在在哪?”

  久銘聞言抬了抬下頜,“就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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