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看著太乙離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此次再見,靈兒看出了太乙傷勢的好轉(zhuǎn)和魂體的穩(wěn)固。也許真是魔火之力與焰火之力的融合有效,可是太乙一時卻忘了:他一行二十人都需要同一種力量。而這個力量持有者的修為得勝過他們。那么,要去哪里尋找那么強大的魔火之力?
靈兒憂心不已。
要去哪里尋找魔火之力的修煉者?天瀾大陸沒有,魔界肯定也不會有。
但是,有個地方一定有。
靈兒緩緩綻開笑顏。
那就是神界蘭門的強敵那里一定有。
神魔臺上老魔王可是跑了的。追隨他、或者他的徒子徒孫們中一定有人修成魔火之力。
而若有了魔火之力,靈兒還想做另一個測試。改變太乙體質(zhì)的測試。
很快三人的試驗結果證明了,太乙的猜測是對的。而若加入水玄力,能在療傷的同時增強體質(zhì)。
太乙的追隨者們欣喜若狂。他們有希望繼續(xù)修煉晉階,跟隨太乙征戰(zhàn)四方了。
也因此,他們更是期盼著星海實戰(zhàn)的那一天快點到來。
這時候的林逸和夏侯珍珠站在了夏侯府的議事堂。
夏侯淵夫婦站在林逸和夏侯珍珠的對面,兩旁立著數(shù)名夏侯府族人。
夏侯淵與林逸曾結為義兄弟。而現(xiàn)在面對面的兩個人,一人面貌蒼老,一人面貌年輕如十八九歲少年。
眾人的中間,也就是堂中地上坐著一名老者。發(fā)色斑白,面容蒼老、桀驁,正一臉激動又不甘地抬頭看著林逸。
林逸一臉淡漠地對對面的夏侯淵說道:“三十三年前,此人與外鄉(xiāng)游商勾結,買通殺手追殺你我。迫使我與夏侯珍珠身陷魔王島。既已被你逐出家族,便由夏侯將軍將此人移交于南脊州駐軍軍法處處置。還請夏侯將軍即刻派人押送此犯前往南脊州?!?p> “鑒于夏侯戰(zhàn)將府無人支撐門楣。從此后,夏侯戰(zhàn)將府從蘭門除名?!?p> 在場夏侯族人愣在當場。
他們滿心期待而來,卻不想在夏軒是蘭門令使、夏侯珍珠是蘭門熾焰契主的跟隨者的情況下,夏侯戰(zhàn)將府卻是被除名!
在蘭門復興之時,夏侯府脫離了蘭門,從此僅是大興一普通將軍府。
夏侯淵心情復雜難言,卻是場中最清醒的一員。他朝林逸點點頭,示意身旁的護衛(wèi)帶人下去。
那老者正是前任的夏侯供奉,如今的夏侯府一名灑掃老翁。夏侯供奉一臉灰敗,低垂了腦袋。
門外幾名護衛(wèi)將他帶了下去。
夏侯淵夫婦二人一臉復雜地看了看林逸,又看看夏侯珍珠,欲言又止。
兩旁的夏侯府人也看看林逸夏侯珍珠和夏侯淵夫婦四人,欲言又止。
場面一度靜默又尷尬。
兩旁的夏侯府族人陸續(xù)退了下去。
夏侯夫人淚眼盈盈地看了一眼夏侯珍珠,轉(zhuǎn)身也退了下去。
夏侯珍珠一臉淡漠地朝著夏侯府外面走去。
夏侯夫人卻在議事堂外一個角落里,默默地看著夏侯珍珠離去的背影。
議事堂內(nèi),林逸取出一丹瓶。丹瓶是一個綠色瓶塞。
林逸面色漠然,將丹瓶遞給夏侯淵,說道:“這是夏軒從熾焰契主那里求來的丹藥??烧{(diào)理尊夫人的體質(zhì),也可治愈你體內(nèi)的舊傷。雖不能助你重新修煉,但無疾無痛的做一名武修強者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夏侯府在大興的榮耀足以保住了。
夏侯淵卻心下一沉。他默默地接過丹瓶。
林逸接著說道:“夏軒事務繁忙,未能親自前來送藥。往后若有機會,他定會前來與二位見上一面?!?p> 夏侯淵曾身為夏侯戰(zhàn)將府傳承者,自是知曉:蘭門復興,戰(zhàn)將的第一且唯一的任務便是修煉晉階、追隨契主。
夏軒的行為,他能理解且支持。他也羨慕著依然在蘭門的戰(zhàn)將們的忙碌??上н@份辛勞與榮譽再與他無緣了。
他難過的是,夏侯珍珠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且夏軒送回的丹瓶,也不是經(jīng)由夏侯珍珠交給他或他的夫人。
林逸話畢,提步便走向議事堂外。
待得林逸與夏侯淵錯身而過后,夏侯淵終是忍不住開口喚道:“林弟!”
林逸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冷聲說道:“夏侯將軍如此稱呼甚是不妥?!?p> 林逸雖記憶未能完全恢復,但就他回到天瀾后查出的資料,他便已對夏侯淵滿腹不滿。
小珍珠出四方陣之時雖一身魔氣,但她的功法氣息和自述足以表明她的身份。
夏侯淵當年卻將年幼的小珍珠送進了死亡森林。這一點怎不讓林逸氣惱?
夏侯珍珠正在府外等侯林叔。
林逸走出夏侯府,看著夏侯珍珠單薄的身影正孤單地立在大樹下,心中不由愧疚又心疼。
他真希望自己能夠快快恢復過往的記憶,能給她從前那般的疼愛和呵護??墒?,兩年后,他們將再次分離。
夏侯珍珠回頭看向林逸,綻放燦爛笑顏,說道:“林叔,我自小有你,我不缺愛。而且,我已成為一名戰(zhàn)將,日后會有許多戰(zhàn)績?!?p> 林逸走近夏侯珍珠,溫柔又寵溺地笑道:“是,珍珠長大了,已成一名戰(zhàn)將,且是能夠?qū)⒘质鍘С隼Ь车膹娬??!?p> 夏侯珍珠與林逸在林泉山莊停留數(shù)日后便回了四方陣。
這一次的夏侯府之行在夏侯珍珠與林逸二人心中不留痕跡,卻給了天瀾大陸修煉界與各國皇室一個信號。
這個信號的根源便是來自于將夏侯供奉交由南脊州駐軍處置的決定。
在此之前,大興皇帝羅蘭樺便一直憂心忡忡。
十年前,熾焰離去后,眾多武修氣焰極高,優(yōu)越感爆棚。他們的行事處世令各處官員不滿,也令軍中不穩(wěn)。
大興情形稍好一點,卻是因為蘭門的緣故。
羅蘭樺既不想武修囂張難管,也不想蘭門權勢立于皇權之上。可是大興朝野的安穩(wěn)脫離不了蘭門對修煉界的約束,他甚是苦惱。
但是沒了熾焰的蘭門,約束不了其他三方的修煉者們。他也擔心遲早有一日約束不了南方修煉界。
熾焰與羅蘭煜的歸來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他想過要通過羅蘭煜與熾焰的關系,與蘭門商談。只是,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否決。
羅蘭煜的這條線無論如何,大興朝堂將永不動用。
他改派朝中官員與蘭門會談。時隔不久,蘭門便給了他這樣的一個答復:將夏侯府這名人犯交由南脊州駐軍處置。
他笑了。同時他感激著蘭門對他、對大興的優(yōu)待。
他知道:此事無關羅蘭煜和他,是那一枚龍紋戒指的功勞。
此時的羅蘭煜思慮再三,決定投入蘭門。此后他便只是蘭門的一名普通修煉者,熾焰的追隨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