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恨這張臉(28)(加更求推薦)
這天,何郁正躺在床上休息,阿桃突然敲門進(jìn)來了。
“小姐,督軍讓您去他的書房?!?p> 何郁聞言有些奇怪。這些天,裴寒臻恨不得都把她拴在臥室,連吃飯都讓阿桃端上來。
就算有什么事,也該是他來自己房間談才對。
阿桃見她不信,忙道:“小姐,督軍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您說?!?p> 她雖然還有些疑惑,不過畢竟阿桃也沒必要撒謊。
書房位于裴寒臻臥室一側(cè)的角落,離她的房間還有挺遠(yuǎn)的距離,這還是她第一次去。
何郁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是許久不見的杜朝鴻。
“要不是我特意去打聽,還不知道月屏受傷了?!?p> 然后她又聽到裴寒臻冷冰冰的聲音。
“這不關(guān)你的事,趕緊回你自己的家,以后都不要和月屏再見面了?!?p> 杜朝鴻大聲嚷道:“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當(dāng)初你說要月屏給云柔做擋箭牌,我也是知情的。還有,你憑什么不讓我見月屏?!?p> “月屏是我妹妹,我不讓你見她,有何問題?”
杜朝鴻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
“你還好意思說月屏是你妹妹了。我記得你不就只有一個妹妹嗎?就是你裴家的大小姐,裴云柔?!?p> 裴寒臻聞言冷冷的看著他。
“閉嘴,你趕緊給我出去?!?p> “怎么,現(xiàn)在惱羞成怒了?你的妹妹現(xiàn)在可在國外享清福呢,只留下月屏給她當(dāng)靶子。虧她還傻子一樣把你當(dāng)親哥哥看待?!?p> “你們,在說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個男人都同時愣住了。
杜朝鴻呆呆的轉(zhuǎn)身朝后面看去,只見何郁就站在門口,睜大眼睛木愣愣的看著他們。
“請問,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見沒人回答,她就慢慢向屋子里面走去。
“什么妹妹?云柔在國外,我只是她的擋箭牌。這些,都是什么意思?”
那曾在深夜無數(shù)次叫他從恐懼中驚醒的夢境,終于還是成真了。
裴寒臻幾乎不能言語,那種曾被他壓制在內(nèi)心深處的恐慌,此刻終于還是被釋放出來了。
“月屏……”
他有些艱難的叫她的名字,卻不知要說些什么。
何郁卻沒聽到他的聲音,只是神經(jīng)質(zhì)的一直重復(fù)剛才的問題。
“所以,當(dāng)初找我回來只是為了做她的擋箭牌?我不是真正的裴云柔,我只是個冒牌貨?”
她的眼中瞬間浸滿了淚水,卻又遲遲不肯掉落。
然后她直直的的看著裴寒臻。
“上次我被人擄走,都是你安排的嗎?”
“所以,這么久以來,都是在騙我嗎?哥哥?”
裴寒臻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叫他說不出話來。
何郁卻以為他是默認(rèn)了,她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她輕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因為這張臉嗎?因為這張臉和她長得像,所以挑中了我嗎?”
她突然沖到書桌旁翻找起來,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說:“一定有她的照片,一定有的。”
杜朝鴻忙上前拉住她。
“月屏,求你別這樣?!?p> “滾。”
何郁用力一把推開了他。
杜朝鴻沒有防備,瞬間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她。
最后,何郁竟真的在抽屜角落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有四個人,前面相依著一對男女,他們應(yīng)該是夫妻。后面則站著兩個孩子。
那個冷著一張臉的少年,正是裴寒臻。他旁邊站著的少女則是溫柔的笑著。
即使她年紀(jì)尚小,但還是看得出,她長得跟現(xiàn)在的何郁很是相像。
她將照片反轉(zhuǎn)過來,指著那個女孩對裴寒臻說:“這,就是裴云柔吧。我果然跟她長得很像呢!”
“月屏……”
“別叫我,你怎么敢?我那樣被人傷害,差點被他們侮辱。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何郁將相框重重的砸在裴寒臻身上,他并沒有躲開。
她卻又自言自語起來:“不,是我錯了。錯就在,我不該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p> 她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狠狠的在自己右臉上劃了兩道,傷口幾乎深可見骨,血順著她的臉頰,一直滴落到地板上。
杜朝鴻才反應(yīng)過來她做了什么,他忙站起身搶過她手里的刀,驚愕的看著她。
他的嗓子有些發(fā)干:“你……”
裴寒臻卻沒有任何動作,他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就快要沖破自己的心臟。
他的四肢變得僵硬無比,幾乎不能再動。
做完這一切,何郁沒再說話,也沒再看他們,而是緩緩朝門外走去。
在她將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裴寒臻卻從后面緊緊地抱住她。
何郁立刻使勁掙扎起來,臉不小心碰到他身上,血頓時流得更厲害了。
杜朝鴻憤怒的說:“你在干什么,你還想她傷上加傷嗎?”
裴寒臻聞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她掙扎得太厲害,他現(xiàn)在完全制不住她。
于是他只能一掌劈在她后頸。
在何郁暈過去的前一秒,他聽見她最后說了一句話。
“我現(xiàn)在跟她不像了,哥哥?!?p> 裴寒臻覺得心都要碎了。他不停親吻著她的頭發(fā),口中喃喃道:“嗯,你不像她了?!?p> 杜朝鴻見他也只是抱著何郁,眼神空洞,整個人都有點奇怪。
他忙叫他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的眼中此刻似乎只剩下一個人。
直到杜朝鴻說得馬上請醫(yī)生來治療,他的眼神才逐漸有了焦距。
……
“醫(yī)生,怎么樣?”
“倒是沒什么大礙,不過傷口太深,恐怕會留疤?!?p> 杜朝鴻聞言有些焦急的問:“醫(yī)生,有沒有什么法子?”
史密斯遺憾的搖搖頭,接著他的眼睛又突然一亮。
“我是沒什么辦法。不過我聽說你們東方,一些老中醫(yī)有祛疤的方子,杜先生不如去打聽看看?”
杜朝鴻回想了一下,他母親倒是經(jīng)常會去看看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說不定她有認(rèn)識厲害的大夫。
于是他感激道:“謝謝醫(yī)生,我們會試試看的?!?p> 孫伯聞言朝著房間里面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到眼前的場景,也能猜個大概。
“麻煩杜公子陪陪我們督軍,我這就送史密斯醫(yī)生出去。”
杜朝鴻聞言無奈的點了點頭。
從剛才開始,裴寒臻就沒再開過口。他除了寸步不離的守在何郁旁邊,是一動也不動。
杜朝鴻走上前去。他先是看了看何郁,想摸摸她的額頭。
誰知道卻被裴寒臻一把拍開,對方隨即還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他見狀也是冷笑一聲。
“我看,月屏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了。不如送她去我家住著,對她而言恐怕更好。”
“你休想。”
杜朝鴻卻也不搭理他,伸出手就要抱起何郁,接著又被一把推開,還險些摔倒在地上。
裴寒臻冷冷的看著他。
“滾?!?p> 杜朝鴻現(xiàn)在懶得跟他爭辯,等他找到祛疤的方子,再偷偷把何郁帶回家也不遲。
于是他也不管孫伯的囑托,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