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離開會議室后,亞鄧看著桌上的黑底白蔓紅玫瑰紋章有些發(fā)呆。
這是亞鄧家族的族徽,也算是自己自創(chuàng)的,畢竟一個子爵能有多復雜的紋章?
曾經(jīng),法蘭西的富足之下也有著眾多的陰影,而現(xiàn)在,法蘭西人民應該是全大陸生活得最好的民眾吧。
但這還不夠,他們的命運還在自己這群掌權(quán)者的手中,現(xiàn)在還好,如若出現(xiàn)像前王一樣的暴政的君主,受苦的也還是民眾,議會制的舉行誓在必得。
愿天佑我法蘭西改革成功吧!
一聲“嘎吱”的開門聲和鐵甲撞擊的“叮?!贝驍嗔藖嗋嚨乃伎?,來者是亞鄧王親衛(wèi)軍團長,一等伯爵愛德華·伊凡。
親衛(wèi)軍團長愛德華身高八尺,有著比肩魯達波耶的個頭,也是亞鄧王身邊年齡最高的親衛(wèi),五十歲,比第一將軍布魯克林少五歲。
卻也是老當益壯,曾經(jīng)私下與狂戰(zhàn)士之稱的魯達波耶比武中也是不相仲伯。
魯達波耶對老親衛(wèi)團長贊嘆不已之余,也曾說:“哼,等我到了三十、四十的年齡,看你還打得過我不?”愛德華反問:“那你在五十歲的時候能有我現(xiàn)在這樣嗎?”魯達波耶語塞。
似看出了亞鄧的迷茫,愛德華半跪于地,堅定道:“陛下,本身但憑陛下驅(qū)使,一把老骨頭,死又何怕?愛德華只尊陛下一人,絕不會是下下任國王的親衛(wèi)軍團長?!?p> “得了,得了,你能不能活那么久還兩說呢?!?p> 亞鄧親自去扶起老將軍,道:“而且老哥啊,我都說了你以后不用下跪的,萬一哪天閃到老腰了豈不是法蘭西的巨大損失?”
“呵,這一天要是真來了,老臣自己就卸甲回家抱孫子去了。”愛德華大笑。轉(zhuǎn)口又說:“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吃到皇子的誕生之宴啊?!?p> 亞鄧無奈,這老家伙。
說來也是奇怪,自己如今年過三十,二十歲娶妻,也有著三位王妃,卻也未誕生一男半女。無奈之下,只好承認了自己不孕之實。
“陛下為什么不過繼一位親族、王公之子呢?”愛德華有些不解。
“沒必要了,整個家族只剩我一人,而且馬上是議會制了,有沒有繼承人也顯得不是那么重要,只能到時候再挑個年輕人繼承族徽吧。”亞鄧有些無奈。
“不說這個了,最近王宮和都城沒發(fā)生什么異常吧。”亞鄧問向老將軍愛德華。
“陛下放心,自從親衛(wèi)軍團主管城防以來,無人敢犯禁。最近有些偏多的人流量也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王宮更是不必說,五步一哨?!?p> 占地面積不小的皇宮,五步一哨幾乎耗盡了親衛(wèi)軍團一半的兵力,剩下的一半與帝都軍團10萬,一齊守護著擁有百萬人口的首都巴黎。
而亞鄧所知的世界上百萬人口的大都市據(jù)傳東方有兩個,西方僅巴黎一個,巴黎的繁盛可見一斑。
“那我們來過兩招?”亞鄧提議道。
愛德華目光一亮:“嘿,可以啊,但是不要用您的闊劍,老家伙吃不消。”
“那不行,普通騎士佩劍用起來輕飄飄的,像是樹枝一樣不過癮。那我用一只手?”
愛德華無奈,亞鄧王的闊劍寬足足有一尺,三尺為一米,長約五尺,重一百三十斤,自己雙手拿著揮舞十分鐘就很夠嗆。亞鄧王卻是可以揮完一整場戰(zhàn)役。
“一只手啊,貌似有點希望?!蹦贻p時便已揚名四海的老騎士顯然不愿服老,依舊要與當世第一戰(zhàn)力比較,而且這不是第一次。
“去屋外吧?!眮嗋嚹弥焺ν缟弦豢?,邁著騎士正步出門,身上的鋼甲“鏗鏘”作響。
他很喜歡這種聲響,在亞鄧看來這估計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了。
其后的愛德華看著穩(wěn)步前行的陛下,心想:這才是一國之君該有的樣子,也不愧是我認可的王。
愛德華尾隨著亞鄧,步伐也是不偏不倚,比亞鄧王高一個子的他也很享受鐵甲的碰撞聲。
也不知此生,還能聽到這聲音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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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宮城外。
正對愛德華3米之外的亞鄧突然發(fā)笑,顯然想起了某些事情。
“老將軍,當初把你收于麾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廢話少說,當初打不過兩只手的你,現(xiàn)在還怕打不過一只手的你?先說好啊,一只手,一只手!”愛德華很是強調(diào),微微躬身,右手持劍,左側(cè)身體前傾,如欲捕食的猛虎。
“盡管來就是?!眮嗋囌f著把肩上的闊劍直立于右身,一點防御姿態(tài)都不做,態(tài)度很是囂張。
“那陛下小心了?!闭f完,愛德華蹬地一躍,地下的鵝卵石竟碎裂了少許。亞鄧只覺得一股疾風鋪面,暗道:果然稱得是老當益壯。
“?!?,亞鄧持著闊劍反手蕩開直刺胸膛的一劍,愛德華卻是突然變招,收住偏離原本路線的騎士佩劍,改為橫砍,臨時改變的劍式竟帶著一股破風聲,聲勢極大。
若是不知情況的外人,定然以為老將軍愛德華要下殺手了。但愛德華心知肚明,十年前,正直四十的自己都未能傷亞鄧分毫,何況如今戰(zhàn)力逐年見長、又值而立的亞鄧王?
他今天要做的便是看看自己能做到哪種地步,能逼著王用出雙手,就覺得無憾此刻了。。。。。
亞鄧卻向后位移一小步,像是先知一樣躲過這一劍。而后單手手持劍柄,環(huán)繞了身形一周又是如剛才一樣蕩開愛德華的佩劍。
愛德華只覺力氣比剛才大上許多,手中佩劍幾欲脫手。好強!與十年前相比,根本不是層次的力量。
十年前,亞鄧就算雙手持劍也絕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不打了,陛下的強大,老臣佩服。若說十年前,不,五年前的陛下,老臣還覺得勝陛下的單手難度不大的話,如今只怕肩角都碰不到了,陛下的進步讓人驚嘆?!睈鄣氯A收劍,兩手垂在身側(cè),持劍的那只手有些顫抖。
亞鄧“嘿嘿”一笑,道:“老將軍也不是還沒使出全力嘛,剛才那一招橫劈換作十年前的我肯定極為吃力,看來老將軍也并未退步嘛?!?p> “哦?那陛下十年前可是用了十分力?”愛德華看著亞鄧,眼中蘊含著希冀,能與10成力量的亞鄧王打過也夠吹噓的了,哪怕不是巔峰時期的他。
“不,8成?!逼鋵嵤?成左右,但亞鄧不想再打擊老將軍的信心。
愛德華沉默,又不死心的問道:“傳聞陛下曾經(jīng)單手托舉數(shù)萬斤重的大船數(shù)秒?是真的嗎?”
“不是?!?p> “哦?雙手?”
“不,1分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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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位于都城巴黎之外十數(shù)公里的凡爾賽鎮(zhèn),西部與東部有著廣袤林地,南部有著一片仿水城威尼斯建造的人工湖泊。
據(jù)說,亞鄧王之前,宮殿每年花費了法蘭西四分之一財政。
王宮呈五角皇冠形結(jié)構(gòu),房屋夾雜在各角之間。
冠底及冠邊兩旁是主城墻,近十米高,有3門,中間為主門,寬八米,可容4輛馬車并駕齊驅(qū)。兩側(cè)耳門各4米,一般是雜役所經(jīng)之處。
五角間又有近八米的城墻相護,呈封閉狀。
此時亞鄧與愛德華位于西側(cè)的林地旁,身邊僅有一支二十人的重甲親衛(wèi)護衛(wèi)。
“陛下,旁邊的樹林有些靜謐啊?”愛德華說話間握住了手中尚未歸鞘的佩劍。雖說未及盛夏,沒有蟲鳴聲也就罷了,卻連鳥啼也沒,就不由讓人心生警惕了。
“是啊,有客人呢,三天前我就沒聽到鳥鳴了。”亞鄧雙手拂過劍柄,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愛德華抬了抬手,有心人會發(fā)現(xiàn)后面城墻上五步一哨的士兵少了一位。
“那邊的朋友,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了。以最快的時間來看,親衛(wèi)軍至少要20分鐘才能到來?!眮嗋嚦芰址较蚶事暤馈?p> 密林間搖動了幾下,顯然里面的人有些動靜。
“既然陛下有請,那豈敢不出?氏族兒郎們,隨我出林?!币坏来珠煹穆曇繇懫?,帶著些北歐口音。
眾親衛(wèi)卻見一道壯碩的蒙面身影猛然從樹林里沖出。
幾個兔起鶻落間,近三百米的距離罔若虛設。
一名親衛(wèi)甚至于來不及拔劍就被一斧斬斷頭顱。
一擊得手,飛濺而出的血液卻并未沾染那身影絲毫。
此時,蒙面男子已掠到另一名親衛(wèi)身旁,一斧仍然向頭頸而去。
“噹”的一聲,長劍攔住了巨斧。
“你去幫其他人。”愛德華并未轉(zhuǎn)頭,吩咐道,雙手緊握手中的長劍,如臨大敵。
“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然會死?!泵擅婺凶永渎暤?,卻也停住了身影,并未妄動。
“別忘了,我可不是一個人?!?p> “我又是一個人了?”蒙面男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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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鄧瞇著眼,看著不斷從密林里躍出黑衣人,并未有所動作。
倒是周圍的親衛(wèi)騎士迎頭而上,也無言語,在王面前戰(zhàn)死,不是最大的榮耀嗎?
鹿頭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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