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背赜诤袅颂裘?,示意宮蕭出去,男人不甘的點點頭,和徐天一同走了出去。
池于寒坐在班椅上,閉眸沉思片刻,下定決心拿起手機,撥通了許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
電話嘟嘟嘟響了兩聲后,被接通,那端傳來一道蒼老壓抑著驚喜的男音,池清筌握著電話的手都開始有些抖。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輩子,池于寒這么不孝子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自從將池歐年接回家,這孩子就沒給過他一次好臉色,明明是血緣親近的父子兩,每次見面就跟結(jié)下了深仇大恨似的,不是針鋒相對,就是相對無聲,淡漠的宛如陌生人。
“你,你有什么事嗎?”縱然心底開心的連眉梢都在抖,然而說出的話跟平時沒什么兩樣,依舊冷冰冰的。
池于寒一聽到這種不待見自己的語氣,本能的皺起眉頭,壓抑著心中的不悅,啟唇:“我提出的條件,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對面一聽,愣了會兒,繼而,語氣更加冰冷:“我可以把池氏集團(tuán)所有股份給你,但是……歐年的東西,你不可以碰?!?p> 池清筌展露的笑容凝結(jié)在臉上,胸口瞬間被氣的起伏不定,這一幕,正巧被從樓上下來的白嵐瞧見,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迅速迎了上來,一把從男人的手中接過電話。
“寒兒,你又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嗎?你爸這病越來越嚴(yán)重了,氣不得,你怎么就是不聽勸呢?”白嵐不問青紅皂白,逮著池于寒就是一頓數(shù)落。
這孩子心里苦,她也知道,但是這并不是池清筌的錯誤,要不是當(dāng)年那女人使計謀偷偷懷上池家的骨肉,他們父子兩也不會因為私生子的事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說到底,都怪她當(dāng)年賭氣離家出走,才導(dǎo)致了老池酒吧買醉,中了別人的圈套,唉,悔不當(dāng)初……
“他不是我父親,我沒有偷養(yǎng)私生子的父親,你轉(zhuǎn)告他,如果不答應(yīng),我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生子,讓他的好兒子去傳宗接代吧?!?p> 說完,不等白嵐解釋,迅速掐斷電話,放下手機的一瞬間,男人黑沉的眸子里頃刻間泛了紅。
辛幕綰拿著行程表有節(jié)奏的敲了下門,沒等男人出聲,就推門而進(jìn),恭敬的將行程表放在桌面,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眼男人,正巧撞見了那雙眼圈泛紅的眸子。
咦?他這是被風(fēng)沙吹到了眼睛嗎?怎么跟只兔子一樣,雙眼紅彤彤的,看上去,莫名還有幾分可愛呢。
男人盯著桌面上唯一一張全家福愣愣出神,并沒注意到朝自己貼近的女人。
辛幕綰打量了會兒,發(fā)覺這事似乎有些不簡單,這男人明明就是刻意隱忍著情緒,判斷沒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在憋眼淚。
靠!池于寒這種變態(tài)也會流淚?簡直不可思議啊。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又朝男人湊近了些,隨手拿起口袋里的手帕,強行塞到了男人手里: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別再忍了,我不會告訴別人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