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么,江直樹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但轉(zhuǎn)瞬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回憶了下,道:“我沒搬過家,應該還在。這樣吧,你留個地址給我。要是找到了,我就給你郵過去。”
掏出身體原主習慣帶著的紙條本子,江生寫下地址遞給對方:“麻煩了!”
“沒事!”江直樹無所謂的擺著手道。
江直樹講的時間并不短,撐不住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了。
“我去看看慎司!”將紙條放在兜里,江直樹起身道。
“嗯!”
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江生起身,剛出門就被佐藤希子叫住了。
“抱歉,剛才被她們拉走了!”
“沒事!”看著她,江生很想問一句藤井雪繪、饅頭、稻子她們的近況。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那邊走邊說吧!”
回去旅館的路上,佐藤希子對江生說了她印象中的山本真純,不過呢,也只是她心目中的,對聽過江直樹敘說的江生而言,并沒有什么幫助。
不過,他還是道了聲謝。
次天,除了不告而別的竹內(nèi)慎司之外,一群人都起了個大早看日出。然后,便是各種各樣的游玩活動。
當天傍晚,這次聚會就宣告著結(jié)束了。江生乘坐著列車,在晚上回到了神戶。
另一邊,回到家中,江直樹來到屋頂?shù)拈w樓翻找起來。
煙塵彌漫中,看著那本被灰塵包裹住的厚厚書籍,他笑了笑。
細細清理干凈,用紙包裹起來。然后,又寫了一張紙條。
這就是那本書,《追憶似水年華》,如果你沒看過的話可以看看。
———江直樹
看著自己的名字,他總感覺有些不適合,對方也叫江直樹來著,想了下,他在江上打了個x。
次天起了個大早,他就將這個包裹發(fā)向了江生留下的地址。
“怎么樣,有收獲嗎?”看著院子里幫忙清著積雪的江生,山本夫人坐在縁側(cè)和聲問道。
“有,不過現(xiàn)在還不確定這個收獲有多大!”直覺告訴江生,任務的完成與否應該就在江直樹寄出的那本書上。
“是嗎,看來確實有不得了的收獲呢!”山本夫人淺淺一笑,望向江生的目光里,滿是可惜。
“真不知道江君將來會便宜了哪個女孩子呢?”
面對這種問題,江生除了裝傻賣笑什么都做不了。不過好在,天邊放晴的陽光給了他第三種選擇。
“出太陽了呢,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是的呢!”山本夫人頭靠著門框,柔柔說道。
下了出租車,正準備掏出鑰匙,江生就看到門口立了三個女生。以前很熟悉,但近三年已經(jīng)沒聯(lián)系過了。
“好久不見!”說完,江生繼續(xù)掏著鑰匙。
“前輩!”三女神色一緊,鞠躬彎腰:“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才害的真純她……”
江生手一抖,江直樹心中那抹悲傷籠罩住了他,很淺很淡很久遠了。
因此,只是在他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誰也不想的,山難這種東西,怨不得誰!”拾起掉在地上的鑰匙,江生打開了門,邀請幾人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江生終究不是江直樹,因此,他能站在一個比較理性的角度看待這個事。
雖說,是幾人邀請山本真純?nèi)サ堑纳健R彩菫榱吮H齻兩奖菊婕儾艣]逃出來,但真不能怨對方。
看了彼此一眼,三人搖了搖頭。她們因為那件事快愧疚死了,能來道歉就已經(jīng)是花費了全部的勇氣了。
“前輩,真純她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說著,三女中間那人掏出了一張相片:“實在很抱歉,隔了三年才給你?!?p> “沒事!”伸手接過,江生搖著頭道。
照片有點發(fā)黃了,是中學時期的山本真純。抱著一把吉他站在舞臺上,應該就是江直樹說的那場晚會。
“對了,前輩,真純她真的很喜歡你!生命的最后,她是這樣說的,江直樹,好想再給你唱一遍《you》!”
說完,三女逃一樣的離開了。
江生突的笑了,然后,進了屋子。
五天后,他收到了江直樹寄來的包裹??粗鴮Ψ侥菑埣垪l,他打開書,快速的翻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一張在中間兩頁夾著的紙條,翻到背面。
過了會兒,他將書重新放回包裹。并寫了一封信帶著那張照片和那個只有《you》的隨身聽塞回里面,給江直樹寄了回去。
……
真純遇難山峰的山腰處,江生和氣喘吁吁的木村良平打開小屋的門。將東西放好后,前者就去準備今天的午餐了。
幾十分鐘后,端菜上鍋,兩人吃著聊著。
“所以,那張紙條上到底寫的是什么?”木村良平帶著好奇道。
“那上面啊……”
另一邊,江直樹抱著包裹有些疑惑。回到家拆開,一封信掉了出來。
江直樹:
你好!
我本無意打擾你,但我想,她也一定希望我這么做。在你看不到的背后,她因為你,做了許多事。而你,顯然也是這樣。
你看不到,在說及她時,你臉上的表情是多么幸福和溫柔。這些回憶屬于你,應該由你自己來保管。
……
最后,抱歉,有句話之前忘了對你說。在三年前,真純她在一次山難中去世了。
江直樹
看到最后三個字,江直樹一下子呆住了。時空好似停止般,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又恢復流動。
手里的紙張掉在地面,呈上來的是背面,上面寫著一句話———生命的最后,她是這樣說的:“江直樹,好想再給你唱一遍《you》!”
他笑了,打開包裹。先是看了眼照片,然后戴上隨身聽,按下播放鍵。
福山雅治那充滿磁性的聲線中,他緩緩翻開那本書,拿起那張紙條,只見上面赫然寫道:神戶市錢函二丁目二十四番地。
瞬間,江直樹眼淚再也抑制不住,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他仿佛看到山本真純一如中學時期那般撐著傘,站在路邊,躲著不時被車輛濺起的雨水。避讓著匆忙的行人,抖落掉傘面積累的冰雪,偶爾刮過一陣冷冽秋風,讓她哆嗦起身子。
可是她一如一株靜蓮般,不聞喧囂的呆呆看著圖書館前的那個綠色郵箱,滿懷期待憧憬著。
可是,什么也沒有!
……
北方某
世界上有很多的東西,你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能帶走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脾氣,你曾擁有我最愛的推薦票,你也有著上架撲街最想要的月票,知道撲街單機的恐懼,也明白撲街想要人氣。 我辛辛苦苦懇求你,麻煩把書放在書架里,我這樣才能晉級,無論如何一起走過了歲月,多多少少留下點足跡。(原曲《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