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天三位新增的投票讀者加更一次。同時在這里也求點評論推薦票打賞啥的。
——
「這具尸體才剛剛死去。
身上的傷勢并不致命,但在毒藥的作用下迅速死去?!?p> 同樣的文字出現在了一個小男孩身上,不過這次多了一行「身上的衣物似乎與其身份不符」。這讓剛剛經歷過一場陰謀的余無,立即就嗅到了同樣的氣味,并且再次起了想把蘿卜騸了的沖動。
我,似乎又摻和進了某個陰謀里。
他眼前的場景是這樣的。伯爵夫人正抱著一個小男孩兒的尸體痛哭,他的右胸處被刺了一刀,深淺不知。
地上掉落著一把匕首,刀尖處染著血,應該就是殺死男孩的兇器。旁邊還有一碗灑了的乳白液體——初步判斷為牛奶,一部分奶還覆在了血上。
距離床沿不遠處,倒著老馬夫、仆人和騎士侍從的尸體。
三人都有外傷。侍從身上有兩處傷口,一處在前胸,一處在后腰。仆人的傷口在脖子上,老馬夫身上則有幾道劍傷。
他們都沒有中毒——起碼視界中出現的文字沒有如此描述。
伯爵夫人,是五個人當中唯一的幸存者,她披著被子在發(fā)抖,面容煞白且流淌著淚水。
張夢飲勉力安慰著伯爵夫人,并企圖想為小公子診斷一下傷勢。然而兩者都沒有成功,他實在是無法在一個悲痛欲絕的母親手里將孩子搶過來。
用伯爵夫人的話來說,一個母親能夠知道自己孩子是否離去了。
余無其實很想離開,卻禁不住張夢飲眼神的挽留。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車隊人員死傷大半,衛(wèi)兵們無力再戰(zhàn)。剩下的兩天要怎么走下去,是個大問題。
屋內死掉的三個人當中,起碼有一個叛徒。
換言之,在張夢飲的視野里,車隊內的所有人都不再可信。他唯一能相信的侍從已經死了,還有著重大的嫌疑。
反而是余無這個外人,他首先有著教會客人的身份,其次在這次夜襲中起了無比重要的作用。
可以說要不是他,伯爵夫人母子都很有可能死在今夜。他張夢飲就算不死,也無顏見人了。
——雖然說現在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但他還有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將伯爵夫人送往橡郡的香橡城。這個部分,他需要余無的幫忙。
不死人展現出了他的強大和可靠,是意外之喜。
當然,這個話暫時還沒有說開。
過了好一會,伯爵夫人終于哭累了,也冷靜了一點,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起先,騎士侍從來到帳前,說聽從了張夢飲的吩咐要守護這所帳篷,希望她們能暫時忍耐。
張夢飲一聽,認為這的確是自己侍從的性格——和他一樣。
伯爵夫人表示想要一些熱的牛乳,孩子多少受到了驚嚇,需要安撫。
騎士侍從勸阻了一次,此時不方便有人進出。可終究身份過于懸殊,或許公子狀態(tài)真的不好,在伯爵夫人的堅持下,只能找來伺候的仆人去弄些牛乳來。
仆人來了,端著牛乳,侍從卻不讓他進入。兩人在門口爭吵了起來,還是是伯爵夫人開口,讓侍從端著牛乳進來。
事情也是在此時發(fā)生的,在侍從進來的時候,仆人竟然掏出刀子從背后突襲了他。騎士侍從立即就丟下了碗,拔出了劍刺死了仆人。
后來,老馬夫又沖了進來,利用投擲出的匕首刺傷了公子,因為吐了毒的關系,很快就出現了癥狀,小公子很快就死去了。
侍從隨后殺死了老馬夫,前胸了又挨了一刀,最終倒地不起。
事情講述完,張夢飲的眸子稍微明亮了些,因為他得知跟隨著自己多年的侍從不是內奸。隨即又感覺十分的憤怒仆人和馬夫都是伯爵家的老人了,竟然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被那個人給收買了??!
此時,余無說道:“今夜還很漫長,這些尸體和兵器也不適合留在這里。不如先將它們帶出去,再做打算吧?!?p> 張夢飲同意了,表示自己暫時不能離開,只能麻煩余無了。后者也無所謂,扛起了三具尸體出去了一趟,接下來又將碗、匕首和劍都拎了出去。
“今晚我就在外面守著?!闭f完就離開了帳篷。
張夢飲也顧不得禮教了,打算徹夜在帳篷內守護。
帳篷外,余無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內心有些壓抑。他捧著碗躊躇不定,最終用手指沾了一點殘留的牛奶,塞進了嘴巴里。
接著,又在提燈的光亮下檢查了兵器和尸體,還無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背。
“md?!?p> 罵了一句,看向帳篷的眼神都不同了,他確認了一件事情。
果然,他剛才感覺到的不安是對的。一切痕跡和描述都錯漏百出,他就不知道為什么張夢飲沒有聽出來。
也是,他沒有自己視野內的文字,自然就不會疑心。
只是,自己適合當這個拆穿一切的人嗎?能達到什么目的?又為了什么呢?
他自問著,不死人立在夜空里,良久沒有言語。
為騎士侍從合上了眼,取出「深?!狗湓谌祟^上劃了三圈,余無念道:
“你睡去吧,不要再醒來。你睡去吧,不要再醒來?!?p> “回到祂的懷抱里,回到來時的歸鄉(xiāng),就這樣離開?!?p> “祝你們有個好夢?!?p> 他走向那個首領死去的位置,將他的劍撿起,然后順著路一件一件的將襲擊者的武器都收攏在一起。
款式是一樣是,劍尖鋒利,越是往下越是寬大,末端和劍柄鏈接處有一個明顯凹槽。
這種劍和一般的長劍不同,短了一些,也更為有分量。
“這么明顯的痕跡嗎...也太不用心了一點。”
余無內心的波動很少,這場惡毒的謀殺沒有讓他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沒有常識的好處吧,沒什么倫理觀念。加上他醒來到現在基本都生活在殺戮里,所以對于謀殺也沒什么特別的觸動。
啊,或許就是因為我習慣了殺戮,所以對殺人才這么自然吧。
此時,蘿卜嘀嗒著踏著步伐跑到了余無的身邊,用大腦嗲頂著他的背。余無推開了幾次,蘿卜還是不肯放棄。
不死人這才反應過來,蘿卜是「有話要說」,他跟著蘿卜離開。在一處車廂的旁邊,見到了那頭高冷潔白的母馬。
它倒在地上,蠅蟲縈繞著它,肥大的舌頭吐了出來,舌苔慘白。一只馬蹄不見了蹤跡,身上還插著好幾根箭矢。真正致命的是肚子上的一擊,被什么東西捅破了,內臟順著豁口流了出來。
已經死透了。
余無撫摸著蘿卜的腦袋,一次又一次,力道很輕柔。馬兒漸漸也明白了,它站在那里,陪伴著余無站了好久。
牽著它往大帳旁的馬棚走去,余無說道:“早點去睡覺吧,乖蘿卜。明天還要趕路呢?!闭f到這里他想起了些什么,又問道:“對了,那匹駑馬呢,有沒有看見?”
蘿卜聽不懂,低著頭,耷拉著的耳朵動了一下。
“算了,明天再找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