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驚悚。
對著允楓的目光,前臺小姐有一種被人扼住了喉嚨的感覺,簡直難以fu吸。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健?p> 語畢,終于感覺那股恐怖的壓力消失,周圍的空氣重新開始流通起來。
允楓瞇著眼,盯著正大口喘息的前臺小姐,似乎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假。
半響,女生果斷收回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身抬腳就準(zhǔn)備離開。
不搶錢就好,嚇?biāo)浪耍?p> 【……】嚇?biāo)浪耍?p> 拉著行李箱,允楓朝前邁了幾步,走到了還沒熄滅的路燈下,余光忽然督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之前在小黑巷的時候看不見,在拍賣行里的時候光線昏暗看不清,現(xiàn)在天亮了,走在大馬路上,這一身裝束格外扎眼,想不注意都難。
寒酸、破爛,還臟。
允楓緊抿的唇角下拉。
于是,剛剛劫后逢生的前臺小姐還沒來得及多緩幾口氣,就見那自帶氣壓的小姑娘腳尖一轉(zhuǎn),朝自己走了過來。
……慌的一批。
拖著行李箱,允楓一步步朝前臺小姐靠近,好像有一層灰蒙蒙的東西籠罩在她周身,光是瞧著就令人恐懼。
前臺小姐本能害怕地后退著,可雙方的距離,還是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
“啊……”
前臺小姐被嚇得有些腳底發(fā)軟,身體仰倒,后方就是馬路臺階,危急時刻,一條纖細(xì)的胳膊,及時摟住了她的腰身,多么少女漫的一幕!
很可惜,對方并不是白馬王子,而是那位自帶恐怖氣場的小姑娘。
這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也直接將畫面從少女漫轉(zhuǎn)成了恐怖漫,前臺小姐感覺腰間的那手也仿佛透著股寒氣冰冷,如同尸體的溫度,冷的她打了個哆嗦。
“嘖,路都走不好?!背爸S陰沉的女聲打斷了前臺小姐越飄越遠(yuǎn)的思緒,對方手臂使力,將她放穩(wěn),便馬上抽身退開了些距離。
前臺小姐全程懵逼,說不上心里什么感覺,挺復(fù)雜的。
然而,還沒等她捋清楚這復(fù)雜,就見對面祖國的花朵盛氣凌人地朝自己道:“五萬一個月雇你照顧我的食宿!”
前臺小姐:“……”
原主是個孤兒,而且沒有身份證件,導(dǎo)致允楓有錢也買不了房。
沒房子,就沒有住處。
流落街頭是不可能流落街頭的,完成原主的心愿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允楓家祖訓(xùn)就是要時刻維持自己身為有錢人的體面。
創(chuàng)世主神來了也阻止不了她在這方面的做作!
所以,沒有身份證的允·有錢人·楓就暫時先屈尊降貴,住到了前臺小姐家。
而前臺小姐,也有幸親眼見證了祖國的嬌弱的花朵,是怎么扛著一大箱錢,一口氣上八層樓,大氣都不喘一下的。
她想幫忙都被拒絕了。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箱棉花。
那可是一箱子實打?qū)嵉募垘藕椭卑。?p> 其他祖國的花朵,抱著幾本書都喊累。
反觀允楓,扛著比水泥還重的一箱子票子,上八樓跟鬧著玩似的。
前臺小姐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上。
直到抵達(dá)家門口,見允楓沒事,不僅沒事,就連汗都沒出一滴,這才放心下來。
【……】系統(tǒng)看著前臺小姐的反應(yīng),瞳孔震驚。
汗都沒出一滴還放心?果然能跟宿主相處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嗎?這小姐姐的腦回路長的真特喵的神奇。
“這里有新的拖鞋,你先去洗個澡?!?p> 進(jìn)屋后,前臺小姐從柜子里拿出鞋,放到允楓腳邊,仔細(xì)叮囑,溫柔的聲音,可比系統(tǒng)的魔鬼嗓音要好聽太多。
大概是知道對方不會傷害她,前臺小姐一直吊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甚至在知道允楓是個孤兒之后,隱隱有種想把其拐成自己孩子養(yǎng)的趨勢。
拖鞋的款式是一只小黃鴨,小眼大嘴,無處不透著一股蠢萌,幼稚的很。
估計是為了方便親戚朋友來做客才備著的。
允楓滿眼嫌棄,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穿的這玩意兒,好像還泛著惡臭,再看那小黃鴨,雖然幼稚,但起碼是新的,沒有那么難聞的味道。
允楓深吸一口氣,最終妥協(xié)。
等女生乖乖換上拖鞋,前臺小姐面上終于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穿好鞋的允楓,走進(jìn)來第一件事就是丟掉手里的箱子。
巨大的箱子被女生單手提起,然后輕輕松松扔到一旁,那視覺沖擊感不是一般的大。
沒人注意到,那被扔的箱子上,慢慢升起了一股極淺的灰色霧氣,不著痕跡地消散在空中。
這箱子要是落在外面,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哄搶,如今卻被女生毫不留情地丟在一邊,像是丟什么垃圾一般。
她之前不還挺護(hù)著的嗎?前臺小姐還在愣神之際,女生囂張的聲音就已經(jīng)從旁邊傳來:“你去收拾一下?!?p> 前臺小姐:“……”
允楓去洗澡的時候,前臺小姐認(rèn)命的將那箱錢拖到了書房。
家里沒有保險柜,前臺小姐干脆直接把整個書房當(dāng)做保險柜,鎖了起來。
搞定以后,前臺小姐額頭已經(jīng)布滿了細(xì)細(xì)的汗滴。
真累。
她知道那箱子很重,可接觸后,才正式直觀到它的重量,若不是有滾輪,她覺得,自己可能連挪都挪不動。
這些錢本來可以全部都寫在一張支票上,但考慮到允楓沒有身份證,到時候取錢又是個問題,于是老板就盡可能裝了一箱子現(xiàn)金給允楓,實在裝不下的,再寫在支票上。老板那時候可是為自己的聰明自戀了好一會,他也不想想,換一個女孩子,誰拎的動那箱錢?
前臺小姐一邊回憶一邊又馬不停蹄地去給允楓準(zhǔn)備客房,將床鋪上嶄新的被褥,無奈嘆出一口氣。
為何在這個青春的年華里。自己卻操著一顆老媽子的心?
另外一邊。
女生洗完澡剛從浴室里出來,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水霧,水滴順著她的發(fā)絲滑下,還沒來得及滴落,就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蒸發(fā)了,頭發(fā)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變干。
她站在浴室門口。
渾身都透著暴躁的氣息。
蔥白的手指擰著衣服,不耐煩地扯了一下又一下。
裙子???
她穿的時候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條裙子。
“就沒有別的衣服?”允楓對著客房里的女人喊了句。
女人要收拾房間還要鋪著床,步伐不停地來回奔波,聽到允楓的話后,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頭也不回道:“有是有,但全新的只有你身上那件?!?p> 言罷,繼續(xù)著手頭上的事情。
允楓只能妥協(xié)。
卻也為之后的采購添了一大筆目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