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向后退了幾步，猛地逃回了無法者小隊的房間。
正在鎖上辦公室門準備回家的AP-08看著阿諾慌張的跑回，面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怎么了？”
阿諾因為慌張而語無倫次：
“我看見了。鏡子里的西里斯和鏡子外的西里斯不一樣！一個在笑，一個在自說自話！但是為什么？鏡子內(nèi)外不應(yīng)該相同么？”
“西里斯？”AP-08低頭思索了一會。伸手從柜臺下方拿出一塊錫紙包裝的巧克力，遞給阿諾：
“吃點巧克力，會好一些?！?p> AP-08摘下帽子，彎腰坐到了沙發(fā)上，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凳子，示意阿諾坐下，解釋道：
“我猜測是西里斯的靈擾動了你的靈與眼，導(dǎo)致你出現(xiàn)了靈視現(xiàn)象?！?p> 靈？眼？什么意思？
阿諾忽地想起了系統(tǒng)面板的屬性。心意一動，召喚出了夢境系統(tǒng)的面板。
AP-08看不見，所以阿諾也不擔(dān)心秘密的暴露。
“夢魘之主系統(tǒng)”
“姓名：阿諾?道爾?；|(zhì)：無。階層：無?！?p> “靈：0.8。眼：0.5 。手：0。體：0.5?！?p> “特殊物品：未鑒定的鐘表”
“特殊能力：澄澈之眼配置，蠟燭儀式”
“系統(tǒng)功能：場景改造，夢境商店”
“夢境收割點數(shù)：2”
AP-08靠在沙發(fā)椅背上，雙眼深邃：
“既然你已經(jīng)遇到這種情況，那我就同你講講基本的神秘學(xué)常識。本來我還想過些時間在告訴你的，畢竟知道的多，并不是件好事情。不過，我估計如果我現(xiàn)在不解釋一下，今晚的你會做惡夢。”
“所有的力量都來自于你身體內(nèi)部。而這些所謂的力量可以分為一個三角形與一個點?！?p> “三角形的三個頂點分別是是眼，手，知。三角形的中央是靈。靈是眼，手，知的基礎(chǔ)，它決定了你是否有資格擁有眼，手，知?！?p> “靈是一個很復(fù)雜的概念，有些學(xué)者說它是心靈的力量，有些學(xué)者說這是更高靈界而來的投影。但這些討論沒有意義。我就和你說說靈具體點的作用?！?p> “你的心靈與外在的更高外界之間是隔離的。就像是隔著一道上了鎖的鐵門，鐵門后面是成堆的寶藏。而靈就是打開這道鐵門的鑰匙。但是鐵門后面那些寶藏能否被找到，能找到多少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阿諾一邊聽著，一邊撕開錫紙，往嘴里塞了些巧克力。不同于前世吃的，這種巧克力更加的濃厚也更加的苦澀。甜膩的感覺在舌尖化開，眨眼就上了頭腦。
阿諾抖了兩下，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繼續(xù)細細聽著AP-08講解：
“寶藏可以被分為三種，一種是眼，一種是手，一種是知。眼可以幫助你看見一些常人無法看見的東西?！?p> 阿諾猛地插口道：
“就像是我的澄澈之眼？”
AP-08遲疑了下，搖搖頭，斟酌著語言說道：
“并不是像你這樣可以看見具體的尺寸，而是可以看見某種在常人看來不存在的東西。”
“比如說，虛幻的惡靈，殘留的死亡，未現(xiàn)的出生，以及對于他人的暗示?！?p> “還有來自更高靈界的啟示。那是超脫于現(xiàn)世的更高世界。有些人認為，現(xiàn)世只是更高靈界的投影?！?p> “殘留的死亡，未現(xiàn)的出生，什么意思？”阿諾很是迷惑。
AP-08咂咂嘴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靈并不足夠打開大門?！?p> “那么手是什么意思？”阿諾反客為主。
“操縱的能力。所有的儀式，所有的法術(shù)都需要手的協(xié)助。”AP-08說的很簡陋。
“那么知呢？知是什么意思？知識么？怎么來的呢”阿諾繼續(xù)問道。
AP-08盯著阿諾：
“你已經(jīng)知道一種了。你的澄澈之眼不是從夢中獲得的么？澄澈之眼就屬于一種知識，未知來源的知識。”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反問道：
“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床粏柲愠纬褐鄣呐浞矫?？?p> 為什么不問配方？阿諾一愣，遲疑的試探道：
“為了保護我的隱私？”
AP-08咧嘴笑道：
“怎么可能？我們只是認為這樣的知識可能會很危險。因為這樣的來自未知的知識是否帶著嚴重的副作用誰都不知道。”
“把你招為下水道清潔工一方面的考量也是在監(jiān)視你。害怕你忽然暴動了，或者發(fā)瘋了可以把你及時控制起來不至于給平民造成很大的傷亡?！?p> 嚴重的副作用？為了及時控制起來？感情是把自己當(dāng)炸彈了？阿諾喉結(jié)動了下，干澀的問道：
“有什么副作用呢？”
AP-08平淡道：
“比如說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水池里，變成了某種可怕的異類，或者發(fā)狂?！?p> 說了幾句，他看見阿諾的臉色越發(fā)糟糕，安慰道：
“事實上，這么多天過去了，這個儀式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了。”
阿諾苦笑了下，想了想問道：
“那么還有什么知識的來源？”
AP-08思索了一會：
“最常見的是來自自身。我聽過些傳聞。但是涉及到保密內(nèi)容?！?p> AP-08叉開話題，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那就跟你最后說說那個點吧。那個點被稱為體。也就是體魄的意思，你身軀的強健程度。”
“你是不是覺得杰拉德已經(jīng)很強壯了？但是他們的體魄和那些獵人比起來脆弱無比。能想象么？就是那種紙張和鋼鐵的差距?！?p> 紙張和鋼鐵？
這就很夸張了。杰拉德那個體型的人，一拳打死一頭豬估計不是問題。鋼鐵和紙張的距離？沒法想象。
阿諾搖頭道：“想象不出來?！?p> “這很正常?！盇P-08輕笑了下，“白晝的歸于白晝，黑夜的歸于黑夜。小子，你現(xiàn)在站在兩邊的中央，一無所知很正常?！?p> “總之，你現(xiàn)在不要再去想關(guān)于西里斯的事情，就當(dāng)作自己出了幻覺。過多的思考只會帶來混亂?；蛟S，以后你有機會知道的更多。但是不是現(xiàn)在?！?p> 他見到阿諾的面色逐漸恢復(fù)正常起身，指了指門口：
“去吧，睡覺去吧。記得吃了這些巧克力。希望有些作用，讓你晚上別做惡夢。再見，明天下午再見了?！?p> 阿諾站在走廊上，看著AP-08鎖上了門。
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阿諾不敢再看敞開的二號門?？只诺男那橐恢背掷m(xù)到阿諾回到了房間中，關(guān)上了門。
躺在床上過了許久才沉沉睡著。
夢中，沒有面孔的男人掙扎著尖叫，腐爛變質(zhì)。虛無的灰霧恰似海浪翻騰，甚至可以聽見呼嘯的風(fēng)聲。
九點。生物鐘叫醒了阿諾。簡單洗漱后出了門。
早上的伊麗莎白街繁華，車輛穿梭不止。阿諾在街道上逛了會，找到了家早餐店。
艾德里早餐店。阿諾仰頭站在門口念出了這家店的店名。
早餐的內(nèi)容類似于前世的英國。瓷盤中央擺著烤蕃茄，炒蛋，香腸。左手邊是紅茶。面前擺著碗加牛奶的麥片。
阿諾禁不住有些唏噓。前些天自己還在吃那嚼不動的像是磚塊的黑面包，轉(zhuǎn)眼已經(jīng)可以吃上相當(dāng)不錯的早餐了。
他左手拿著叉子，小心的叉起了烤蕃茄。蕃茄下方劃著十字，濃濃的焦香灌入口鼻，讓人食指大動。
這頓早餐一共花了十五刀。
吃飽后，阿諾走在街道上。胸前吊著木箱子的小孩在兜售著報紙。
“號外號外！這里有最新的亞南市老實人日報。每份只要一刀?！?p> 一刀？阿諾心意一動，摸出了個硬幣，從報童手中接過了份。雙眼掃過版面。
報童手中的報紙明顯是印刷失敗的低劣品。劣質(zhì)的印刷工藝，讓字體顯得有些重影。
一行大字跳入眼中：
《令人痛心！城北發(fā)生多人自焚》
阿諾雙眼一縮，掃過了遍報道。亞南市警方的結(jié)論是屬于多人有組織的自殺行為。
工業(yè)區(qū)那六人的死亡果然被掩蓋了么？就像是掘墓人所說的那樣。
那么這些報紙上有多少內(nèi)容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虛假的？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了，又怎能分辨呢？
阿諾唏噓的將報紙合上，快步朝著住宅而去。
新一次的聚會就要開始，需要提前準備準備。想到即將聽到的啟蒙藥劑配方內(nèi)容，心頭就一陣燥熱。
真的是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