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和AP-08漫步在午夜的街道上。從亞南中心醫(yī)院回到伊麗莎白街是個漫長的旅程。好在強盛的體力讓他們并不感覺疲倦。
漫長的步行中，阿諾開始思量起在西里斯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西里斯違背了曾經(jīng)的行為習慣，他出乎意料的對來自人體的血液使用了Augur。
而這發(fā)生在莎娜的死亡之后。很明顯，莎娜的死亡對于西里斯起了巨大的影響。
可憐的西里斯…他使用Augur窺探到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那被陌生瘦弱男人稱為上位者的東西…皇后區(qū)站街女的死亡背后并不是一群有著特殊觀念的兇手…那是個有著信仰的教團，背后可能還有著高達階層五的可怖之物。
但是西里斯是怎么進入無法者小隊房間的？或者說他是怎么知道在無法者小隊房間中有著可能兇手的鮮血？
某種巧合？還是來自靈界的預示？
這都已經(jīng)是謎題了…阿諾并不準備再次揭開西里斯的傷疤。
夜色深沉，街道兩側的煤油燈投落暗淡的光線。來往在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幾個醉鬼木偶般竄動。沉默中阿諾不由得找話問道：
“最近送餐服務多么？”
“還行吧。只是最近來了個新人。安娜女士。她第一天問了問我關于Augur的事情。我搪塞過去了”AP-08偏頭望了眼阿諾，“還有她說她認識你?！?p> 阿諾并沒有感到驚訝。他聳聳肩道：
“啊。她以前找我?guī)兔ν评?，她的獨子被管家抱走了。這傷透了她。”
“一位喪子的母親?！聦崯o常。”AP-08按了按帽子。
漫長的行走，地下俱樂部的入口終于出現(xiàn)在不遠處。阿諾與AP-08告別，隨即回到了位于二樓的房間。
阿諾一番洗漱后上了床。
半睡半醒之間，阿諾聽見細密的低語?；腥粲鹈诙咈}動。他翻了個身，掙扎在床上。
恍惚之間，他看見了夢魘之主系統(tǒng)的面板：
“夢魘之主系統(tǒng)”
“姓名：阿諾?道爾。基質：預示。階層：一?！?p> “靈：2。眼：3。手：2。體：2?！?p> “點數(shù)：1（灰）”
“特殊物品：古老懷表（能力一：播放。能力二：初等危險預示（方向顯示）。其余能力未知。）夢魘面具。”
“特殊能力：澄澈之眼配置，蠟燭儀式，初始預示，欺詐之舌，流血之手，欺詐之舌魔藥配置，回溯之眼”
“系統(tǒng)功能：場景改造，夢境商店，祈禱，抽獎”
“夢境收割點數(shù)：15”
面板之中，灰色的1點數(shù)出現(xiàn)了迷霧般晃動的虛影。阿諾無悲無喜。
他有了模糊的領悟。自己最后的一點灰色點數(shù)即將解封，而到那時候，自己也即將達到階層一的頂峰，那時候就要想辦法去獲得階層二的消息了。
或許從千面之神教會那兒可以獲得些消息。
早上九點。
刺目的陽光穿透云層直射到街面。喧鬧的行人們發(fā)出一陣又一陣刺耳的響動，在烈陽下顯得焦躁。阿諾皺著眉毛推開出色事務所的門。
叮當?shù)牟ＡчT響動中，羅珊抬起頭。她見到阿諾感到一陣欣喜。羅珊眨眨眼，開口道：
“阿諾先生。提拉米蘇先生這兩天老是往外跑。我想它是等不及了。我今天晚上就把提拉米蘇送過來。可以么？”
阿諾微微點頭：
“我知道了?！?p> 說完他與羅珊揮手告別，邁步上了二樓。走廊幽深，一號辦公室中穿出哈瑞有節(jié)奏的擊打桌面得聲音。
阿諾推開辦公室的門。
哈瑞靠著椅子，久違的沒有看報紙，也沒有抱怨。
他只是平靜的注視著阿諾：
“我們得去一趟中央醫(yī)院。風先生來了消息。西里斯出了點狀況?！?p> 阿諾感到驚奇。他偏頭望了眼哈瑞：
“今天是太陽從西方出來了么？”
“不。太陽依然是從東邊出來的?！惫鹨膊粣琅?。
他眨了眨灰色眼睛：
“或許應該由你開車?！?p> “我可沒有駕照。我才不希望被保部門抓進看守所。”阿諾瞇著眼睛，“西里斯…他怎么了？”
哈瑞站起身：
“風先生沒和我講。但我想不會是什么好事情?！?p> “哈。我覺得也是?！卑⒅Z聳聳肩。
兩人走出事務所，乘上T型車，開出伊麗莎白街。約莫半小時后停在了亞南中心醫(yī)院得停車場中。
兩人花了十來分鐘左右來到亞南中心醫(yī)院的第十二層。
西里斯的病房門口站著希瑞女士以及個身穿大褂帶著單邊眼睛的男人。
蒙著右眼的希瑞女士聽見聲音。她轉過身來，湛藍色的眼睛上下掃了掃阿諾和哈瑞，彎著眼睛笑瞇瞇道：
“你們來的勉強算是及時。”
“我們已經(jīng)來的夠快了。西里斯怎么了？”哈瑞瞇著灰色眼睛。
“你們自己看?！毕Ｈ鹋客崎_了房門。
照的透亮的病房中，西里斯躺在床上，面色痛苦而扭曲。汗珠順著額頭滑落，一絲一縷的黑煙自他閉上的眼眶冒出。
藤蔓般的黑斑猙獰的生長在他的脖子上。隱隱約約形成了個可怖虛影。
光是看著就讓阿諾異常不安。他揉了揉下巴：
“他這樣多久了？”
帶著單邊眼睛的男人用手帕擦了擦額頭：
“下半夜守夜的護士聽見了可怕的呼喊聲。算算應該有七八個小時了。我查了查相關的藏書…這是高等之物對于低等之物的侵蝕?！?p> “說的具體點。這兩位先生只是看上去很有學問…”希瑞嘲弄道。
“這本身就是隱秘而讓人生厭的知識?！蹦腥诵α诵Γ叭绻皇俏衣殬I(yè)的要求，我也不想更多的涉獵?！?p> 男人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在這世界上有著某些規(guī)則。就像是水會從高處流向低處。熱力會從富集之地朝向稀少之地。而來自上位，也就是階層五之上的存在，他存在的本身就會對周圍產(chǎn)生影響?！?p> “他會侵蝕周圍之物，有意無意的將周遭化作與他相似之物，這些被侵蝕的生命體以及非生命體都被稱呼為眷族?！?p> “西里斯先生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是被侵蝕。病房周圍并沒有高等之物，很顯然有某種媒介，某種間隔在西里斯先生與高等之物之間的媒介…比如他身體的某部分器官。”
阿諾瞇了瞇眼睛：
“或許我們可以從地下俱樂部地下一層，他的房間中找到一雙眼睛…”
“你們最好快一點?！蹦腥税戳税次骼锼沟牟弊?，“我想他的情況正在變差。”
“他可是重要的證人。協(xié)會告知我們必須救治他。”希瑞女士靠著墻。
“嘿。你們這一個唱一個和的。”哈瑞艱難的站起身，“我們會去救他的…并不是為了協(xié)會?！?p> “哈…我知道?！毕Ｈ鹋空Ａ苏Ｕ克{色的眼睛，“我可以看出來…”
阿諾和哈瑞轉身出了亞南中心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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