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下賤的奴隸!奴隸!”
斯卡文魔都(魔鼠廢都)里的隸屬于史庫里氏族的一間工廠里,一個曲線圓潤到接近倉鼠的白毛鼠正拿它的法杖抽打一個只穿著破爛不知名皮毛的佝僂著身體的褐毛鼠。
“若不是你的主子是我,你早就去沼澤里種田了!”
說著,白毛鼠又是一杖抽打在褐毛鼠的屁股上,讓他向前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小心,小心那個管線!”
褐毛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白毛鼠又是一法杖扇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的腦袋避開了一旁的次元燃料管線。
褐毛鼠的頭低得幾乎看不見了,他不想自己的頭部繼續(xù)受傷了,只是繼續(xù)說道。
“是的,是的,主人。我會小心,會小心的。”
出乎他意料的,白毛鼠沒有繼續(xù)抽打他。
他聽到了法杖觸地的聲音,然后聽到白毛鼠漫不經(jīng)心地說到。
“我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最后一個。如果你再弄錯,我保證你三十分鐘后你會在某個貧民的肚子里!它的肚子里!”
“主人,我……”
當他正要說些什么,就看到他的主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密閉空間的唯一出口處。
“你—你!我現(xiàn)在就要去安全區(qū)域,你在這里,如果你成功了,就可以跟著我做一個管書的奴隸,聽到了嗎,你這個奴才-奴才?!?p> “是的,是的,我的主人?!?p> “那么,大角鼠保佑你?!?p> 說著,白鼠關(guān)上了用厚重鉛板和鋼板做成的大門。
看著門口黑色皮毛的家伙,白鼠露出了自己兩顆長長的門牙,笑著說道。
“嘿,斯考佩克的小崽子,找我有什么事嗎?”
“工程術(shù)士斯利辛,斯考佩克大工程術(shù)士邀請你前往上層區(qū)的斯考佩克公館一敘。”
這名黑毛的風暴鼠讓自己的語調(diào)盡可能地變得官面化一點,但斯利辛(也就是白毛鼠)卻已經(jīng)通過自己的次元石眼鏡清楚地看到了他在自己油光皮毛下流下的冷汗。
“哦,是嗎。那我可真是得謝謝他,畢竟大工程術(shù)士可真是大人物,大人物?!?p> “但,請恕我冒昧地拒絕,是的,拒絕。昨晚莫塔斯基族長已經(jīng)書面照會我,同意我的氏族內(nèi)部提案,一個小時后,我就要出發(fā)了?!?p> “可,大工程術(shù)士說,今天一定要請您到場,一定到場。”
“那可就……”
BOOM?。?!哪怕隔著四十公分以上的鉛塊,斯利辛依然能聽到那巨大的爆炸聲,顯然斯考佩克派來的這只小風暴鼠也應(yīng)該聽到了。
“啊哈,看來,那個下賤的奴隸失敗了,這個賤種-賤種?!?p> 斯利辛打著哈哈,一邊拉開了大門,看著那支離破碎到處閃耀著次元石火花的奴隸鼠尸體,他拿出了遠叫器。
“嘿,夏布,我的實驗室有個奴隸需要善后,是的,善后。來看看是不是能賣一兩塊次元石?!?p> 然后,斯利辛對著眼前的年輕風暴鼠說到:
“正如你看到的,我向來是個節(jié)儉的人,實在是時間緊迫,緊迫,脫不開身。請幫我答復(fù)大工程術(shù)士,等我再次回到魔鼠廢都,一定會到府上拜訪?!?p> “……”風暴鼠什么也不再說了,默默地退走了,至于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斯利辛并不關(guān)心。
在確認這個黑暗的走廊終于沒有任何監(jiān)視之后,斯利辛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后又一只黑色的風暴鼠走了過來,他停下了。
“斯利辛先生,那個奴隸?”
這就是斯利辛的保鏢以及最忠心的仆人,夏布,他是兩年前出生開始就被斯利辛收養(yǎng)的十三只幼年黑皮鼠中,斯利辛最信任的一個。
“那只是小事,我要問的事正經(jīng)事,正經(jīng)事?!?p> 斯利辛手里閃爍起一些次元火花,然后抬手指著那個已經(jīng)死透了的尸體。“待會讓人把它扔到下層區(qū)域就好。”
走到實驗室的內(nèi)部隨意地坐在了一臺壞掉的發(fā)電機上,斯利辛遞了一瓶啤酒給他。
“我讓你買的母鼠買到了多少?”
“一共五只,二百次元石,都沒有經(jīng)過改造,而且都超過了十,十歲?!?p> 夏布有些畏畏縮縮地看著他的主人,這筆交易他的確做得不怎么樣。
那些雌鼠的子宮三五年就可能徹底報廢,而在這個年齡即使進行改造,也得不償失,二百枚次元石硬幣只換到這些,實在是很虧。
但實際上斯利辛并不在乎這一點錯誤,他只是看了看表,拍了拍夏布的腦袋:。
“在意料之中,把她們裝車帶走。一個小時后在下層的東部車站等我,我包了一趟列車?!?p> 然后他招了招手示意夏布離開。
空洞的實驗室中,用來照明的電燈已經(jīng)被毀了,只有閃爍的次元火花的綠光提供了一點點的光亮。
斯利辛掏出了一支“雪茄”用次元火焰給自己點上,經(jīng)過混沌能量沖刷的煙霧總是能給他帶來一種奇妙的感覺。
就在這即將離開魔鼠廢都的當口,他又回想起五年前那真正的奇妙體驗。
一個瘋狂的人類在地球上是活不下去的,他很清楚這一點,當瘋子活不下去的時候,瘋子就會希望為自己的愿景增添一絲希望,哪怕那會燃盡他的生命。
在他那個叫做譚新的身體在猛烈的爆炸中支離破碎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詭異的尖笑聲,一個長著粗壯彎曲的長角的由煙霧構(gòu)成老鼠的形象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斯卡文,yes,yes,他幾乎下意識的說道,也許是因為他已經(jīng)在地球上無法達成他的愿望了,他將希望投向了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神靈——大角鼠。
“有趣的,人類玩意兒。”大角鼠尖笑著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抓起一把鼠人塞到了嘴中咀嚼,然后抬手拉出了一根黑色的十三面棱柱。
“訓(xùn)誡之柱?!?p> “yes yes。你懂得還挺多。”
譚新將手放在了柱子上,一股龐大的混沌能量從訓(xùn)誡之柱上奔流至他現(xiàn)在的“身體”里。
他的骨骼開始向著奇異的方向開始扭曲,門牙開始突出。
體表的皮膚開始潰爛,然后,又重新長出了新皮。
毛發(fā)從他的身體上不斷的延展出來,到了最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白毛鼠的形象。
出乎他意料的事,他的頭上居然沒有出現(xiàn)本以為會出現(xiàn)的兩只角。
“good good?!?p> 大角鼠在最后一絲綠光流進譚新的體內(nèi)后,抓住了他的身體,向著虛空之中一丟。
譚新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變成了名叫斯利辛的幼鼠。
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斯利辛吐出了一個發(fā)光的綠色煙圈,喃喃道。
“以大角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