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冉夕看著眼前這人,突然有點(diǎn)感慨。自從遇到這兩人,她都有點(diǎn)懷疑自我了。
明明她才是只狐貍,可這兩個(gè)人,一個(gè)臉比她還要美,一個(gè)心比她還奸。到底誰才是狐貍??!
不一會兒,幾人就走到路的盡頭,踏上了奈何橋。玉冉夕想起第一次遇到這兩人,也是這個(gè)地方,不過當(dāng)時(shí)卻是陌不相識。
尤記得,這人當(dāng)時(shí)救了她后冷漠的眼神,和他孤寂的走遠(yuǎn)的背影。如今,卻窩在他的懷里,玉冉夕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
算起來,這人救過她兩次了,她抬頭看看君予陌,正巧他也垂眸望向小狐貍。四目相對,玉冉夕看著他眼眸深處的柔和,那顆狐貍心頓時(shí)跳的好快。
她立馬低下頭,哎呀,心怎么跳的這么快。都出了魔界了,怎么這病還沒好!
她在胡思亂想著,卻聽見上方傳來某人暗諷的聲音:“費(fèi)了一早上的神,是應(yīng)該好好睡會兒的?!?p> 玉冉夕:“……”
“嗯?費(fèi)了一早上的神?”義成不解的重復(fù)一遍。
君予陌并未多做解釋,玉冉夕朝著一邊的義成呲了呲牙。
“恭迎魔帝大駕光臨?!币坏缾偠呐暎谟袢较Χ呿懫?。她聞聲望去,只見那人白發(fā)披散,頭上無一飾物點(diǎn)綴,白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雙眸明亮動人,只看眼睛,便知是一位美人,然而面上的一方紗巾遮去大半面容,卻為她更添一份神秘。
玉冉夕心中一聲哀嚎。不是吧!剛來就碰到了熟人,那女人正在守在奈何橋盡頭的孟婆。也就是他口中并稱“雙白”中的小白。
花神大白是法力極高,從天地之始便有的,但情商極低,單看她對玉冉夕的態(tài)度就知道,對任何人都極度冷漠。
(作者:你怎么不說是你太討人嫌呢!夕:你走開!作者:敢這么對我,小心我讓你一直逃不了某人的魔爪。夕:……)
但孟婆小白法力自然比不上花神,但無人知她來處,她也是情商極高的一個(gè)女人。熱情似火,溫柔如水,應(yīng)該是所有男人理想中的女人。
玉冉夕趕緊把狐貍頭往某人懷中窩了窩,只露出了一只狐貍尾巴。若是遇到其他人還好,她或許能混過去,但偏偏是這個(gè)聰明的女人。
孟婆從遠(yuǎn)方疾馳而來,落在跟前,笑著開口:“魔帝大駕光臨,吾等有失遠(yuǎn)迎。冥帝已在大殿等候,請!”
明明是君予陌等人來遲,未能趕在大典開始之前,卻偏偏被她說的巧妙,給了雙方的臺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君予陌面無表情的一點(diǎn)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孟婆多看了幾眼窩在君予陌懷中的小狐貍,眸中流光閃了閃,不多言,跟著向前走去。
這小狐貍,,怎么那么像無極山走丟的那只。不可能吧,那只的脾氣,怎么可能這么乖的窩在別人懷里。
更何況這人還是,魔帝君予陌。應(yīng)該是我想多了。
這話要是讓玉冉夕聽到,鐵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問上一句:你懂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你懂什么叫一不聽話,就要被烤的威脅嗎?我都懂!
玉冉夕感受到自己身上,那道灼人的視線移開后,偷偷松了一口氣,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妖孽直直的看著孟婆,然后湊到孟婆身邊。
玉冉夕:“……”我一直以為你是個(gè)很騷的妖孽,沒想到你還是個(gè)很風(fēng)流的妖孽。
義成看著孟婆,沒想到這冥界的美人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啊。于是,湊上前去,笑著說道:“姑娘就只看到了魔帝,不曾看到在下嗎?”
孟婆風(fēng)情萬種的瞥了他一眼,看著那妖孽的臉龐,淡淡的開口:“不知公子是何方神圣?”
“神圣稱不上,在下正是上神義成?!笨吹烂掀诺难凵瘢x成又笑了笑自報(bào)家門。
“奧~”孟婆轉(zhuǎn)頭看向他,然后又說道:“不認(rèn)識?!?p> “哈哈哈哈,那我可認(rèn)識你?!?p> “哦?”
“早先聽聞,冥界花神一頭白發(fā),美若天仙,卻待人冷漠至極??磥恚莻髀?wù)`了姑娘?!蹦逞踝砸詾槭堑男χf道。
玉冉夕:“……”我聽到了什么?義成妖孽,你那是幾萬年前的聽聞了吧!現(xiàn)在冥界有“雙白”好不好?
撩人連人家是誰都搞不清,你是來搞笑的嗎?
話說,君予陌,跟這種人在一起你不嫌丟人嗎?
君予陌:“……”我不認(rèn)識這個(gè)人。
君予陌抱著小狐貍,走離那兩人遠(yuǎn)了幾步。
孟婆:“……”孟婆笑而不語。
某妖孽依舊掛著風(fēng)流的笑容,語氣溫和的開口:“有沒有說過,姑娘的眼睛笑起來極美?!?p> 孟婆依舊笑而不語。
“外人皆傳冥界花神,冷若冰霜,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情世故。依我看來,不過是不愛說話,容易害羞而已?!?p> 孟婆還是笑而不語,然而眼中多了幾分嘲諷。
玉冉夕實(shí)在看不下了,妖孽,別再強(qiáng)行尬撩了,你連人家是誰都搞錯(cuò)了。
還有,你是怎么把人家不想搭理你,看成容易害羞的?我之前懷疑你智商有問題,現(xiàn)在看來,你情商也不太安全??!
君予陌看著懷中偷瞄那兩人的小狐貍,一時(shí)一臉嫌棄,一時(shí)又一臉無奈。不由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狐貍頭,沒想到還是只八卦的小狐貍。
然后,君予陌和玉冉夕就聽了一路的……
“姑娘……”
“姑娘……”
“姑娘……”
“……”
這么煩的,要是玉冉夕,估計(jì)早就一巴掌就把他扇飛了。任是再好的脾氣也該發(fā)火了,終于,孟婆忍不住開口了。
然而,孟婆就是孟婆,忍耐力夠強(qiáng)。
她轉(zhuǎn)頭看著義成,輕聲喚道:“義成上神。”
義成妖孽聽到美人喊他,聲音更加溫柔了幾個(gè)度:“嗯?”
“我不是花神。”孟婆說完就向前走去。
“……”那妖孽像是愣住了。頓時(shí)笑容卡在臉上,不說話了。
又是一路無言。
冥界大殿
?
此時(shí),妖帝正調(diào)笑著問冥帝,怎不準(zhǔn)備幾位美人,云楓嘲諷的看著妖帝,天帝皺眉看著已經(jīng)略醉的昕瑤,冥帝正想開口說些什么。
殿外傳來急切的稟報(bào)聲:“魔帝前來拜訪?!?p> 冥帝還未說出“請”字,殿門已經(jīng)被推開。底下眾人只感到透不過氣的威壓,不敢用眼神直視那人。
臺上幾人望了過去,一個(gè)個(gè)各有所思。那人似乎逆光而來,墨黑的衣袍,高高束起的濃密黑發(fā),天人般的面容,如同潑墨畫中走出來的仙,然而他周身陰暗又尊貴的氣息讓人難以忽略。
那人身邊一人,深紫色的衣袍極為奪目,發(fā)絲輕束,紫眸含笑,精致的五官很是絕美。腰間掛著一枚白玉佩,周身一股隨意的氣息,與身邊那位形成極致對比。
有人前來引路,走到君予陌身邊瑟瑟發(fā)抖,特意饒了一下,走到義成那邊,說了聲“請”,隨即向高臺走去。
天帝看著那兩人的面容,嘴角很難再繼續(xù)溫和的笑著。七萬年了,他好像感覺過去了很久,又感覺并沒有多久。大家好像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昕瑤望著兩人走來的身影,微醉的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冥帝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看著走過來的兩人。
云楓氣息有些慍亂,看到那人他尚能保持平靜,然而,那人懷中抱著的一團(tuán)火紅。
呵,她就是把頭縮沒了,我也能感受到,那就是那只笨狐貍。
云楓眼神復(fù)雜,看來,我還是改變不了什么嗎?
妖帝相比他們而言,與君予陌等人并無太大交集,并沒有什么很深的思緒。他掃過臺上眾人的表情,邪魅的雙眸一轉(zhuǎn),大聲喚道:“魔帝!這邊!”
君予陌走了過去,在右邊首位落座,義成緊隨其后,落座第二位。君予陌懷中的玉冉夕自從進(jìn)了大殿,就把頭埋著,沒抬起來過。
然后,做自我催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即便這樣,她還是感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
君予陌還未開口,便看到對面的云楓眼神直視他懷中的狐貍,于是大手一揮,墨黑的寬袖蓋住了狐貍,隔絕那道視線。
云楓手中酒杯突然破碎,酒連同杯子的碎渣灑滿了他一手。笨狐貍!還不過來!等著我去搶嗎!
臺上幾人聽到響動,都看向了云楓。天帝緩過了神,溫和的開口問道:“云楓上神,怎么了?”
“無事?!痹茥鞑辉谝獾拈_口回道。然后雙眼直視君予陌,淡淡的開口:“不知魔帝手中的小狐從何而來?”
“與你無關(guān)?!?p> “呵,與我是否有關(guān)尚未可知。還請魔帝拿出來一看便知?!?p> “小東西不喜見生人?!边@話等于拒絕了。
云楓正想開口再說,突然聽到那笨狐貍的傳音入耳:“師兄,師兄,我一會兒找你解釋,千萬不要把我供出來啊,不然我的面子何存??!”
云楓聽此,雖是很氣,但也不再逼問。
冥帝派人重新?lián)Q了套杯具,云楓又拿起酒杯,抬頭喝了一大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