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玉冉夕心情有點亂,也沒有繼續(xù)與孟婆斗嘴,而是眼神飄向了遠方。
孟婆一向觀察入微,她看了看玉冉夕的表情,眼神也飄向遠方。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青黑色的紗裙,兩人一紅一黑站在奈何橋上眺望著。
玉冉夕想了太多,還是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那個人,她又不喜歡受虐,總覺得不太可能喜歡上那人。
她有點抑郁的開口:“小白啊,如果一個人總是威脅你,欺負你,你會喜歡上他嗎?”
“嗯?”孟婆有點詫異的看了看玉冉夕,垂眸想了想:“這……不好說?!?p> “怎么會不好說呢?”玉冉夕扭頭在孟婆的白發(fā)上注視了幾秒,又看向她的側(cè)臉。
“感情,要來的時候,總是稀里糊涂的就來了,并沒有什么衡量的標準?!泵掀湃崧暯忉尩?。
“可是我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欺負我的人?”玉冉夕還是不理解。
“你討厭他嗎?”孟婆柔情的美眸望向玉冉夕的雙眼。
“嗯。很討厭!”玉冉夕想到那人總是威脅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孟婆笑而不語,一直注視著她的雙眼。玉冉夕看著看著就失去了直視的勇氣。
她垂眸,頓了一下,想到那人生活中對自己挺好的細節(jié),又開口說道:“其實,也不太討厭。”
“你現(xiàn)在,就是喜歡上那人了?!泵掀判Φ?。
玉冉夕皺眉:“沒理由?。∷麑ξ乙稽c都不好!之前,棋樺對昕瑤特別好,昕瑤才會喜歡上他的!”
“棋樺?冥帝?”孟婆有點驚奇道。
玉冉夕立馬捂住了嘴。糟了,不小心說漏了,不過,昕瑤遲早是冥界的女主人,孟婆知道也沒什么!
孟婆看到玉冉夕捂住了嘴,了然的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那個話題。而是又問她:“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
“……”
玉冉夕越來越小聲,最后又沉默不語。
孟婆柔柔一笑,微微瞇了瞇雙眸,對玉冉夕說道:“現(xiàn)在你能跟我說這么多,就說明你已經(jīng)喜歡上了。”
“什么時候?”玉冉夕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不知不覺的時候?!泵掀耪f道。
玉冉夕現(xiàn)在是真的確定自己的心意,她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孟婆看著玉冉夕心不在焉的樣子,又輕聲問說:“那個人是送你發(fā)簪的人嗎?”
“嗯?”玉冉夕有點恍惚,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應(yīng)道:“不是?!?p> 孟婆看著那支白玉血簪,沒看錯的話,那玉簪尾部血紅之處,應(yīng)是一人心頭血所化,若是佩戴之人遇險,那送簪之人便可立即得知。
那人的用心一眼可知,冉夕卻說不是送玉簪之人,看來這小狐貍真是長大了啊。
“你打算怎么辦呢?”孟婆又問道。
“我不知道?!庇袢较σ荒樆靵y。
“……”孟婆沉默了半晌又問道:“若是你遇到你喜歡的物件會怎么做?”
“當然是搶了!”玉冉夕瞪著水靈靈的狐貍眼,理所當然道。
“……”你是土匪嗎?哦,我差點忘了,你就是!孟婆又無奈的開口問道:“搶不過呢?”
“偷啊!”玉冉夕一臉“你問的都是廢話”的表情看著孟婆。
孟婆:“……”能文明一點嗎?想引導(dǎo)一下你怎么這么難呢!你說句“想辦法去得到它”不行嗎!
然而聰明的玉冉夕很快就明白了孟婆的用意,她恍然大悟道:“奧~你讓我去搶我喜歡的人?!”
孟婆:“……”我有這么說嗎?你能斯文一點嗎?我的意思是去想辦法追啊,吊啊的,什么時候讓你搶了!
孟婆一臉“這屆新手很難帶”的表情,無奈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女的?”
“嗯??!”玉冉夕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女孩子要矜持!”
“為什么?”玉冉夕說到底只是一只一千歲的狐貍,才算剛剛成年而已,更何況她自從化身成人就一直是個混世魔王,也從沒體會過什么叫矜持。
也只有法力盡失,被迫做人家寵物那段時間也體會過什么叫無奈而已。
在她的世界里,我喜歡的東西,搶就對了,搶不了就偷,反正最后是我的就行了。
孟婆覺得跟這只狐貍實在無法交流下去了。
玉冉夕看了看孟婆,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于是邪笑道:“小白啊,你這么懂,難道你也有什么喜歡的人?”
孟婆聽到后神態(tài)微微一滯,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喜歡?她低頭淡淡的笑了,笑容莫名有點孤寂悲涼。那已經(jīng),不叫喜歡了吧!
玉冉夕雖說喜歡調(diào)皮搗蛋的,但是察言觀色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她發(fā)覺孟婆神情不太對后,就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于是立即轉(zhuǎn)移話題。
玉冉夕望向大片的曼珠沙華,隨意的問道:“小白。這段時間見過大白嗎?”
孟婆抬頭,眼神也望向那片潔白的曼珠沙華,她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看了玉冉夕一眼:“你剛一出關(guān)就來冥界鬧騰,就是那天,本來我正與花神交談,就被閻王叫去了?;貋砗螅l(fā)現(xiàn)曼珠沙華全部變成了血紅色,也從那時起,花神再也沒出現(xiàn)過?!?p> “呃呃……”玉冉夕有點不好意思,她眼睛看向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說道:“那天是天狗食月夜。”
“我知道。”孟婆柔聲說道:“后來我查過史籍,但并未找到花神與天狗食月夜的有關(guān)記載?!?p> “我到時候回無極山上的藏書樓看看,興許會有記載?!?p> “也好?!?p> 玉冉夕看向孟婆,微微一笑:“這冥界都沒什么好玩的了,我就先走了?!?p> 孟婆笑著點了點頭。
玉冉夕也點了下頭,消失在原地。
冥帝殿
?
冥帝坐在主位上,四周門窗緊閉,他抬眸冷冷的目光注視面前的黑衣人。
這人從頭到腳裹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都沒露出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
那人開口說道:“我要的東西呢?”嗓音像是勺子刮在瓷碗上的聲音,難聽又刺耳。
“你來遲了。”冷冷的語調(diào)。
“你敢耍我!”那黑衣人似乎生氣了,聲音嘶啞起來,更加刺耳。
冥帝似乎也覺的這聲音難以忍受,皺了皺眉:“我提前聲明過,先到者先得。”
“你……”
“東西沒了。若你沒有其他事就走吧,冥界禁止噪音?!逼鍢宄媚侨诉€未說完就打斷,并立馬送客。
“好!”那人生氣的極致,連身體都在發(fā)抖,刺耳的聲音又說道:“你最好祈禱你永遠是冥帝?!?p> 棋樺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瞬間冷了起來,衣袖下的右手攥成了拳,嗓音好聽但冰冷至極:“不用你提醒!”
“哼!”那人甩袖轉(zhuǎn)身離開。殿門被甩的“砰”的一聲。
棋樺似乎也處在暴怒中,周身的寒氣都能把殿外的花草樹木凍成冰塊。
這時,一個熟悉又不正經(jīng)的嗓音響起:“算你小子有義氣。不過你還是把身上的冷氣收一收吧!不然可真就像剛才那鱉孫說的一樣了?!?p> 內(nèi)殿的一角暗處走來一人,紫衣紫眸,青絲松散,精致的面孔在陰影下顯得更是妖孽,他手拿一紙折扇,展開在胸前,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棋樺收斂了幾分冷氣,起身回頭,走了過去。
義成看著走來的那人,咧著嘴角笑道:“東西給我吧!”
棋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淡然的與他擦肩而過,走入內(nèi)室,留下了一句:“讓他自己來取?!?p> 義成隨著他走過去的角度,轉(zhuǎn)身看著他的背影,頓住了笑容說道:“嘿!你這……”
沒等他說完,棋樺的身影就消失了。
“你這也太差別對待了!”他咕噥著把剩下的話說完。然后合起折扇,用折扇一拍腦門,無奈的說道:“哎、還能怎么辦呢?我堂堂上神都混成跑路的了,別人還不給面子!”
“這日子沒法過嘍!”他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話說另一邊的北院
?
妖帝自從得知玉冉夕來了后,也幾乎一夜未睡,結(jié)果天快亮時因為太困睡了過去,等他醒來就已經(jīng)是中午了。
他急忙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帶著童璋往東院跑去。他一邊走著,一邊責怪童璋。
“我讓你叫我,你可倒好,睡的比我還熟。還得讓我醒來叫你!”妖帝帶著起床氣的說道。
一旁的童璋似乎還沒睡醒,聽到妖帝的話后,他揉了揉眼睛,撅了撅嘴。
“怎么?還不服氣?童靖就從不睡懶覺!”
“他會告狀!”
“他辦事從來都是杠杠的!”
“他會告狀!”
“他比你強多了!”
“他會告狀!”
妖帝頓時有點火:“嘿!你再頂嘴!”
“本來就是嘛。”童璋那張娃娃臉瞬間更委屈了。
妖帝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你除了不告狀,什么能做好?!”
童璋撓了撓后腦勺,想了想說:“你說過,我什么都隨你??!”
妖帝:“……”我讓你隨我,你可倒好,我的優(yōu)點一個都沒隨上,缺點倒是隨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