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巫靈曦月撞到他胸口的那一刻,似乎驚動了心中那頭沉睡的猛獸,撞得他整個心房都在亂顫。
他發(fā)誓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巫靈曦月,可為何,卻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一道模糊的人像,卻如巫靈曦月臉上的面紗一般,總令他看不真切。
他越是去回想,腦海里就炸裂了一般疼痛。
疼到……以至于連她問自己什么,都忘記了。
他瞟了一眼巫靈曦月手上的畫像,那畫像上人他自然見過,因為畫的就是他自己。
“又是一個想賺取賞金的人!”
他這樣無奈的想到。
這些天,在潯城之中至少有一千多個人,都拿著這種畫像,想要取他的項上人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他無法阻止別人賺錢,也無法把這些人都?xì)⒌簟?p> 所以,這是個麻煩事,遇到麻煩事,他便只能逃跑。
逃去哪?
當(dāng)然是城東的紫蘿湖。
為何?
因為紫蘿湖上有很多美女,而有美女的地方自然就會有康榮,有些人就算死也會死在女人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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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蘿湖有多大,有人說,要完整的游玩紫蘿湖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
湖心有八座島嶼,被二十四座長橋相連。
就算是站在最高的那座橋梁上,也一眼看不見紫蘿湖的盡頭。
能看見的只有湖泊四周蔥翠的蒼松古柏,以及掩映在紅花綠樹之間的奢華別墅。
還有就是橋下的流水,以及覆蓋整個湖面的荷花荷葉。
六月的荷花開得極其的茂盛,紅花似火,綠葉如波。
可盡管如此,在這里——紫蘿湖,荷花的美還是被比下去了。
八島嶼、二十四橋上,開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亲咸}。
甚至,人們?yōu)榱俗屪咸}能更好的延綿,每一座橋上都搭建了可供紫蘿攀附的橋廊。
又用竹竿和麻繩相連,將紫蘿湖的生長空間延續(xù)到了湖面之上。
絲絲藤蘿倒掛,猶如少女閨房的簾隴,勾引起男子心中無限的向往與欲念。
清風(fēng)徐來,藤蘿便又化作萬千錦帶,飄揚在湖面之上,猶如翻滾著紫色的浪潮。
屆時,便有蝴蝶在浪潮里起舞,蜜蜂在波浪里歡唱,一派熱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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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蜂蝶更熱鬧的,是紫蘿湖上的人。
數(shù)萬名帶著各式面具的青年男女,穿梭在二十四橋上,游玩于紫蘿花下。
島嶼之上,還有官府和商家聯(lián)合舉辦的各種活動,來撮合陌生男女的相互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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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快些,來這邊!”
南宮婉兒的聲音,在任何時候聽來都像是一首樂曲,輕靈悅耳。
又似賦予了魔力一般,極具穿透力,即使在吵雜的人群中響起,也能讓人聽得分明。
所有人都駐足觀望,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他們看到的是,一道青色靈動的身影,戴著一個最尋常的仙女面具,正在連著湖中央島嶼的一座長橋上,雀躍前行。
她就像一只突然闖進(jìn)紫蘿花海的百靈鳥,歡欣活潑,令人眼前一亮。
更可況,她還擁有著最迷人的身段,即使看不見她的臉龐,也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周圍的男子都忍不住改變自己的腳步,尾隨她而去。
她所到之處,往往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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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然停下來喘了口氣,頗有絲無奈。
眼看南宮婉兒就要消失在被男人組成的人海里,他急忙打開儲物袋,取出了紫薇羅盤。
掐了個手訣,念道:
“風(fēng)巽·神行!”
羅針迅速轉(zhuǎn)動,最終指向了八卦之中的‘巽’格。
霎時,平地起風(fēng),他的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霹靂,分開人群,左右穿梭,然后攜帶上南宮婉兒,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nèi)。
在島上的一僻靜竹林之中,姜浩然面色糾結(jié)。
有些話難以開口,可越是難以開口的話越是有說出來的必要。
“想過什么時候回去嗎?”
南宮婉兒收回她那雙水靈靈、卻總愛四處好奇張望的大眼睛,點了點頭,回道:“想過,找到師哥就回去?!?p> 姜浩然猜中了是這個回答,可往往能猜中的答案都不是人所想要的。
他聽了之后,有些生氣,情緒激動的問道:“要是找不到乃?”
“不會的!”南宮婉兒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微笑,堅定的說道,“能找到的!”
她最后一句話說的很輕,不像是說給姜浩然聽,而是說給她自己聽。
她的笑很甜美,姜浩然卻從里面品嘗到了一絲苦澀。
他不想逼她面對現(xiàn)實,卻又不忍心看她一直活在奢望里,繼續(xù)追問道:“要是一直找不到乃?”
“那就一直找!”
南宮婉兒的話很溫柔,因為她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可有時溫柔的人說出來來話也能比石頭還堅硬。
就好像是島嶼中央那塊巨石一樣,永遠(yuǎn)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