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見狀也沒有出手,只是朗聲道:“我是誰想必張大俠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說今天是別人撞見了此事可能也沒什么,大不了把我們都殺了了事,你巴山劍派的奇功也不至于傳出去,但是今天你們留不下我,因為我也知道你的一個大秘密,對了,還有楊劍一你的一個秘密,一個你都不敢跟成姑娘說的秘密?!睆埨谑帐昂昧祟^發(fā),插起了玉簪,覆手站在了廳中道:“哼哼,代云輝,我爹有什么秘密怕你知道的?這里是巴山劍派的密地,誰人敢在此撒野,就算你們神刀門是天下第一的殺手組織也不行,更何況你以為你們十三太保有什么了不起嗎?大門派的人誰不知道你們每次出動都是替身,其實只有為首的一個人是十三太保中的一位,你們十三個人的戰(zhàn)力也不會高到哪里去的,不需要我爹出手,我一個人就能在泉臺的護衛(wèi)到來之前收拾了你們。”
代云輝冷笑了一聲說道:“是嗎?年輕人,我代云輝從三十年前繼任這一輩的神刀門十三太保以來,還沒有我完不成的人物,有留得住我的人,沒有把握我能在這里跟你們廢話嗎?嘿嘿,今天做前輩的給你上一課,大家伙亮家伙了?!闭f完‘倉朗朗’拔刀出鞘,其余十個黑衣人也紛紛拔出彎刀來,楊劍一見勢不好,大喝一聲:“快阻止他們!”卻為時已晚,就見十一柄彎刀上亮起了各色的真氣,然后磕在了一處,頓時竹屋中的空氣都為之一凝,接著一聲巨大的爆裂之聲在眾人的刀上迸發(fā)出來,屋頂都被炸裂開來,半晌過去,廢墟和塵埃中一道紫氣吹散了灰塵,楊劍一衣衫襤褸滿臉血污的伏在成赫楠肩頭上,旁邊是剛剛收拳的小男孩李昕,張磊則暈倒在他們身邊,接著溫泉池后的霧氣也散了,走出一人——一襲藍衫,身長七尺,束發(fā)包巾,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但是一道劍眉倒豎,渾身爆發(fā)出一股微微的靑色真氣,不怒自威。
代云輝大笑道:“哈哈哈,張大俠終于肯出來了,好,反正我們和巴山劍派的梁子也結(jié)上了,也不怕再殺了他們的掌門,剛剛這一招刀光術(shù)怎么樣?說實話真不是特意給你們父子準備的,不過起了作用就好,早先我接到任務(wù)來要楊劍一的命,知道他想來巴山中,就有人秘密的向我透露了你身受重傷的事情,看來是有人想順便要了你的命啊,那就不怪我們了?!睆埛忪`也不答話,強忍住顫抖的手虛空中一招,一柄利劍握在了手中,接著突然棲身向前,在空中猛地一揮寶劍,神刀門的眾人俱是一驚,然后也就是僅僅一驚而已了,因為他們接著就倒在了地上,留下個目瞪口呆的表情,死不瞑目——那人說張封靈已經(jīng)因為內(nèi)功修煉不當,經(jīng)脈盡毀,絲毫使不出真氣,就和廢人無意,他躲在竹筍藥泉中想要溫養(yǎng)身體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根本治標不治本,怎么會使出如此霸道的一劍,竟然讓人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這十三太保是神刀門的頂級戰(zhàn)力,就算如張磊所說,只有為首的代云輝是真身,其他的十二個人都是替身,那代云輝也是江湖論劍榜排名第三十五位的高手,怎么會毫無還手之力呢?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江湖論劍榜排名第七位的巴山劍派掌門,人稱‘一字劍’的張封靈真的只用了平平常常的一劍就殺了神刀門的十一個高手,這玩意沒地方說理去。
張封靈回頭對著楊劍一等人苦笑一下,嘆道:“這就是命吧,我原本是不信命的,學武四十年,經(jīng)歷無數(shù)險境,刀口舔血都是輕的,卻一直堅信人定勝天,憑借一人一劍打到了如今的地位,但是自從小磊的母親去世以后,我才知道,任你武功再高,地位再高,人望再高又有何用呢?你們等小磊醒過來就帶著他離開吧,請楊少俠給古前輩帶個話,說我請他收下我的兒子為徒,楊少俠也請多加照撫一二吧,另外”,說道此處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的盒子交給了楊劍一“這是一顆‘蓮芝離火丹’,用巴山雪蓮和華山靈芝所制,可以治療你的內(nèi)傷,能在一年內(nèi)避免每日午時不能使用內(nèi)力的麻煩,你帶上吧?!闭f完沖眾人一抱拳,回轉(zhuǎn)屋后,慢慢的消失在溫泉的氤氳之中。成赫楠趕忙跑過去,卻在屋后的溫泉池旁邊找了半天也沒有半點人影,望著院子后面的絕壁,細細琢磨剛剛張封靈的話,怔怔的出了神,回來看著楊劍一沒有說話,楊劍一也神情落寞的說道:“不必找了,張大俠不想讓我們看到他死去,我們就當他是與這竹屋、竹林、竹泉活在一起吧?!崩铌康瘟锪锏霓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悄悄的說:“嫂子,你不生氣嗎?楊大哥瞞著你這么大的事情?”這不問還好,楊劍一狠狠的一瞪他,轉(zhuǎn)過頭來要跟成赫楠解釋,姑娘卻早已走出數(shù)丈遠,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山峰間了。
楊劍一也是著了急,也不管李昕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家伙了,拔腿就追去,轉(zhuǎn)瞬間就到了十丈開外,遙遙的說道:“你小子既然能用出那樣強的一拳來,還算救了我們幾個,那你也夠資格跟我平起平坐了,我也不當你是小孩子,所以自己跑上來吧,我不能背你了?!甭曇袈脑谏介g游蕩,李昕忍不住要罵一句國罵,又怕那家伙內(nèi)力深厚能聽見,只好作罷,剛要起身學著腦海里楊劍一的步法追上去,余光一看地上還躺著一個‘茅坑拉屎臉朝外’的紅臉漢子呢,嚇了一跳,才想起來這張磊還昏迷著,自己一個‘小孩子’怎么辦?
在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李昕實在是因為惡心才沒有下嘴給這位俠二代人工呼吸,跑到后院的池子里舀了一盆溫泉水來,‘嘩’的一下子全潑了下去,燙的張磊‘吱吆’一聲竄起來兩丈多高,說實話也就是李昕禿子狠瞎子楞,敢下手,這溫泉水經(jīng)過地下火池加熱,雖然溢出地面溫度下降不少,也足有七八十度,如果不少張磊身負巴山劍派的內(nèi)功有‘夜雨神功’真氣護體,一準被燙死,咱們的故事也就缺了一個大的看點了。
本來就長著一副紅臉膛的張磊此時被燙的渾身都紅了,冒著熱氣落到地面來,一想也明白了是眼前這個端著盆而的小孩子給自己潑了溫泉水,正待發(fā)作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神刀門眾人忽然發(fā)動的音波攻擊震暈的,顧念自己父親的安危他趕忙四下尋找神刀門眾人,卻發(fā)現(xiàn)屋頂破了個大洞,四下里哪還有一個站立的神刀門十三太?!家欢ㄌ稍诹说厣弦幻鼏韬袅?,幾個起落來到溫泉池子邊觀看,也不見自己的父親,運起丁剴長老傳給自己的感知功法——勝遇搜神法,勝遇乃是山海經(jīng)中一個上古怪獸,這門功夫并沒有名字聽起來那么唬人,也不是什么神仙方術(shù),而是一門古代流傳下來的,能反吐納之道而行的絕妙功夫,可以讓自己的屬性真氣回到空氣中,去感知別人的真氣的法門。張磊運起真氣探查了半天,這方寸大小的院子哪還有自己父親的半點蹤跡,慌忙又回到門口找李昕詢問:“小孩兒,你可知我父親在哪里?”李昕本來想開他個玩笑逗逗樂子,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也失去了父親,便起了同病相憐之感,忙說:“小哥兒,實不相瞞,你被震暈以后,你父親拔劍趕了過來,一招就殺了所有神刀門的人,但是據(jù)楊大哥說他早就身負重傷,這次將渾身的精氣一擊而出是萬萬不能活的了,他交代了要你去九仙山拜師,還請楊大哥照顧你,就回到后院去了,成姐姐再找過去就沒了蹤跡?!崩铌空f的很慢,聲音也因為感傷越來越小,后面看到落寞無語的張磊,聲音幾近不可聽聞了,二人便在這里站立著誰也不說話,張磊自然是思念自己的父親,但是他從小就堅強果敢跟別的十五歲孩子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于是強忍著不哭,反觀李昕,開始還是因為傷感自己的命運,后面突然發(fā)現(xiàn)張磊在呼吸之間居然在吐納,大約呼氣是吸氣的三倍多時間,于是有樣學樣依樣畫葫蘆也跟著呼三吸一的吐納,此時他才忽然想起來,昨天楊劍一說過的,吐納就是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頻率,用特殊的心法和功法吸收天地間的無屬性真氣經(jīng)過自己經(jīng)脈的運轉(zhuǎn)和穴位的溫養(yǎng)而成自己屬性的真氣的過程,但是楊劍一只是說了理論上的,實踐卻是一點沒教,此時李昕只能通過觀察別人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