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再次哀嘆,“你舅母的父親是外祖父的副將,是外祖父的救命恩人,臨死托孤,你說,外祖父還能怎么辦。年輕時,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長的俊俏,性子溫順,成婚之后,對我和你外祖母也很孝順,把你舅舅照顧的也很好,還生下你表哥表妹那么好的孫子孫女來,誰知道后來越來越……”
蕭云癟嘴,如果不是有表哥表妹,舅母當真是一無是處,這么多年來,待在云州城,她侯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少不得要出入各種宴會上,若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壓著別人,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笑話來。
等卸掉侯府爵位后,舅舅就只能是現(xiàn)如今的五品將軍的官位,舅母也就只是個五品官員的妻子,出入的圈子不同,也就少惹是非,表哥表妹也能落個清凈。
可也有弊端,不再是侯府世子,和侯府嫡長女,倆人的婚事可選擇的門第也就低了很多。
表哥無妨,一個男子,只要有出息就不怕,就想祖父,一個寒門學子,祖母卻是左相的女兒。
可表妹呢,女子身份低下,那嫁的夫婿絕對高不起來,到那時,會不會怨恨她?
蕭云就把這些想法一股腦地又說了出來給外祖父聽,“……外祖父,關于爵位,你還是和舅舅他們商議一下吧,若是他們都不同意,那就算了?!?p> 外祖父靜默了會兒,點頭道,“外祖父會好好想想的?!?p> 祖孫倆又嘮叨了會兒,戚衍走了。
三日后,蕭云帶著十輛馬車在五十個親衛(wèi),來到城門口,和表哥戚徵匯合后,朝京城進發(fā)。
一路上,遭遇了幾撥刺殺,終于在兩個月后,蕭云和表哥戚徵還有剩下的三十位親兵衛(wèi)來到了峰靈山下。
通往靈山寺的入口處,站著一個看上去也就十來歲的小和尚,見了蕭云這一隊人馬,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雙手合十,“小僧見過女施主,靈嗔大師請女施主入寺一見?!?p> 戚徵震愕,蕭云是男裝打扮,他們這一群里,也沒有女嬌娥,小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與其說震愕這個,倒不如說是震愕靈嗔大師怎么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就是他要見的人。
難道真如世人傳說,靈嗔大師已入仙籍,才有這未仆先知的仙法之力?
蕭云的副將蕭七戲謔道,“小師傅,你認錯了吧,我們這些人里,哪里來的女施主?”
小和尚依舊鎮(zhèn)定,“小僧的確不知哪一位是女施主,只是師祖如此這般吩咐小僧,小僧也如此這般來告知女施主,至于其它,小僧不知?!?p> 蕭七也繼續(xù)戲謔道,“小師傅,你看,那邊也過來一隊人馬,說不定那才是你的師祖想要見的人,你不妨過去問問他們,免得你接錯了人,讓你的師祖生氣,懲罰與你?!?p> 小和尚一動不動,不過倒是抬起眼眸來,仰起頭,看著蕭云,“小僧雖認不得哪位是女施主,但小僧卻聞得出北境的味道,你們身上都帶著北境的味道,師祖說,女施主來自北境,所以,小僧沒有接錯人?!?p> 這一下,蕭七不再說了,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小娃,面對他們這一群鐵血殺星,竟毫無懼怕,不得不讓他們對小和尚有了一種服氣。
蕭云望著云霧繚繞中的靈山寺,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