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握了握拳頭,在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被人家丟出去,反正在這個城市里,也沒人認(rèn)識我,丟人也無所謂。
“您好,錢助理在上面等您,我?guī)先ァ?p> 溫柔甜美的聲音打斷我的想象。我聽著這個結(jié)果,這個意外的結(jié)果,怔了那么一會。直到那女孩再次禮貌的提醒我,我才急忙站起來,跟在她的后面,走向電梯。
進入電梯,我看到那女孩按了25樓,媽呀,我在心里想象了一下,不知道站在25樓的高度往下看這個城市,會有什么樣的視覺感受。
“?!钡囊宦暎娞蓍T開了。
女孩先我走出電梯,然后站在電梯外極有禮貌的伸手?jǐn)r著電梯門,又對我做了個‘請’的姿勢,告訴我,錢助理已經(jīng)等著我了,讓我過去。
我剛想張口問一句錢助理在哪?
那女孩便極訓(xùn)練有素的伸手對我指了指右面拐角處。告訴我錢助理在前面等我。
我點點頭,對她很是感激的說了兩聲謝謝。她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對我說了句‘應(yīng)該做的’,便轉(zhuǎn)身走進了電梯。我把視線轉(zhuǎn)回來,往前走去。
走到拐角處,我往右面看了一眼,看到走廊的盡頭站著一位帶眼鏡的男士。不知為什么,距離有些遠(yuǎn),我并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無緣無故的,我就是覺得那人的表情和氣場有些冷。
我默默的掐了掐手指尖,緩慢向前走去。
和下面的大理石地面完全不同的,這層地面全部鋪了質(zhì)地柔軟的地毯,走在上面,聲音被全部吞噬。雖說我穿著帆布鞋。
不知是不是太靜的原因,我覺得我的心跳聲異常的清晰和響亮。我無聲的咽了咽唾沫。
我在離那人幾步遠(yuǎn)的距離停了下來。我看著他,我知道我應(yīng)該先說句什么,畢竟我是那個不請自來的,可是,毫不夸張的說,我真的有些緊張。
那人穿著得體修身的灰色西服,里面一件純白色襯衫,沒打領(lǐng)帶。瘦削的臉上帶著一副金框眼鏡,不知是不是面無表情的原因,整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好相處。
也可能是眼角處連眼鏡都掩蓋不住的那一絲幽冷的光。
“您好,趙老師。我是錢譯,周先生的助理?!?p> “您好”
我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說什么,說實話,我后背上汗珠滑動的弧度我感受的異常清晰。
“您不用緊張,我知道您想見周先生?!?p> “是,我一直等您的電話,可是······”
“您請進?!卞X譯說著打來了他背后的玻璃門,我猶豫了一秒鐘,抬腳走進去。
屋內(nèi)沒有別人,只有我和錢譯,我猜這是助理辦公室,辦公室的面積還是比較大的,有我家客廳那么大,裝飾色調(diào)偏冷。倒是很適合錢譯的氣質(zhì)。
最前面擺著一張辦公桌,桌上放著臺式電腦和筆記本。還有一些資料之類的。
“請喝水”錢譯把一杯水放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收回打量的目光,有些拘謹(jǐn)?shù)牡懒寺曋x。
他沒說話,在我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一時間,有些過于安靜,我腦中飛速的轉(zhuǎn)著,想著自己該說什么作為開場白。
“很抱歉,趙老師”呼,我暗暗的慶幸錢譯打破了這份安靜。只要開了話題,后面的就不會再成問題。
“周先生上午一直在開會,下午也有好幾個視頻會議。我已經(jīng)把您想要見一面的要求報給周先生,但是非常抱歉,周先生的態(tài)度和決定不變?!?p> “我已經(jīng)上來了。見一面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我說完,錢譯不知為什么極快的笑了一下,雖說只是很淺的一下,而且轉(zhuǎn)瞬即逝,可是那笑容的意思我看的明明白白,那是一種譏諷的弧度。
我有些不解,難道我說了什么大言不慚的話?不至于啊,既然他能同意我擅作主張的闖進來,我想,就見一面,就幾分鐘,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實話和您說,趙老師,如果您不是少爺?shù)睦蠋?,現(xiàn)在您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您早就被請出去了?!?p> 錢譯的口吻很平穩(wěn),像是在說極平常的事情。我一陣臉紅。確實,我進來的有些先斬后奏。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既然已經(jīng)上來了。難道周先生幾分鐘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嗎?是,生意固然重要,可親生侄子的事情就不值得關(guān)心嗎?據(jù)我了解,周亦非常的喜歡周先生,可以說視周先生的喜怒為第一位的?!?p> 我的口氣漸漸的脫離出緊張和平穩(wěn),慢慢的有些控制不住的激憤??赡苁窍氲搅酥芤嗄菑埧释男∧樀木壒?。
我實在不能明白這些有錢人的世界觀和感情觀。竟然能如此冷漠的對待一個孩子的期待和渴望。
“而且······”
“恕我冒昧,趙老師”
錢譯不由分說的打斷了我的話,態(tài)度帶著明顯的不耐。我皺著眉看著他,心里也漫上一些不舒服,可是畢竟有求于人,面上端的還算是平和,對錢譯的打斷也努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謙遜。
“您態(tài)度如此堅定的非要見周先生,我十分好奇您的目的?!?p> “目的?”我十分疑惑,不知錢譯什么意思。
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確啊,就是希望周先生可以參加周亦的家長會。
“是的。不管您的目的是什么”說到這里,錢譯抬手虛虛的扶了扶鼻梁上架的穩(wěn)穩(wěn)的眼鏡,目光像X光機一樣極快速的上下掃描了我一番。
我還在想錢譯這句話的意思,對這個審視的目光并未十分在意。
“我不知道您在各個方面各種渠道,了解了周先生多少。當(dāng)然,即使什么信息都不曾了解過,只‘周氏集團掌門人’幾個字,也已經(jīng)足夠讓人趨之若鶩,前仆后繼。”
我噌的站起來,聽明白錢譯語中的意思,我心里的怒火直接竄到了頭頂。我指尖不受控制的顫著。
竟然,竟然有人的思想會如此的齷齪。竟然能有人把別人的意思曲解成這個樣子。
心理得是多陰暗冰冷的人才能用如此骯臟的心思去揣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