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斯嶺出去辦事時,白悠便換了身衣裳,打算帶著金煙出去走走。
然而,剛踏出門檻,她就被李文翰攔住了。
李文翰此時穿著一身淡鴨青常服,難得又修正了儀容,戴了翩翩公子標配玉冠,倒是讓白悠不自覺吃了一驚。
她想起了自己對關斯嶺說的那句“御史大人不及王爺萬分之一地好看”,而后鄭重地、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文翰幾圈。
而后,默默在心里修正了一下之前的說辭——現(xiàn)在看來,倒不是不及萬分之一,起碼千分之一該是有達到的了。
李文翰看著她仔細端詳自己,忍不住發(fā)問了,
“妹兒,你的寶藏哥哥今天是不是特別帥?!?p> “...”
白悠已經習慣了他的套路,把目光收回,
“說吧,什么事?!?p> “青纓來吳州了,你聽說沒?”
白悠回憶了一下,
“關斯嶺跟我說了,說她要開宴席,請客吃飯。”
她說完,又鄭重補充,
“別想騙我去赴宴?!?p> 李文翰徑直進了屋,又回頭,笑嘻嘻對她招了招手,
“保證不推你去。只是有點事兒想問問。妹兒,你進來坐。”
白悠看著他,雖覺得有些古怪,遲疑片刻后,還是走了回去,坐在他對桌。
李文翰給她倒茶,
“我知道,你因為重生之前去跟我當僚機的事,有了陰影。所以,這次哥哥也不強求。”
他一邊看著白悠的反應,一邊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這次是青纓公主與你哥哥緣分之路上的又一個可能的重要拐點,說什么,你也要幫哥哥支支招,對吧?”
白悠接過茶杯,狐疑看著他,
“...真的只是支招?”
“都是兄弟,哥哥怎么會坑你?!?p> 李文翰的臉皮比吳州新修的堤壩還要厚兩丈,
“我就想著,你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知識涵養(yǎng)如此豐富,見過了大千世界,也對女性群體的心理,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所以呢?”
“你從女性心理的角度,給我出幾個主意,能是讓青纓在宴席上對我刮目相看,最好是春心蕩漾,產生一種類似‘這個男人我非嫁不可你們誰都不要攔我’的念頭。”
“...”
白悠站了起來,
“...哥,你去睡覺吧,夢里啥都有?!?p> 李文翰見她要走,連忙又給她摁了下來,安撫情緒,
“也不是非嫁不可,你就想想辦法讓我突出一點,不用靠背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的那種。”
白悠見他一臉誠懇,終于勉強回答,
“...其實我就平時看看言情小說,小說里撩妹子的套路,倒是可以說一說...雖然不一定適用?!?p> “你先說。”
“嗯...第一吧,要霸道,邪魅狂狷,勾魂攝魄。”
...
青纓的酒宴,如期在關斯嶺等人回吳州后的第二日夜里舉行。
赴宴前,關斯嶺還是再問了一遍白悠,
“悠悠真的不去?”
白悠自重生之后、莫名其妙背了公主府宴會的鍋,哪里還敢去,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不....王爺您去,祝您玩得開心。”
關斯嶺見她如此,也不好再勸,只是囑托金煙好好陪王妃玩兒牌。他走出門時,李文翰也恰好穿戴得整整齊齊、從對面的廂房走出來。
李文翰撫平了自己被微風吹亂的、風姿綽約的秀發(fā),一抬頭,一眼遠見白悠。
而后,勾起一邊嘴角,壞笑一下,緊接著,又挑了挑眉。
真是把邪魅狂狷貫徹得淋漓盡致。
白悠看著他,忽然有些后悔支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