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
眾人莫名其妙給她安排了一場繼任大會,讓她接過原來白丞相……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白門主的衣缽,去當什么玄鷺門門主。
她百般拒絕,卻被高曜聲淚俱下地控訴,說她忘記了玄鷺門這些舊人,說她難道忍心看玄鷺門就此解散,門主后繼無人。
于是,在一場壓倒式的辯論后,白悠終于屈從了高曜和魏則的決議,疲憊地歇在了玄鷺門的城中據(jù)點。
據(jù)點是一處酒樓,一樓招待食客,二樓是廂房,再往上,就是倉庫和閣樓。
白悠住的是最東面的廂房。
她有些忐忑不安,直到看見早些時候帶她來的少年進來,便抓住他說話,
“這里不行,景王會找到我的?!?p> 少年不禁有些訝異,
“原來那個人是景王?”
他思索一瞬,似乎是覺得十分有趣,
“我是從景王手里,把門主你救走的?”
“沒錯,”
白悠擔憂道,
“他不是個好惹的人,萬一派人來搜查,恐怕會殃及到你們。”
少年想了想,又看向她身后,
“我記得這里是有密室的?!?p> 說著,示意白悠讓開到一邊,伸手探著墻壁上的木板。
白悠看著他一塊塊地摸,也上前去幫忙。
少年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粲然一笑,
“門主,你今天也太害羞了吧?!?p> 白悠不明所以,
“……什么叫太害羞了?!?p> 她補充道,
“你可以不叫我門主么?”
“行吧,大小姐。”
少年改了個讓白悠更尷尬的稱呼,
“在水下的時候,你差一點就憋死了,怎么還死撐著不讓我渡氣?!?p> “……”
白悠終于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
“所以我該大大方方地讓你親我么?”
“那必須是啊,”
少年理所當然,
“性命攸關時,什么都是次要的?!?p> 白悠自知理虧,悶聲沒有說話。
她觸到了一塊不大一樣的地方,于是用力摁了摁,竟直接把一方木塊摁進了墻里。
緊接著,墻面的木板忽然下沉,露出一道墻上口子。
白悠往里看,只見一條繩梯垂下,穿過一樓的墻縫間,通往地下。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記錯了,原來是密道,不是密室?!?p> 他笑看向白悠,
“總之,大小姐你記好這面墻上哪里是機關,從繩梯爬下去后,一樓墻里側有個把手,扳下來就能合上這里的機關。”
白悠點頭,
“這條密道是通向哪里的?”
“不記得了?!?p> “不記得?……”
少年撓頭,
“要不去看看?”
白悠回看了一眼房間,又看向少年,
“剛剛是你父親魏幫主叫你來送東西給我,是么?”
“沒錯,門主的用品,自然是要我這個少幫主親自送到。”
“那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看看?!?p> 少年訝然,
“這怎么行,萬一下頭有鬼呢?”
“……”
“我的意思是,萬一下頭有什么機關啊蛇獸啊……你一個人下去,那不就慘了么?!?p> 白悠淡漠看著他,
“你身上也沒二兩肉,蛇獸把你吃了剛開胃,轉頭就來吃我了吧。”
少年被她嗆了一句,反倒點頭贊嘆,
“不愧是咱們門主,御下有術,御下有術?!?p> 不等白悠反駁,他就一股腦進了密道,攀著梯子往下走。
邊往下爬,邊對著白悠勾手,
“快下來,門主?!?p> “咱們去下頭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