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桓皺了下眉頭,示意我們扶他起來。
“我過去看看。”
看過曲穎的狀況之后,齊洛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拿著探照燈靠近,曲穎的臉從之前的慘白變成了通紅,我的手緊張的顫抖了一下,差點把手上的燈掉在地上。
“曲……曲穎她……”
“難道是傷口發(fā)炎了?”張強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怎么會!我和寒子,用了消炎藥的!”
齊洛桓伸手拿過我手里的探照燈,仔細看了看曲穎小腿上的傷口,“你們已經(jīng)處理的很好了,也多虧了你們及時拔出插在她腿上的鱗片,否則這個時候就不是傷口發(fā)炎這么簡單了。”
“那要怎么辦?”我緊張的問道:“曲穎她,還能不能醒來?”
“拿著這個,”齊洛桓把探照燈重新遞給我。
我連忙接過探照燈。
只見齊洛桓小心翼翼的拆開包在曲穎小腿上的紗布,一邊拆一邊對張強說:“去把那個大袋子拿過來,里面有特效藥?!?p> “好!”
張強答應著連忙去旁邊把那個大袋子拖了過來。
拆完所有的紗布之后,齊洛桓轉(zhuǎn)身在大袋子里面翻來翻去,最后從里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將里面東西倒在曲穎的傷口上。
是一種黑色的粉末,還散發(fā)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黑色粉末被倒在曲穎傷口上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曲穎發(fā)出了一聲低吟。
我緊張的看過去,她并沒有醒,只是額頭上滲出了很多汗水,額前的短發(fā)都浸濕了。
重新幫曲穎包扎好傷口之后,齊洛桓坐在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怎么樣?”
“放心吧,只要醒來,就沒事了。”
“醒來?”我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一個問題在我的喉嚨里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才問出來,“如果……醒不來呢?”
齊洛桓沉默了一瞬,“不會,我相信她,一定能醒過來。”
“沒錯!”張強也出聲說到:“像她這么堅強的女人,絕對能戰(zhàn)勝痛苦,醒過來!”
“你們也傷的不輕,先休息吧?!饼R洛桓說著靠在了曲穎旁邊的一把椅子上,視線卻始終停留在曲穎的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曲穎還沒有醒來,那個怪物也沒有再回來。
“寒子,”張強很小的聲音對我說,“那個……我……”
“我知道,”我看向張強,想了想之后走到齊洛桓面前,“齊洛……齊先生,麻煩你照顧曲穎,我和強子想去找張順叔?!?p> 齊洛桓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好吧,那你們小心些,對了,之前那個弓弩壞了,袋子里面應該還有一個,你們帶上,多拿幾只箭矢。”
“謝謝?!?p> “等等!”齊洛桓頓了頓說:“如果實在找不到,就盡快回來,說不定,他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
我點了下頭,拿著探照燈和張強一起,走出實驗室,去基地的其他地方尋找張順叔。
這一次,我和張強徹徹底底的將這個研究基地能找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找了一遍,幸好在沒有遇到其他什么怪物,但是也沒有找到張順叔。
張強一臉失望的低著頭,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我停下腳步安慰張強說:“其實,我覺得齊洛桓也許猜的沒錯,張順叔說不定已經(jīng)離開研究基地了,他和我們走散,找不到路,自然也就出去了?!?p> “寒子,”張強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著我,“也許……其實……我覺得,我爸可能在古城遺跡那里已經(jīng)和我們走散了,最后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我爸,好像并不是我爸。”
“強子?”
張強突然抓著我的雙肩,“寒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覺得張強好像有些魔障了,可能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吧。
不只是張強,就連我自己都快分不清,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
如果,僅僅是一場夢就好了,我們的爸媽,沒有失蹤,更沒有去世,只要我們睜開雙眼,他們就在我們的身邊。
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身上切實傳來的痛感告訴我,這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現(xiàn)狀。
如果硬要說是夢的話,就是一場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
我伸出手,輕輕拍了下張強的手背,“強子,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會找到張順叔,我也能再見到我媽,這場噩夢,也許不能醒來,但是絕對會有結(jié)束的一天!”
張強松開抓在我肩膀上的手,重重的點了下頭,“嗯?!?p> “我們回去吧,看看曲穎有沒有醒來?!?p> 如今這個時候,伙伴,對我們來說變得極其重要了。
我們回到實驗室,看到齊洛桓微閉著雙眼,一只手撐在額頭上,躺在地上的曲穎還沒有醒來,但是臉色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
察覺到光線靠近,齊洛桓緩緩睜開眼睛,“你們回來了?”
“嗯?!?p> 他并沒有問我們找人的結(jié)果,當然回來的只有我們兩個,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先休息吧,精神繃得太緊,總有一天會繃不住的?!?p> 我回頭對張強點了下頭,示意他去休息,我自己也走到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因為在這里分不是清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休息了,坐下之后沒有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期間,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礦區(qū)的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我不再叛逆,每天陪著我爸一起下礦,一有空,我媽會做一大桌子的菜,然后請大伙來我家吃飯,有張順叔,楊二叔,鐘礦長……我和張強帶著楊二叔的女兒楊萍在礦山附近的河里撈魚,然后拿回來烤著吃。
就在我們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地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所有人都掉了下去,掉進了無限的黑暗當中。
身體不停的向下墜,耳邊傳來大家的哀嚎聲和叫喊聲,絕望的哭聲。
“爸!媽!”
我大叫著睜開了雙眼,張強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寒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