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林墨玉進入魍魎城,王墨憶站在這片荒涼的地仙上,不知哪里刮來的冷風(fēng)嗖嗖的打在他們身上,林墨玉身子一抖,王墨憶轉(zhuǎn)頭問她:“你一直生活在這么冷的地方?”
“不是……這里好像有些不對勁,你跟緊我?!绷帜褚贿M魍魎城就發(fā)覺周圍的空氣不對,冰冷刺骨的風(fēng)吹著皮膚,泛著一絲絲的疼痛,魍魎城雖說平日荒無人煙但不至于這樣,而且才離開幾天,不可能有這么大變化,一定是出事了。
她試著用靈念聯(lián)系哥哥姐姐,但只接收到哥哥微弱的一些氣息,好像在忙著做什么顧不上理她,像是在與什么在打斗!
姐姐的氣息更是微弱的很,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一點點泄出,“一定是姐姐出事了?!绷帜褡匝宰哉Z的說道。
墨玉和蕭玉是雙生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冥冥中彼此牽制,彼此互補,靈力是互通的,從小她們就是互相扶持,靈力相互補充,一個少了一個補充,一個受傷了另一個也會受傷,所以,現(xiàn)在墨玉的靈力泄出,就說明蕭玉一定是受傷了,或者是遭遇了什么不測。
冷風(fēng)像刀子一般隔著衣服刺痛著她,這是要劃破她的身體,泄她的靈力??!
王墨憶雖然也感覺到了冷冽的風(fēng),但由于他是鬼族,所以對這點風(fēng)還不是很畏懼,看著林墨玉小小的身體在冷風(fēng)中凍的發(fā)抖,衣服被風(fēng)刮的有些地方開始破損,他有些想要護住她,但看她此時嚴肅的神情和剛毅的臉龐,有種拒人千里的感覺,他還不敢太靠近她,想暫時先觀察一下林墨玉會如何應(yīng)對。
頂著刺骨冷風(fēng),林墨玉向魍魎城深處飛去,但只是飛了一段路程她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力不從心,收起靈力落在地上,繼續(xù)頂著風(fēng)艱難的向前走去,一心只念著家里的哥哥姐姐。
王墨憶只好一路緊跟著她。
越往里走,風(fēng)越大,林墨玉也越來越感覺到了冷風(fēng)變成了陣陣陰氣撲面而來,而且隨著風(fēng)的吹動,里面的陰氣也漸漸增長,直到被風(fēng)逼得她勉強站住腳,不得前進一步,為了不被吹得后退,她化出自己的佩劍插入土地中,來支撐自己……
魍魎城內(nèi)到底遭遇了什么變故,這陰風(fēng)從何而來?
王墨憶見此情景,走到她的前面,替她擋住了直面而來的風(fēng),雙手扶住她的肩很艱難的問她:“該怎么辦?”
林墨玉感受到風(fēng)里的陰氣在時刻侵蝕著她的靈力,所以很難開口說話,只是搖著頭,她望向握著劍柄的手,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有了道道割痕,滲出了點點血珠。
魍魎城的靈體不能失去太多精血,這里的靈體是由神族凝聚鮮血創(chuàng)造出來的,鮮血化為精血產(chǎn)生魍魎城里的肉體,再配以魍魎城的靈力,繁衍出魍魎城的生命,所以魍魎城本沒有生命,這里的生命都是為了夢境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
靈力丟了可以很快補回來,精血失了是很難補回的。
她扯下衣服的一角,艱難的系在手上,防止精血遺失的太多,然后繞過王墨憶繼續(xù)頂著風(fēng)往前走去。
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王墨憶轉(zhuǎn)過頭,望著她弱小剛毅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敬佩油然而生,這個小女人勇敢無畏,仿佛在她的體內(nèi)藏有一種巨大的能量,讓她勇往直前,是什么動力讓她這樣的毫無畏懼。
越是這樣去想,他就越是想去探究她。
終于安耐不住內(nèi)心的保護欲沖過去,伸手摟住她將她護在懷中,一個轉(zhuǎn)身用自己的后背對向陰冷的風(fēng),倒退著繼續(xù)向前飛去。
“傻姑娘,這樣多安全?!蓖跄珣洆Ьo她,伸出另一只手護著她的頭。
林墨玉被他的舉動一時嚇到,暫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平時都是她為主導(dǎo),王墨憶的這一下,讓她有些恍惚,由于他的手在護著她的頭,將她緊緊的困在他的懷里,讓她有些缺氧般的暈眩,無力掙脫,也就任由他這樣抱著。
“謝謝?!绷帜窀杏X臉有些發(fā)燙,肯定又是臉紅了,心想幸虧是在他懷里,他看不見。
王墨憶模模糊糊的聽到林墨玉的謝謝,露出微笑。
就這樣大概飛了一段路程,林墨玉感覺時間好漫長,又怕王墨憶不認識路,探出頭向外望去。這一望不要緊,她感覺到臉頰上陣陣鉆心的痛,王墨憶見她把頭露出來,趕忙伸手用力將她按回去。
“沒叫你出來就別出來,毀容怎么辦?!笨梢月牫鰜恚跄珣浾f話也有些艱難,而且感覺他也受了傷。
“一直向前走,就快到了。”林墨玉繼續(xù)鉆在他懷里說。這段路太漫長了,換做以前這個時間她都在家喝茶了。
王墨憶不是那種健壯型的身材,他有一種精細干練的味道從內(nèi)而透出,這樣的情景下鉆在他的懷里,很安靜,林墨玉感到溫暖貼心,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很久以前丟失,現(xiàn)在找回來一般,心里滿滿的。
不知四周那種陰風(fēng)有多冷冽兇狠,但此時她卻很想自私的多多享受這種滿足感,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胡亂瞎想什么啊,真是不著調(diào)?!绷帜裥睦锬R了自己一句。
突然,王墨憶落在地上站住不動,林墨玉在想是不是到了?
于是從他懷里鉆出來,站穩(wěn)后抬頭看向他,他高大的身形正好擋住了后面侵襲而來的風(fēng),墨玉只聽見四周呼呼的風(fēng)聲卻未受到風(fēng)的侵蝕,此時王墨憶臉色很不好,嘴唇有些發(fā)白。
她好像意識到什么,猛然伸手到他后背,王墨憶趕忙抓住她手腕制止她,她用力掙脫,顧不上刀子般的陰風(fēng)劃破手皮,伸手就往他身后摸去,一片濕滑,王墨憶被她手指一碰,痛的倒吸一口氣,她趕忙收回手,一看是血。
歉疚的抬頭望向他:“對不起,連累了你?!绷帜裾f著話,眼前一片模糊,眼淚直打轉(zhuǎn)。
她知道鬼族耐扛不怕這些,但她不清楚鬼族失血太多會有什么后果,如果王墨憶為了保護她而出了什么事,她怕她會怪自己。
王墨憶繼續(xù)為她擋著風(fēng),手托住她的肩膀,吃力的說:“我自愿的……還有多遠?”
林墨玉想拽他回身,不用他這樣舍命保護,總這樣下去她怕他失血過多。但他堅韌的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子倔強的站在那里,她拽不動,于是她很嚴肅的對上他的眼睛,說:“接下來我自己去,你慢慢跟上來?!?p> 說著就要繞過王墨憶向前走,王墨憶一把將她摟了回來,生氣的說,“現(xiàn)在風(fēng)里陰氣已經(jīng)不是剛剛那樣子了,你以為像之前那種小小陰風(fēng)就能把我傷成這樣?不能出去。我能扛過去,但到了地方,就得靠你自己了?!?p> 說著把她按回懷里,艱難的向后退去。
這時王墨憶也飛不起來了,他的傷也蠻重,后背基本模糊一片,分不清衣服和皮膚。
林墨玉眼淚噗噗往下掉,她接觸過很多男人,這是第一個讓她心痛,難過的人,不是經(jīng)過愛情的心痛,而是一種感同身受的心疼。
她的頭又開始疼了,但她卻不想放棄這種心痛頭疼揪成一團的感覺,她寧愿讓它繼續(xù)這樣疼下去。
腦子里一片混沌,她就這樣任由王墨憶抱著后退著往前走,手指狠狠的揪著他的衣服,直到感覺到他后背靠在了什么上面,疼的倒吸一口氣之后穩(wěn)穩(wěn)的站住,再也不動了。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到林宅的門匾,終于舒了口氣,此時那陰風(fēng)依舊在四周肆虐,由于站在門口,四周有墻擋著,不似之前那么刺痛,林墨玉摸著之前被風(fēng)刮傷的臉頰,心中狠狠的詛咒著制造出這一切混亂的人,不知什么人竟敢來魍魎城林家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