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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幻

第002章 靈雀死牢

祁幻 撩耳朵的貓 1928 2019-06-09 20:57:10

  靈雀大牢,關押的都是天晟國的平民。

  武者觸犯刑律,則被關押在銀臺,那是一個戒備森嚴、神秘莫測的所在。

  天晟、北方的石羽以及西面的幽落,皆以武為尊,武力值決定人的社會地位,官員職位的高低也都是以此做為重要參照。

  武者分九階,然后是修者,修者分三階,修極者入靈者境。

  靈者亦分三階,萬中無一。

  靈雀大牢門前,三三兩兩聚了許多平民,都望眼欲穿地望著牢門,或長吁短嘆,或竊竊私語。

  他們的表情憂慮中又充滿期待。

  “盜竊犯,宋良遇!”

  牢門嘎吱開了,一個男人被丟了出來,像一袋谷子悶聲摔在地上。

  一藍裙少女,攙著龍鐘老者,疾步上前,旋即與那蜷縮在地的人抱成一團,痛哭起來。

  那是喜極而泣的哭聲,感人至深。

  “等等!”

  牢門快要關上時,被一個小叫花子用身體頂住了。

  這個小叫花子便是女扮男裝的祁芳。

  其實也算不上是女扮男裝,她打小就是男孩的裝扮,因為窮。

  “找死?”只有一只耳朵、滿臉橫肉的牢卒怒目喝道。

  “我是來領人的,這是銀幣,整整一百枚!”

  祁芳趕緊把銀幣遞上,并敏捷地避過了牢卒的飛腿。

  一只耳狐疑地瞅著小叫花子,似乎不相信對方能拿出那么多銀幣。

  “姓名?”一只耳掂量掂量銀幣,冷冷地問。

  “祁明!”

  “嗯,等著吧!”

  牢門重重地關上了。

  祁芳的哥哥祁明,為了給奶奶治眼疾,潛入皇家林苑,不幸被捕,判了死刑,關在靈雀大牢里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

  祁明若死了,這個家就沒了。

  所以祁奶奶千方百計籌錢,不惜一切也要將孫子救出大牢。

  那枚普通的簪子竟然當?shù)靡话傥迨躲y幣,也算是祁明命不該絕吧。

  命不該絕的人,總會演繹出精彩絕倫的故事。

  陸續(xù)有人獲釋,照舊是一番催人淚下的場面。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扇隔離生死的黑漆大門再度開啟,但卻沒有囚犯被丟出來。

  “祁明的家屬嘞?”還是那個一只耳的牢卒。

  祁芳太累了,靠在路邊的石頭墩子上睡著了,被人推了一下后,她一個雀躍,趕緊跑上前。

  一只耳鄙夷地瞥了祁芳一眼,微蹙眉頭,讓對方隨他進去。

  祁芳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一只色彩斑斕的蝴蝶,在天空翩然飛舞,豌豆大的眼睛俯瞰著整個牢區(qū)。

  祁芳隨那一只耳,穿過一個被棱角鋒利的亂石鋪就的小廣場。

  一條紅毛惡犬,突然呲牙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祁芳撲來,祁芳慌忙躲到一只耳身后,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屎,手臂被亂石劃破,鮮血直流。

  “放心,這畜生對你們這些平民的肉不感興趣!”一只耳揶揄道。

  果然,那紅毛惡犬在祁芳身上嗅了嗅,嫌棄地跑開了。

  顯然它只想嚇唬一下這個衣衫襤褸的“擅入者”。

  穿過一個爬滿藤蔓的木長廊,祁芳被帶入一間獨立的石頭屋。

  屋里點著油燈,一個青面長衫的男人端坐桌前,翻看著一本名冊。

  “那個擅闖皇家林苑的死囚祁明,是你什么人?”青面人合上名冊,瞇眼打量著祁芳。

  “是我哥……親哥哥?!逼罘悸曇粲行┌l(fā)顫。

  “就來了你一個嗎?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青面人嗅了一下手里把玩的紫色鼻煙壺。

  “我們家就三個人,奶奶眼盲,來不了……怎么啦?”祁芳疑惑。

  “是嗎,”青面人冷笑一聲,繼續(xù)問,“你們靠什么營生,哪來這么多銀幣?”

  “這跟放我哥哥有關系嗎?”祁芳怯怯地問。

  “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來許多廢話!”一只耳踹了祁芳一腳。

  “……”祁芳揉著被踢的屁股,疼得直冒冷汗。

  能干牢卒的,最起碼也步入了武者境,所以那一腳雖輕,但對祁芳來說猶如鐵錘。

  青面人搖頭,似乎覺得自己多慮了,這小叫花子又能有什么背景呢?

  “就在昨夜,你哥哥和另一個死囚襲擊了牢卒,妄想逃走……被抓回來后,自己撞墻,死了!”青面人清了清嗓子道。

  祁芳渾身一顫,眼中滿含悲戚與疑惑,愣了半天,才大呼:“這不可能!”

  “不可能?被襲擊的人手臂都被咬掉了一大塊肉!”青面人氣憤道。

  祁芳此時早已被噩耗擊懵了,根本聽不見對方說什么。

  大二歲的哥哥最疼愛她,總是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她。

  在祁芳心里,哥哥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們也是剛發(fā)現(xiàn)他斷了氣,你來了正好,把你哥的尸體領回去吧!再擱牢房里得臭了?!?p>  青面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一只耳將祁芳帶走。

  牢房昏暗,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充斥著囚犯痛苦的哀鳴。

  神思恍惚、淚水漣漣的祁芳,跟著一只耳穿過狹窄的甬道,來到牢房深處。

  有只綠眼睛的老鼠嘰嘰喳喳地擦著祁芳腳背掠過,她竟毫無反應。

  失去至親的悲痛,令她如一具行尸走肉。

  一只耳終于停了下來,然而他身后的祁芳卻沒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一只耳這次沒發(fā)火,他理解對方此刻的心情,再邪惡的人也有善良的瞬間。

  “到了,進去吧!”一只耳唰啦啦抽掉鎖門的鐵鏈。

  如夢初醒的祁芳這才看向眼前的囚室。

  在不到三十個平米的空間里,至少關押了二十名囚犯,這些囚犯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一個個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此刻,囚犯們齊刷刷讓出了一條狹窄的人肉通道,通道的盡頭躺著一張微微隆起的草席。

  草席旁,卻有一人盤腿而坐,如同雕塑般紋絲不動。

  這個人似乎在守護著死者最后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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