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李菊下達攻擊命令的同時,祁明和張丘同時從座椅上彈跳了起來。
那兩張椅子頃刻之間便被砍得稀爛。
跳到外圍的張丘用全力揮出一拳,拳氣將一人震飛,撞碎了擱在角落里的花瓶。
那些刀斧手立即返轉(zhuǎn)身,自動分成兩撥,重新展開凌厲的攻勢。
他們的進攻完全不顧后果,志在將敵人砍成肉泥,那個被擊倒的此時也重新加入進來,成了最勇猛的一個。
雖然單打獨斗,這些刀斧手沒有一個會是張丘的對手,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五六個武者的圍攻。
張丘左躲右閃,伺機反擊,漸漸體力有所不支了,敏捷度也差了不少。
此時的他終于明白這些刀斧手的可怕了!
事實上紫鷹幫的這支特殊力量,每個人的武力值都在三階以上,之所以僅僅被當成攻擊的武器,而不受“重視”,是因為他們的頭腦都有問題!
他們從小接受特殊的訓練,包括頭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并不是真正的人,而只是殺人的機器!
機器是不畏死的。
有幾名刀斧手受傷倒地,無法繼續(xù)攻擊,而張丘,也受了幾處傷,那鋼筋鐵骨也開始流血了。
余光中,那本該早就變成肉醬的少年卻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躲閃技巧,而且反擊能力一點也不比自己弱,甚至更強。
這讓張丘很詫異,但他已經(jīng)無暇思考這些了。
此時,加上揮動的力量,一柄將近萬斤的板斧竟然被祁明側(cè)身后捏住了,與此同時他一抬腿踢中攻擊者的腹部。
快,比閃電還快,根本看不見出腿,只隱約看見收勢,那名刀斧手便吃痛丟下了手里的兵器。
紫鷹幫的刀斧手,斧不離手,離手則亡!
旁觀的崔五爺和李菊看得目瞪口呆,崔五爺罵了一句,準備出手,卻被李菊制止了。
李菊想再觀察觀察,他對這個少年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
又一名刀斧手高高躍起,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劈向祁明的頭頂,這一斧若劈實了,可將祁明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這一攻擊是從祁明身后發(fā)起的,與先前那一擊幾乎同時,但祁明仿佛有后眼一般,早就有所察覺。
他如蛟龍般竄起,繞過那板斧,飛躍至更高處,落下來,正好踩在了攻擊者的身上,直接將對方踩在了地上!
斧頭,連同那只拿斧頭的手,一起嵌入石板地,持斧人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飛龍升天!”
這份靈動,李菊都自嘆弗如。
李菊從饒有興味地觀戰(zhàn),變成了研究,研究這個少年武技的弱點和破綻,他預感自己今天得親自動手了。
張丘避過一次橫擊,正欲轉(zhuǎn)身應(yīng)付另一名刀斧手時,腰眼上被什么擊中了,這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崔五爺終于忍不住出手了,擊中張丘腰眼的是他的茶壺蓋子。
張丘轉(zhuǎn)身的動作慢了半拍,這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左臂被鋒利的板斧硬生生地剁了下來!
鮮血噴濺。
張丘慘叫一聲,急忙用右手封閉左肩的血路,但傷口太闊了,血根本無法止住。
祁明見狀,一沉身,來了個“神龍擺尾”,掃倒一名側(cè)后方的刀斧手后,躍至張丘身旁,與其并肩做戰(zhàn)。
失去一條臂膀的張丘,已經(jīng)無法抵抗刀斧手的圍攻了。
突圍?
被困的兩人都思考過,但屋里有崔五爺和李菊,兩位一個是藍鳥堂的堂主,另一個是紫鷹幫的長老,根本沒有任何突圍的機會。
此刻他們?nèi)匀欢俗谧琅?,一個喝茶,一個搖扇,好整以暇。
向外,祠堂大門緊閉,關(guān)鍵是門外已經(jīng)被紫鷹幫的人圍死了,這一點
從先前的廝殺聲就可以斷定:留在外面巢海幫的人沒有進來助戰(zhàn),就說明他們已經(jīng)全部死了。
祁明和張?zhí)弥鞅欢绯扇饷?,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此時圍攻的還有五人,而且明顯占據(jù)優(yōu)勢,祁明也受了傷,大腿被利斧劃開了一道口子。
在這場打斗中,祁明的表現(xiàn)之所以優(yōu)于一名四階武者,完全是因為靈龍附體。
但他身體里巨大的潛能,強悍的攻擊力,卻又因為武技的“低下”而不能完全釋放出來!
身為一名七階武者的紫鷹幫長老,李菊看得出來少年的“天賦異稟”,他很驚艷這一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也是他有意留少年一命的原因。
或許也是因為好奇吧,是人都有好奇心!
抵抗越來越無力了,生死頃刻之間。
李菊斷然地合閉了手里的折扇,這是停止攻擊的信號。
一時間,所有刀斧手都持斧肅立,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你們都會變成肉醬,怎么,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吧?”李菊說道。
“做夢,就是死,我也要再殺幾個!”張丘早已視死如歸。
一則是性情使然,另一個原因是背叛也逃不過一死,還得背負罵名。
“我給你時間再考慮一下?!崩罹湛聪蚣腊干峡烊急M的紅香,“香滅了,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崔五爺冷笑一聲。
“廢話少說!”張丘的手臂還在流血,他的半邊身體已經(jīng)被血水染頭,臉色也越發(fā)蒼白了。
“這位小兄弟,你呢?”李菊微笑轉(zhuǎn)問祁明。
“巢海幫不會放過你的,你也得意不了太久!”祁明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早已看淡生死,這世上唯一令他留戀的除了青梅竹馬的青瞳,也就只剩下了仇恨。
李菊微微頷首,再看祭案,香灰斷落了。
或許是不想再犧牲刀斧手,或許是想活動活動一下筋骨,李菊突然出手了。
仍舊坐在椅子上的他身形一縮,如同蝙蝠般靈敏地避過障礙,落在張?zhí)弥魃砗蟮耐瑫r,用手中的折扇猛地插入了對方的后頸。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迅捷如電,張丘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當然,讓身受重傷的張?zhí)弥鳌按胧植患啊钡?,還有一名七階武者隔空的震懾力!
七階,是武者最難突破的一階,也是中級與高級的分界線,對于普通武者而言,七階武者已經(jīng)是神一樣的存在了。
祁明在李菊落地的瞬間,也發(fā)起了攻擊,然對方的另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拳擊中祁明的頭部。
祁明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