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霽的聲音響了起來,玄色的身影踏進正殿,抬手作揖:“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金安萬福?!?p> “小蘆年紀還小,哪里需要著急呢?”明秋霽自然的走到了白蘆月身邊,瞧著桌上被“掃蕩”過的糕點盤滿意的笑了。
卻聽顧淳兒接過話柄道“姐姐身體單薄,有孕又十分辛苦,太后娘娘著急抱孫兒,姐姐可是要抓緊養(yǎng)好身體才是啊?!?p> “顧大小姐這話倒也有理,如今看來,是得先把王妃養(yǎng)的白白胖胖,才好三年抱倆??赡负鬄榱藘撼汲捎H的聘禮活生生把本王的王府都掏空了,這怎么好?”
明秋霽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白蘆月一會兒,讓顧淳兒心里十分不舒服。
太后卻是不想搭理明秋霽這個話題的:“那你可更要努把力,哀家只等著抱孫兒?!?p> “兒臣定與王妃好好努力?!泵髑镬V說著居然紅了臉。
“罷了罷了,時辰不早了,別讓你母妃等著,哀家就不留著你們了,該去看看今兒膳房都備了些什么好吃的?!碧笮χ鴶[了擺手,由素葉扶著去了內(nèi)室。
“恭送母后。”
起身后,明秋霽自然的摟住了白蘆月的腰,看著白蘆月一下子石化的狀態(tài)和被嚇到的眼神驀然一笑,放開了手。
去文貴太妃宮里的一路上,明秋霽有意放慢了步伐讓白蘆月能不那么費勁的走在自己身邊。
“兒臣新婚,攜正妃白氏給母妃見禮,母妃萬福。”
明秋霽拉著白蘆月行了三拜大禮,顧淳兒只得跪在二人身后行禮“攝政王側(cè)妃顧氏,給母妃見禮,母妃萬福。”
“都起來?!蔽馁F太妃笑容滿面的扶起了白蘆月和明秋霽,拉著白蘆月問道“早前兒霽兒派了人傳了太醫(yī)過來,可是哪里不舒服?”
“倒不是兒臣不舒服,只是……”白蘆月伸手小心翼翼的抓著明秋霽受傷的手放到了文貴太妃面前:“今兒進宮前,兒臣疏忽,讓殿下的手磕著了。”
文貴太妃的笑意減了減,沉聲道“怎么會磕著了?”
白蘆月聞言剛要跪,卻被明秋霽拉住“母妃你就別嚇小蘆了,她膽子小,再給嚇出個好歹,您還怎么抱孫兒?”
“你磕著倒也算了,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磕著蘆月怎么辦?底下人伺候也太不盡心!”文貴太妃竟然看都沒看明秋霽的手一眼,轉(zhuǎn)而打量起了白蘆月。
“倒也不怪底下人,是今兒顧大小姐時運不濟,馬車突然壞在了道上,往日街上那個時辰也不該有這般情況,一時驚著了馬?!泵髑镬V出言解釋。
顧淳兒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請罪,就聽見文貴太妃冷哼一聲“只怕不是有人時運不濟而是故意而為吧?”
“母妃……”白蘆月剛要開口,就被文貴太妃斥了回去“你閉嘴!堂堂攝政王妃,竟然被一個側(cè)妃攆去騎馬不說,還讓她乘轎你下行,你就是打算這樣做霽兒的正妃?!讓攝政王府和霽兒的臉往哪兒擱!”
“母妃……”明秋霽見文貴太妃真的生了氣,剛要出言,便也被連帶呵斥。
“后宮的事兒何時輪到你插嘴了?身為正妃,處處讓妾損了臉面,沒有一點王府當家女主的樣子,她該罰!”
“兒臣知罪,還請母妃責罰?!卑滋J月沒有反駁半句。
文貴太妃瞥了一眼衣著華貴到不合大體的顧淳兒,冷下臉道:“顧大小姐,你既然進了攝政王府的門,就只是攝政王的側(cè)妃。本宮勸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年當慣了大小姐的任性跋扈的性子,王府可不是你丞相府,容不得你犯上放肆!她這個做正妃的罰不了,若是傳到本宮耳朵里,那可就不是打兩板子的事兒了?!?p> “是。兒臣定當尊敬王妃姐姐,恪守王府規(guī)矩。”顧淳兒撿著漂亮話說了兩句,而文貴太妃卻并不打算就此罷休。
看著顧淳兒的打扮文貴太妃就覺得格外不舒服“側(cè)妃今兒這打扮……”
顧淳兒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發(fā)現(xiàn)并無失禮,剛松了一口氣,卻聽文貴太妃道“身為側(cè)妃,居然敢著正紅沖撞正妃,還敢逾矩用鳳凰牡丹,如此沒有規(guī)矩,王妃覺得該如何處置啊?”
白蘆月一愣,并未想到文貴太妃會直接將這個問題甩給她。
“依宮規(guī),當令其即褪逾矩之衣著釵飾,仗則二十,并罰俸半年?!卑滋J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說了宮規(guī)。
“宮中規(guī)矩,尊卑分明。側(cè)妃今兒在太后那兒可真是巧舌如簧啊,這舌頭和嘴既然你顧大小姐管不好,本宮倒也不介意教教你。奇楠,帶側(cè)妃去殿外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蔽馁F太妃話音落,身邊淺棕色衣裳的宮人便走到了顧淳兒面前做出了請的姿勢。
人出去后,文貴太妃換上了和藹的笑扶起了白蘆月“孩子啊,今兒本宮替你罰了,往后若她再犯,必要罰的更重,可不能叫她一個側(cè)妃欺負了去?!?p> 轉(zhuǎn)過頭,文貴太妃又責問起了明秋霽“你啊,就這么看著你的正妻被欺負?以前那些個說一不二的規(guī)矩哪里去了?”
明秋霽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指環(huán),蹙起眉頭猶豫道:“若直接砍了她怕是不太好吧?”
文貴太妃竟是抬手就打,冷臉道:“那看著你媳婦被欺負就好???我這兒媳婦兒細皮嫩肉的,若是以后因為顧淳兒這個不省油的燈傷著一星半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