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明秋霽夫婦二人進(jìn)宮拜見過后,將要出宮,明秋霽卻被內(nèi)侍叫住。
念著天寒地凍多有不便,明秋霽便只先吩咐了人將白蘆月送回府中。
剛進(jìn)門,管家便迎了過來:“娘娘吉安,白尚書府派人來說白慕小公子想在明兒來拜見,娘娘可見?”
“自然是要見的,吩咐將左邊院子里騰一間廂房出來,再讓鹿鳴好好備一些吃食。他以往最愛吃糖,一會兒讓芫兒從宮里賞的東西挑一些出來備著。”
剛要進(jìn)前廳,管家卻突然把白蘆月攔住了。
瞧著管家欲言又止的樣子,白蘆月覺得又有什么麻煩的人來了。
深吸一口氣放低了聲音問道:“顧府來人了?”
“不是,是……是若梅公主來了?!惫芗以捯魟偮?,身后就傳來了若梅甜甜的聲音。
“可是阿霽回來了?今兒起了北風(fēng),冷些,快進(jìn)來暖著,凍著了可怎么好?”
這語氣如同她才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聽的白蘆月有些不太舒服。
“若梅公主怎么來的這樣早?”
門口的侍婢掀起門簾,白色的身影一點點在若梅眼中清晰起來。
巧兒及時迎了過來解下白蘆月身上的狐裘,漏出底下正紅色的禮裝。
“今兒不巧,宮里有戰(zhàn)報,夫君怕是要在宮中多待些時候?!卑滋J月打量著精心收拾過的若梅公主心中莫名有些酸。
沒看到明秋霽的身影,若梅心中自然失落,卻也笑著回道“阿霽總是以國事為重,這才能是禹國上下百姓心中的大英雄?!?p> “那你呢?”白蘆月突然斂起了笑。
若梅似乎沒想到白蘆月會這樣問,一時有些懵:“什么?”
“我禹國攝政王殿下于你東闌國若梅公主心里可是大英雄?”
這一直白的問,讓空氣都尷尬的似乎凝固了起來。
“這……阿霽自然是大英雄。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他自小便堅韌聰慧,年紀(jì)輕輕就位至攝政王,軍功頗豐,自然是大英雄。”若梅肯定的回答。
“殿下已然成婚,若梅公主與殿下自然是打小的情分,可如今一口一個阿霽是否不妥?我不懂東闌國之禮何如,但在禹國,若梅公主該喚一聲攝政王殿下?!?p> 白蘆月端起一旁的茶碗輕抿一口,全然不理會若梅公主尷尬又幾分生氣的臉色。
若梅捏著帕子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硬擠出一個笑:“我不過是習(xí)慣了。自小便喚他阿霽,他也說不必喚殿下,叫生分了?!?p> “殿下自然是為了同公主的情分,可這情分再深,也該止乎于禮,畢竟殿下如今,已有妻室?!卑滋J月放下茶碗淡笑著看向若梅公主。
如今近瞧,果然是國色天香的姿容,白蘆月承認(rèn)自己確實比不了。
“今兒年初一,縱然殿下位至攝政王,公主也該先行進(jìn)宮拜見陛下太后,而不是先來攝政王府。若傳了出去,豈不是實打?qū)嵔o殿下扣了一頂不尊禮法的帽子?”
“這……王妃這是不歡迎我?要下逐客令?”若梅公主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來之前只聽聞明秋霽奉旨娶了白尚書的只懂得胡鬧惹事的嫡幺女,總覺著再如何也不會比顧淳兒厲害,如今看來……
倒是個十分會狐假虎威的。
明秋霽就是娶了妻又能如何?一紙休書而已。
方想著如何圓場,只聽主位之上白蘆月已然開了口“送若梅公主進(jìn)宮,再去告訴殿下一聲,就說若梅公主來拜過年了?!?p> “多謝王妃娘娘?!比裘穯栠^禮后退了出去,暗處的影衛(wèi)瞧著這一幕,皆捏起一把汗。
上次將若梅公主氣走的正是府中的側(cè)妃,顧淳兒。
如今卻是個什么光景?
白蘆月雖是正妻,可這若梅公主……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后院歇著的顧淳兒耳朵里,聽的顧淳兒心中又驚又喜。
驚的是白蘆月居然敢直接給若梅公主甩臉色瞧,喜也正是因為白蘆月給若梅公主下了逐客令。
若梅公主對于明秋霽,別人不清楚,她顧淳兒可是沒少被這段“孽緣”坑害。
論著胡攪蠻纏顛倒黑白,她還真是不得不服若梅公主。
這次,她倒是要瞧一瞧這個白家嫡幺女,還能有什么轉(zhuǎn)圜的余地。
“那我們……”玉樹擔(dān)憂。
顧淳兒理了理頭發(fā)“不用管,讓她們?nèi)?。這次霽哥哥不會護(hù)著白家嫡幺女,我倒是想看看,宮里將她捧得那么高,她到底有什么本事?!?p> 玉樹擔(dān)憂更甚:“萬一白家嫡幺女被休,那殿下勢必迎娶若梅公主,到時候豈不是不利?”
可顧淳兒只是嘲諷一笑,話語之中皆是不屑:“她想進(jìn)攝政王府的門?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