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以后,白蘆月一直低著頭只顧扒拉著盤子里一只湯圓。明秋霽瞧著白蘆月的模樣,將面前的荷花酥端了過去。
“沒事的,等宮宴結(jié)束,為夫就幫你好好收拾明永玞那小子?!泵髑镬V微微一笑,拿了糕點(diǎn)喂過去,卻被白蘆月躲開。
“怎么了?生我氣?今日確實(shí)公務(wù)……”
白蘆月打斷他的話,推開明秋霽的手,張口滿是醋味“殿下不如多照顧一點(diǎn)客人吧。若梅公主遠(yuǎn)道而來,今兒又天寒地凍的,不容易啊?!?p> 明秋霽微微一愣,瞧著白蘆月盤子中被搗個(gè)稀碎的湯圓笑了“你莫不是醋為夫同若梅一同赴宴?”
“我……”
白蘆月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笑意盈盈的若梅打斷。
“這是怎么了?可是阿霽你欺負(fù)了白家姑娘?”若梅頗為自然的坐在了明秋霽身邊,為其滿上一杯酒。
“白家姑娘不比我自小不在雙親身邊長(zhǎng)大,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無所謂,人家可是大家閨秀,父親疼母親寵,你可要注意一些,若欺負(fù)了白家姑娘,可是要你好看。”
看著若梅慢慢靠過來的身體,明秋霽微微蹙眉往一旁挪了挪。
“小蘆是我正妻,自是要寵著的?!泵髑镬V轉(zhuǎn)頭微微一笑“今兒是為夫不對(duì)了,為夫在這兒給吾妻賠禮了,還往妻莫嫌為夫?!?p> 一口一個(gè)為夫,吾妻。聽的若梅十分難受,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可面上功夫依舊做的十分美好,絲毫看不出一點(diǎn)兒的嫉妒憤恨,只是羨慕中帶著些許嬌嗔。
看的一旁的顧淳兒在心里不住的夸贊演技,真是連最好的戲子說書先生都比不上。
“夫君說的哪里話?不過是一個(gè)湯圓的事兒,哪里就這樣嚴(yán)重賠禮了呢?倒不如賠我兩碗圓子來的實(shí)在?!卑滋J月笑著端起桌上的荷花酥起身坐在了明秋霽身邊,把手中的糕點(diǎn)放到了若梅公主眼前。
“聽聞若梅公主偏愛荷花酥,快嘗嘗是不是小時(shí)的味道?!?p> “阿霽把這些個(gè)瑣事都記著了?”若梅看著明秋霽柔柔一笑“還要?jiǎng)跓┌准夜媚镉浿?,倒是顯得若梅嬌氣了?!?p> “若梅公主可是東闌王掌上明珠,嬌氣些怕什么呢?快嘗嘗?!卑滋J月只剩直接上手塞住她的嘴了。
若梅笑著拿起一塊兒,卻并沒有嘗一口。只是瞧著手中的荷花酥,許久嗤笑一聲“阿霽,你記不記得我們頭次見面你頭次吃荷花酥?”
“還記得那時(shí)你餓極了,摔了一身泥,我還當(dāng)是那宮的內(nèi)侍受了欺負(fù)??上夷菚r(shí)也沒有什么好吃的給你,桌上只有一盤荷花酥,你吃的可香了,還說……”
“那不是我頭次吃?!泵髑镬V冷著臉打斷若梅公主的話“也不是我們頭次見面?!?p> “???”若梅公主微驚“莫不是我們相遇更早?”隨后一把抱住了明秋霽的胳膊“莫不是我初來那時(shí)?那是你還是小皇子,跟在文貴妃,哦不,是文貴太妃身后。”
明秋霽看著胳膊上的手瞇了瞇眼,剛要將手抽出來,誰知一使勁,若梅公主竟然朝著他懷中倒了過去。
“阿霽你……”若梅公主一臉羞紅“白家姑娘還在,你這樣……不太好吧?”
盡管明秋霽已經(jīng)散發(fā)著能凍死人的氣場(chǎng),若梅依舊不為所動(dòng)??雌饋硐駱O了是明秋霽故意將她拽入懷中。
白蘆月真的是忍無可忍,重重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一字一句道“還請(qǐng)若梅公主自重?!?p> 這一下,莫名將眾人目光一一引了過來。
“若梅公主何時(shí)如此不勝酒力了?”顧淳兒拿著一杯清釀走過來,一把將若梅公主從明秋霽懷中拽了出來。
瞧了瞧若梅公主空空如也的杯子,故意道:“呀,這喝的也不是酒啊。”
白蘆月接收到顧淳兒的信號(hào),適時(shí)提高音量接過話柄:“定是殿下長(zhǎng)的太過分了,竟都讓若梅公主看一眼,不用酒也醉了?!?p> 上座的皇帝看著顧淳兒和白蘆月這一唱一和的模樣心里騰起迷霧。
“若梅公主還是聽攝政王妃所言,吃些東西,別再醉倒在別人懷里鬧了笑話?!鳖櫞緝荷焓?,便有玉樹遞了一盤涼菜過來。
若梅公主一點(diǎn)不見驚慌,只掩面嗤笑“都讓阿霽別鬧了,瞧,這不是鬧了誤會(huì)?”
隨后為自己添了一杯酒“我同阿霽自小打鬧慣了,方才提及舊事,阿霽才同我開了個(gè)玩笑,二位莫言介意。若梅替阿霽給二位賠禮,二位可別誤會(huì)了?!?p> 喝酒的速度之快,都沒有留給顧淳兒和白蘆月絲毫反應(yīng)的時(shí)間。